日月与卿: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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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想了想后,道:“这件事千洲已经呈报给玉京,之后会有人查证,只是落霞门先前卷进此事,恐有危险。”

    他将这些告知,是不想将姜蝉衣牵扯进来:“如今此事已不是江湖事,沐盟主的意思是,落霞门不再插手。”

    这段时日江湖中以晏青禾为首一直在清剿黑酆门余孽。

    姜蝉衣听明白了,沉默半晌,道:“嗯,我知道了,我会转告二师弟。”

    此事干系重大,既已上报,落霞门确实没必要继续牵扯进去。

    徐青天听得心惊不已。

    若解延掺和进此事,那么玉京解家呢?官场关系复杂,背后是否又牵扯更多高官?

    不过这些都不是他们能管的了。

    言罢此事,几人各自沉默,就在燕鹤将要告辞离开时,徐青天提议出去赏景。

    燕鹤还未作何反应就听姜蝉衣道:“好啊。”

    燕鹤咽回道别的话,点头:“好。”

    上报给玉京只是同姜蝉衣的解释,实则这事是由他前去暗中调查,不过刚上山便离开确有不妥,过两日再走也无不可。

    第60章 第 60 章 那我明日送你下山

    姜蝉衣也是头回来这里, 对周遭并不熟悉,问过一位弟子后,得知不远处有溪流花海, 便带着燕鹤徐青天过去了。

    徐青天听说有这般美景,还特意回房取了纸墨, 说要作画。

    仲夏时节,山间还很凉爽,尤其是溪流旁边, 一靠近凉意便扑面而来。

    小溪过去, 有一片花圃, 并不是名花奇草,只是山间最寻常的野花, 沈琳琅突有一日心血来潮带着弟子种的,此时花开正艳。

    “果真是难得一见的美景。”

    徐青天恨不能立时扑过去,只可惜被小溪阻拦, 溪流足有九尺宽,不是他能跃过去的。

    燕鹤正想伸手带他过去,便见书生放下纸墨,脱去鞋袜,且兴致勃勃, 显然是起了玩心,他遂没再开口。

    “你们不用管我。”

    徐青天脱到一半想起什么, 躬着身子回头朝二人道。

    这里没有危险, 确实不必时时盯着,姜蝉衣被花田吸引,闻言道:“那你小心些。”

    “放心,走不丢的。”

    徐青天等着二人去了花田, 才继续脱鞋袜,脚初放进溪水中,冰的他打了个冷颤。

    但适应过后,便自有乐趣。

    徐青天就近寻了块最高的石头坐下,拿起画纸作画。

    抬眸时,正见姜蝉衣立于花田之中侧首同燕鹤说着什么,眉眼弯弯,二人立在那里,与美景相辅相成。

    偶有蝴蝶落在花朵上,姜蝉衣轻轻去碰,蝴蝶受惊便又飞走,颇有几分趣意。

    置身此景,多日前的肃杀仿佛已过经年,被隔绝在外,有种岁月静好的安然之感。

    姜蝉衣无意中侧首看见长身如玉的公子,心头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若是,这一刻能永久停留,好像也很不错。

    燕鹤察觉到她的视线,转头看过来,姜蝉衣不避不闪,眉眼带笑:“先前的借口破绽百出,你怎不曾问过?”

    燕鹤知她说的是关于她是落霞门大师姐一事,那时他们对外给出的借口他自然没信,只是她不多说自有她的道理,他理当尊重。

    他的身上也不藏着秘密。

    “知己好友,不问过往。”

    姜蝉衣对这个回答也算满意,但还是正色解释道:“此事确实另有隐情,先前也并非敷衍,只是如今还不便告知。”

    燕鹤神情温和:“嗯,我知道,无妨。”

    姜蝉衣想说等他日再见必如实相告,可随后一想,今岁一别,他们或许也不会再见了,遂不再多言。

    又过了会儿,燕鹤突然道:“我明日就要下山了。”

    虽并不差这两日,但有些东西越纠缠就滋生的越快,再留下去,必然不舍。

    姜蝉衣闻言先是一愣,而后道:“不多留两日吗?”

    她以为他愿意来此,会小住几日。

    燕鹤道:“收到家中传信,需立刻折回。”

    原是这样。

    家中有事,倒也不好挽留,姜蝉衣便问:“你还会再出来吗?”

    大师姐的眼眸明媚灿烂,隐隐带着某种期待,燕鹤轻轻别开,道:“还未可知。”

    此次一别,应再无重逢之期。

    姜蝉衣嗯了声,压下心中古怪的低沉,道:“那我明日送你下山。”

    燕鹤刚要相拒,又听她道:“你莫要推辞,这是我家,客人要走,理该送出门。”

    燕鹤终是点头:“好。”

    “明日何时走?”

    燕鹤沉吟片刻:“黄昏前。”

    也不差多留半日。

    姜蝉衣眼眸一亮:“那我明早再带你到山中逛逛。”

    对着那双眼,燕鹤无法拒绝:“好。”

    二人又在附近走了走,便有弟子传话,可用午饭了。

    徐青天远远见二人走来,也收了笔。

    画纸上,花开烂漫,一对璧人立在其中,姑娘似笑着在说什么,郎君微微颔首倾听,惟妙惟俏。

    笔墨未干,徐青天也没有收,托着腮笑眯眯望着缓缓走近的二人。

    可惜他丹青不精,画不出其中美妙。

    不过问题来了,画只有一副,该赠予谁?

    罢了,不能厚此薄彼,不若等到成婚再送,更合适宜。

    若是未成婚……那他就把他和云广白加上去,爱情变友情,也不唐突。

    在姜蝉衣二人走到跟前时,徐青天小心翼翼收拾画,穿好鞋袜。

    “徐公子画了什么?”

    姜蝉衣好奇问道。

    徐青天面不改色:“风景。”

    “他日再给你们看。”

    见他这般说,姜蝉衣也没执意要看画,帮他收拾起笔墨,一道往回走。

    白安渝其实并没打算上山采药,不过是甩掉云广白的托辞,偏那人脸皮厚,亦步亦趋跟着,她干脆真去了后山。

    采着药,身边的人比蜜蜂还吵闹,但在静谧的山中,好像又并不让人厌烦。

    他说上十句她答半句,他也不会在意,因此她也没有感到压力,心神如平日般舒朗。

    既然他造成不了困扰,便由着他。

    采完药,少年飞快拿起背篓:“我来背。”同时递给她一束不知何时采的花。

    是野花绑成的花束,黄色,蓝色,红色都有,而用来绑花的是少年的发带。

    绿色发带一长一短坠在少年肩背上。

    短的那截,显然是被利刃割去了。

    “白姑娘不喜欢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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