涨红: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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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无意间看到过叶洗砚的西装内里,确定它们基本都是Loro piana的布料。如叶洗砚这般,虽然会买成衣,但不多,他的大部分衣服,都是和固定品牌合作,量身定制。

    这点利润,在他那里,恐怕还不够买上两套西装。

    千岱兰的确已经属意麦神奇。

    不是因为对方是麦乐乐的表弟,还因为麦神奇的性价比的确是最高的,正儿八经的小厂里,他经常接大厂分下来的订单,而且价格合适,产品质量也不错。

    他给的回扣还最高。

    千岱兰犹豫,不知道要不要向叶洗砚提回扣这件事。

    说真的,她清楚,以叶洗砚对她的纵容,即使她什么都不说,就这么昧下了,叶洗砚也不会说什么、谴责什么;

    可要主动告诉叶洗砚吗?

    回扣,毕竟是一个很尴尬的潜规则。

    踟蹰着,叶洗砚让杨全开车回青岛,他无意在这里久留,显然,村子里的餐馆完全留不住他,他并不是那种会乐于去路边店寻找美食的探险家。

    中途,杨全在服务区休息,叶洗砚下车走动,晒太阳,千岱兰几步追上,还是说了出来:“哥哥,麦神奇说,如果我和他签合同的话,他会给我返点。”

    叶洗砚表情不变,仍慢慢地走:“他打算返给你多少?”

    千岱兰说出口。

    “低了,还有往上谈的空间,”叶洗砚提点,“下午,他一定会联系你,你别急着回复,就说我不太同意,你正在试图说服我;你告诉他,等晚上,再给他打电话。”

    千岱兰明白了,她接着往下说:“然后,等到晚上,我也先不打给他;等他打两次电话过来,再接?”

    “不错,趁着他焦躁不安,你再谈低价、谈提成点,就说是我的意思,我不介意配合你扮白脸,”叶洗砚含笑,夸赞她,“很棒——你之前和人谈生意,也经常这样么?”

    “不太经常,”千岱兰坦然地说,“不过我经常这样对那些和我搞暧昧的男人。”

    说到这里时,叶洗砚不说话了,千岱兰发现他还在笑,只是不肯再看她。

    好奇怪喔。

    这个男人真的拥有一颗甲方般捉摸不透的心。

    千岱兰又问:“那提成……是我一个人拿着,还是上交给公司?”

    “不必上交,别为难做账的会计,”叶洗砚停顿一下,继续说,“其实这件事,你很不该告诉你的上司,既然它是一项潜规则,你自己悄悄收拾干净,别留下证据。拿钱时,让他别走公帐,也别用银行卡转账,要现金,不连号的,或者不记名的购物卡,都行,不能留下任何把柄。”

    千岱兰听得头大:“……要不还是不要回扣算了。”

    她本意也不想抠抠地贪图这点。

    “你拿了,他更放心,做事更卖力;你若不拿,他反倒疑神疑鬼,今后很多不好摆在明面上的事,也不会再讲给你知道,”叶洗砚说,“他并不会因为你拒绝回扣而高看你一眼,只会认为你不是‘自己人’。”

    千岱兰悟了。

    就像赵雅涵提到,她们一些学长签了建筑类的外派工作,毕业实习时,项目经理都会带他们出去洗脚唱K点陪唱,这个时候,义正词严地拒绝,并不会赢得道德上的称赞,反而会被项目经理疏远、排挤。

    这也是她学长离职的原因。

    “大环境如此,”叶洗砚主动安慰,“你不必保留太多的道德感。今后做生意、和人打交道也是一样,岱兰,不必把道德看得太重。”

    千岱兰仰脸。

    今天不是节假日,高速上的人不多,服务区大半车位都是空的,两人并肩走,左右四下都无人,太阳很好,洒了千岱兰一脸。

    “我都没想到你会和我说这些,”千岱兰说,“就像我没想到,你今天去服装厂转了后,那副不开心的样子居然真是装出来的。”

    “为什么要不开心?”

    “因为小服装厂的确很乱……”

    “你也说过,我们这次合作的衣服不需要太复杂的工艺和技术,以物美价廉为主,而且订单量少,时间紧张,难以寻找大厂,”叶洗砚说,“产品到消费者手中,他们只在意质量和价格,不会关注生产它的车间是否足够高档。”

    千岱兰说:“来之前,其实我还有点担心,生怕你不愿意到村子里来。”

    “我就是在村子里长大的孩子,为什么要担心?”叶洗砚微笑,“别给我按那些高大上的名头,岱兰,我也只是个吃米面长大的普通人。”

    千岱兰微怔。

    “晚上重新签合同,我同意你提出的条款,”叶洗砚已经转移了话题,“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打算怎么教训欺负你的人吗?”

    千岱兰说:“没想好,但今天跟着哥哥,我学到了不少,我感觉自己想到了更合适的新招。”

    “新招?”

    千岱兰点头:“对。”

    ——借刀杀人。

    今天叶洗砚来充当白脸,做她的刀;她要报复紫姐,还得防止被再报复、必须把自己从中摘得干干净净——必须再找一把“刀”。

    叶洗砚没有继续追问,他停下脚步,垂首,仍旧是单手捧住千岱兰的脸,大拇指贴在她下巴上,轻轻按住她唇中下的小窝。

    叶洗砚怜惜地看遮瑕下的淤青,问:“脸上还疼吗?”

    “不疼了,”千岱兰说,“早就不疼了。”

    叶洗砚语气缓和:“没必要对我说谎,你知道我不会擅作主张——我只想问你,疼不疼。”

    千岱兰轻轻侧脸,将他的手甩开。

    她摇头,还是坚持。

    “不疼。”

    ——不能随便对男人说疼。

    千岱兰想。

    别忘了,千岱兰。

    刚辍学时,班级上教美术的那个高高瘦瘦年轻男老师很关心你,还特意来你家中家访,和你谈话;当你感动到哭泣、将自己家里的难处讲给他听时,他趁机提出,每月一千块来包养你。

    别忘了,千岱兰。

    和叶熙京暧昧关系时,你不小心扭伤脚,疼得掉眼泪,他哄你,温柔体贴;当他抱着你时,你以为自己抱住了真正怜惜你的温柔真爱,却被他坚硬到接近爆炸硌了一下。

    ……

    男人都是这样的。

    大环境就是这样,这代代的男人的劣根性很难剔除。

    除非有利益所图,否则,不要向男人袒露你的伤疤。

    你那些难言的脆弱,除了引起他们无用的怜爱之外,就只剩下他们旺盛的星语。

    这一刻,千岱兰觉察到自己的恐惧。

    她竟害怕坦白后,叶洗砚会做出类似的举动——无论是怜爱的接吻,还是缠绵的拥抱,都会让她感觉,自己主动袒露伤口变成一种情,趣意味的玩弄。

    叶洗砚并没有勉强,他垂眼看千岱兰。

    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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