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术式召唤屑老板后: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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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实在拖不下去了,禅院少主就想到了一个钻空子的办法——换人。

    禅院少主有个弟弟,比他小两岁,生得风光霁月。

    配一个病秧子是足够了。

    于是禅院少主假装服从,等待婚礼流程都安排好时,他消失了,留了一封信给现任家主。

    【当年祖父为表诚意,才结下了违背诺言,会受到反噬和惩罚的「束缚」。但「束缚」里提到的联姻人选,只是说禅院少主,并未指定是我,既然如此,我就辞去少主之位。】

    【这个少主,暂且给裕树当吧。待他替我完成婚约,娶了那个病秧子,我就会回家了。】

    目的明显的离家出走,就是为了逃避婚约。

    由于婚礼已经开始筹备,咒术世家也都听到了风声,禅院家若是贸然取消,脸上无光。

    无可奈何,只能沟通。

    禅院家主根本没有询问过禅院裕树的想法,因为这个姓氏,就代表他需要承担的责任。

    于是,禅院裕树上位,成为了新一任的禅院少主。在家主的强压下,这个消息并未透出去。

    ——毕竟只是为了不违背束缚而给出的少主之位,不必大肆宣扬,也不能服众。

    而且这也是暂时的,等待结完婚后,这个名头就会收回。

    禅院家主清楚,这一桩联姻的重点,还是在另一家。

    也就是,鬼舞辻无惨身上。

    鬼舞辻无惨是鬼舞辻家主的嫡子,但因身体虚弱,自小就被排除在继承人的范围之外。

    鬼舞辻家的家主没有太多精力放在这个体弱多病的孩子身上,但该给的待遇,都给了。

    表面上做到了公平。

    而鬼舞辻无惨的心里,却充斥着憎恨与嫉妒。

    嫉妒庶子们健康的身体,憎恨着一切人和事,只有他拖着病体,苟延残喘地寻求生机。

    鬼舞辻家主自知对不起这个儿子,叫仆人来和他提前说一声,让他有个接受的过程。

    也免得这个本就阴晴不定的儿子,乍然听到了消息,就朝自己发起疯来。

    “……既然禅院家主已经给出了这样完美的解决方法,我这个小辈,自当是要遵从的了。”

    那苍白又妖艳的脸上,缓缓勾起了一个冰冷的笑。

    让在身旁的仆人不寒而栗。

    “让他们准备好丧服吧,毕竟我是个活不过二十的病秧子。死气,是会传染的。”他轻笑。

    仍是命不久矣的脸色,但眼尾的弧度,却昳丽动人。

    半个月后,鬼舞辻无惨披上了嫁衣,以男性之身与禅院家联姻,成为了禅院少主夫人。

    即便上了妆,涂上了艳红的口脂,那一张漂亮的脸上,是面无表情的惨白,阴沉和诡异。

    原本象征神圣和纯洁的白无垢,披在了他身上。白色就成了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颜色。

    白洁,与艳红。

    揉杂在一起。

    鬼舞辻无惨,就像是一尊被供奉在邪/教祭坛上的人偶,凶戾、阴森,又妖异的非人感。

    【女鬼里的厉鬼……】

    【这一幕绝了】

    【呜呼,大家看到刚才那个特写镜头没有?无惨在袖子下面的指甲不但变黑,还变长了】

    【变成鬼了?】

    【危险,危险!按照无惨的性子,一旦他掌握了力量,就会把欺辱自己的弱者全部搞死】

    【不要】

    【不会被永远困死在这里吧?】

    因为鬼舞辻无惨实在体弱,这次的婚礼不同寻常,他全程没有露面,就被送到了新房之中。

    对鬼舞辻无惨来说,换了一个地方,然而一眼看过去,腐朽,陈旧,彷如散发一股霉味。

    和鬼舞辻家没什么两样。无惨厌恶地别开眼。

    比无惨的新婚丈夫先来的,是禅院家的侍从。

    他们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上前柔声道:

    “夫人,由我来替您换衣吧,裕树少爷怜惜您体弱,所以不必等他回来,早些歇息就好。”

    鬼舞辻无惨面色扭曲。

    夫人?

    在他尖锐又冰冷的目光中,侍从们噤若寒蝉,不敢再上前,鬼舞辻无惨就立马发作起来。

    他孱弱的身体里,不知从哪里涌现除了一股力量,疯狂打砸地自己能够到的一切物品。

    除了那个称呼以外,鬼舞辻无惨更是觉得自己被对方嫌弃。

    什么怜惜自己体弱?在他看来,更像是一种提醒式的嘲讽。

    他鬼舞辻无惨,是个没人要的累赘。前一个禅院少主宁可逃走,就足以表现出对他的厌恶。

    而这一个……

    迫于无奈,才不得不捡起自己这个疾病缠身的夫人。

    对无惨来说,是耻辱。

    即便鬼舞辻无惨连自己的那个“丈夫”的面都没见过,他就已经将对方放进了憎恶名单里。

    【是无惨没错了……他在没有变成鬼之前,就是这种,全世界都欠自己的拧巴性子】

    【那这么看,还是救赎文学了?救赎无惨这个阴暗批】

    【这么理解也行……】

    【我担心的是在这个世界里,裕树和无惨都没有彼此的记忆,相当于从零开始,不好说】

    “——”

    一个茶杯正中侍从的额头。黏腻艳红的血从他的伤口中涌了出来,顺着额角流下。

    他不敢呼痛,只能跪下求饶。

    “滴答。”

    血滴从侍从的下颌落了下来,滴在了地板上,溅出一朵血腥之花。

    血腥味逸散开来,带着诡异的甜味。

    鬼舞辻无惨闻到了,他的喉结反射性地滚动。

    干涩的喉咙,在渴求着什么,鬼舞辻无惨隔着衣服,一把攥住了自己那异常活跃的心脏。

    “滚——”

    他低吼着。

    侍从本想说些什么,但看到了鬼舞辻无惨的脸色,和那一双如同鬼魅的,透着红的眼。

    他不敢说什么,连地上的残骸都不敢收拾,退了出去。

    留下了一地狼藉。

    鬼舞辻无惨眼前泛黑,他大口呼吸,抚着自己的喉咙,不断地吞咽分泌出来的大量涎液。

    “药……”

    “把药给我端来。”

    鬼舞辻无惨哑声说。

    房间角落里,一直垂首敛目的侍从,是鬼舞辻家送来的仆人,负责照顾并监视无惨少爷。

    “是。”

    他躬身退了出去,吩咐了守在门外的一个仆人,让他去找医师,让他为无惨少爷熬药。

    在鬼舞辻家,无惨少爷的病人尽皆知,是治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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