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春天知道: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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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么把我的钱赢光的。”孟镜年毫不留情地揭穿。

    “你姐夫就指望过年这几天赚点私房钱,你让着点怎么了?”

    “我现在也得赚私房钱,刚谈恋爱,来回油费都不知道花去多少。”孟镜年声音带笑。

    “说起来那姑娘是不是本地人啊?我把你押在这儿打牌,是不是耽误你去找她约会了。”

    “那还好。”孟镜年笑说,“她也得过年。说不准这会儿也在跟她的家里人打牌。”

    “她会打牌啊?那太好了,以后多个搭子。”

    不是自动麻将桌,得靠四人抹散牌堆,手动洗牌。

    林檎一直垂着眼,听着孟镜年形同玩火的这些话,大气都不敢出,更不要提抬眼去看他。

    手指在牌堆里碰到了他的手,她好像触电一样,头皮都紧了一下。

    林檎麻将打得不多,技术马马虎虎,努力算牌也还是不敌老手经验丰富,孟镜年今天手气奇好,叔叔和婶婶又达成了攻守同盟,最后就她一个人输得最多。

    她输得有点郁闷,孟镜年自然也看出来了,喂了她几张牌,她没敢接,怕被看出来。

    一下午,输掉她半个月的生活费。

    孟镜年笑说:“不打了吧?老赢小辈多胜之不武。”

    孟缨年白他:“操心你自己吧,一一有压岁钱,你有吗?”

    牌局散了,林正均去准备晚饭。

    吃完饭,无非坐着抢红包,看春晚。

    林檎和孟落笛挨坐在一起,给朋友发微信祝福。

    余光里再去瞧另一侧,原本坐在沙发上的孟镜年,不见了人影。

    过了片刻,他从书房方向过来了,手里拿了四封红包。

    先给了孟震卿和祝春宁,而后走到了林檎和孟落笛面前,笑说:“新年快乐,两位小朋友。”

    孟落笛接过,恨不得跳起来:“谢谢小舅!小舅你最好了!”

    林檎把红包拿在手里,很沉很鼓,似乎要比孟落笛的那一封更多一些,她仰起脸微笑道:“谢谢小舅。小舅好大方。”

    “……”

    孟镜年似已没了脾气。

    之后,又从孟震卿、祝春宁和叔叔婶婶那儿得到了四封红包。

    上大学以后,林檎就表达过不再拿红包的意思,但他们似乎觉得只要还没有成家就还是小孩儿——也有知道她兼职辛苦,补贴她零花的用意。

    孟镜年坐回沙发,给父母剥水果,又陪他们看电视闲谈。

    整一个晚上,林檎基本没有单独同他说上什么话。

    不到十一点,孟震卿和祝春宁开始犯困,上了年纪,熬不住夜,不似以前,还能陪着等零点倒计时。

    二老起身告辞,由孟镜年开车送回家。

    “镜年,你送到了还过来吗?”孟缨年起身问。

    林檎也抬头看过去。

    “不来了。一来一去也麻烦。”

    “那也行。路上注意安全啊。”

    孟落笛挥了挥手,“小舅拜拜!”

    三人走到玄关去换衣服,林檎看见孟镜年把大衣取了出来,没有穿,只挽在手臂上,而后转过身来看了一眼,又说句“走了”,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霎。

    大门阖上,孟镜年的身影消失,林檎顿觉怅然若失。

    他今天穿着的那件清灰色毛衣,抱起来一定手感很好吧,可惜也没有抱到。

    在家里就是这样,等开学就好了。

    她歪在沙发里,怏怏地刷了一会儿手机,也没有刷到孟镜年的微信消息。大约在开车,也能理解。

    过了半小时,她正预备去洗澡时,微信突然来了条新消息。

    mjn:一一,想个借口,五分钟后下来。

    林檎立马将手机锁屏,没有任何人偷看,也有种做贼的心虚感。

    孟缨年正把手臂撑在林正均的肩膀上,一边吃水果一边看电视。

    “婶婶。”

    孟缨年望过来。

    “……我要下去一会儿。”

    孟缨年露出了然的笑意,“去吧。”

    “……可能过了零点再回来。”

    “行。注意安全啊。”

    林檎穿上一件厚外套,拉链也来不及拉,穿上靴子,乘电梯下楼,飞快朝小区门口跑去。

    车已经到了,打着双闪灯。

    拉开门上车,看了一眼,没说话,只低头系安全带。

    孟镜年把车子发动,一直开出去一两公里,把车停在了一条空寂的小巷里。

    因为过年,家家户户闭门不出,周遭一片阒静。

    孟镜年一条手臂撑着方向盘,侧身去看副驾驶的人,微笑说:“怎么不说话?又生我的气了?”

    “没……”

    孟镜年忽然倾身而来,她下意识屏息。

    脸挨近她,只余咫尺,幽深的目光凝视她一瞬,蓦地低头。

    她伸臂搂住他的后颈,身体坐直了尽力地挨住他,舌尖主动地探过去。他将人送到以后进门喝过茶吗,口腔里有一股涩香的气息,让她贪婪得一尝再尝。

    她热情得孟镜年也跟着有几分激动,一整天人就在眼前,却说不上话,连对视都不敢,那种难耐的瘾拉长至一线,差一点便要崩断。

    “孟镜年……”她抬起头来,目光潮湿空濛,“我今天可以不回家吗?”

    “……你和家里说过了吗?”

    林檎沮丧地摇摇头,今天毕竟除夕,不大好夜不归宿。

    孟镜年按动座椅调节按钮,把座椅推到后方,握着她的手臂,引导她越过排挡,跨坐到他膝盖上。

    他仰面看她,呼吸沉热:“一整天都在想你。”

    “……明明就在你跟前。”

    “想这样……”修长的手指轻轻掐住了她的下巴,使她低下头来,他稍稍侧头,高挺的鼻梁在她鼻尖上挨了一会儿。呼吸缓慢地往下,在她觉得心脏变作一个即将爆炸的气球之前,终于吻住她。

    和她没章法过家家式的勾缠完全不同,他绞住她的舌尖,一点一点吮吸,她肺里的空气,也好似一点一点地排尽,整个人在天旋地转。只是接吻而已,怎么便觉得自己已经变成一眼汩汩的清泉,真是令人难堪。

    她身上穿着厚外套,密闭空间了待久了觉得热,又很碍事。孟镜年揪住衣襟往下一扯,她抬起两臂,任由他帮忙脱了下来,往副驾上一扔,剩下身上那件薄薄的羊绒衫。

    她呼吸已经用尽,退开了把头低下去埋在他肩头换气。他毛衣上有一股茶烟的香气,颈侧皮肤薄而白皙,挨近了能感觉到跳动的脉搏。

    偏头,把唇轻轻挨上去,“……小舅,你今天一整天都好正经。”

    这称呼简直让孟镜年头皮一紧,而下一瞬,她便用力地吮住了那一小片的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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