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被掉包的罪臣之子: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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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流放途中无法讲究,风餐露宿的他也没办法,现在既然有条件了,老头儿就开始折腾牌面了,非要再把凌湙给精养上不可。

    玄青长袍扣着青玉腰封,铜制护腕将箭袖裹紧扣上,两边同款的缚膊一直缠到后颈部,与褚红披风紧密连接,勾勒出结实的臂上线条,玉珰腰间挂,发挽缕空金碧冠,行止时袍角翻飞,露出一双精致的祥云纹鉓鹿皮靴。

    凌湙木偶人似的随蛇爷折腾,得知他要去刑狩场见满城百姓,蛇爷简直恨不得将一身宝贝全往凌湙身上挂,好叫人知道他家五爷有钱有实力有背景,跟着他绝对有肉吃,这么一番操作之后,再现人前的黑炭少年,就是个精神熠熠,贵气横生,干练又不失雅致的高门贵家子。

    便是见惯了他灰扑扑模样的殷子霁,都要赞一声凌湙这身打扮好,有威仪又不显浮躁,平和了年纪小的因素,看着就沉稳大气。

    凌湙是骑着闪狮进的刑狩场,酉一带着亲卫开道,马后是那帮举旗的童子兵仪仗队,四门百姓站在各自所属的街道上,被整齐划一的正步军阵所慑,具都摒息敛气的,仰望着马上神情坚定的小少年,待他眼神划过时,又都自惭形秽的垂了头,露出不安的惊惧神情。

    城北惊变,虎威堂被灭,新来的大队人马轰隆隆的开进城北,热火朝天的翻土动工,连带着采石生意爆涨,价格是前所未有的公道,便是掌事的接人待物,也透着平易近人的尊重,城南城东两门百姓,是最先接受边城掌权者易主的人。

    凌湙站上高一丈五的刑狩台中央,早先台边围着的栅栏已被拆除,这个被虎威堂专门砌来,惩罚其他三门犯了事的百姓屠戮场,今天之后会被连根拔起,从此不会再有百姓因莫须有的罪名,与恶犬同困于一处相斗之事。

    若非虎威堂三位堂主已死,凌湙怕是要让他们亲自尝尝,与恶犬同困一处生死搏斗的刺激场景。

    早知不让他们死那么便宜了。

    等满城百姓将目光全都聚于自己身上后,凌湙这才缓缓开了口,质冷而简约的宣布了己方进城后的第一条律令,“自今日起,城内百姓无分等级,无有贵贱,想往哪个门走都可以,想在哪个门盖屋居住都可以,想上哪条街上哪条街,想踩哪处地就踩哪处地,不分等不分人,我的规矩里,人无高低等,尔等但凭本事吃饭、行走、做事,但有敢欺者,可往新衙办事处举告,一经查实,严惩不贷。”

    清澈的声音回响在满城百姓耳里,举目望去,都有一种天方夜谭的茫然感,他们将目光投向刑狩场中央的少年,一时间竟无人响应,静悄悄的以为幻听。

    直到酉一将凌湙的话更大声的又重复了一遍后,这些呆滞的百姓才轰然炸锅,互相都从眼里望见了震惊,互相都小声询问着刚才的话对方有没有听见,是不是真实响起过。

    凌湙抄着手在台上小范围的转了一圈,最后才又道,“我姓凌,稍后会有一群犯官女眷被押送到这里,姑且当算我的家人,因为我现在的籍册在她们手里,按你们原来的城中规定,我当居城南罪民窝……”

    轰一声,城南百姓懵了,他们面面相觑,瞪着凌湙不敢置信,而城北严老领头的金贵人们,亦一脸震惊,交头接耳质疑严老的办事能力,竟然让个罪子占了城北最好的屋子,纷纷用谴责的眼神剐向凌湙,恨不能将他拽下台撵去城南。

    凌湙继续,“可是凭什么呢?那样破烂的屋子,脏乱的环境,非人的居住条件,我为什么要接受这样的规则?是不是?所以啊~我凭本事抢了城北的地界,那么大的地方,我爱住哪住哪,除非我愿意,谁也不能左右我选择安家的地点,这边城本就是个无序之城,我有刀枪,当然由我说了算,所以,现在我说,你们可以自由选择居住的街道,想搬哪只要往新的办事衙递个申请,由内里办事人员核准之后,你们就能搬走,再有人敢用等级差来拒绝你们,就只管来新衙上告,别担心,我的刀枪不认钱。”

    非常朴实的解释,没有太煽情的话语,只陈述了最现实的部分,然后,一一与犹疑的百姓对视,加强了自己话里的真实性。

    渐渐的,有百姓开了口,虽然声音微弱,却总算是开了头,“公子刑期几年?若遇特赦,会否立刻离开?”别等他们刚安定下来,主话人就走了,那之前的努力岂不白废?

    凌湙点点头,赞许的看了那人一眼,解释道,“没有刑期,不会特赦,凌太师犯的可是协同谋逆的大罪,能留一门女眷家小已是法外开恩,陛下不会再降恩于他家的,所以,你们放心,我且离不开这里。”

    又一人发问,“敢问公子身后人马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些钱粮车,据我所知,流放出京的罪人,没有这样好的待遇吧?这是陛下开恩,将凌太师家的财物都发还了?”

    凌湙叫这人问的发笑,当真也笑了出来,神情里就带上了小得意,瞬间身上那种沉稳就降了一半,似个飞扬的少年郎般调侃,“当然不可能是凌家的家产,这些人和粮草钱财,都是我流放来的路上捡的,嗯,包括跟我一路来的灾民们,都是我捡的,你如果不信,改天可以捉个人去问问,他们最知道我这一路来的事情,不会替我隐瞒的。”

    他话一落,就有跟来围观的灾民开口了,声音带笑,冲着问东问西的各门百姓道,“你们也太多心了,有人现在给你们开了方便之门,还瞎打听干嘛?再不好,能有你们现在的日子不好过?真是,一个个的瞎担心,我们敢跟着五爷过来,我们都不怕,你们怕个屁。”

    “哈哈哈哈……”话一落,他后头跟来的人就大笑,挤眉弄眼的推搡他,“快说,会说你多说点,好叫咱五爷省点口水,这些百姓都叫人驯傻了,天降大福不知道捡。”

    凌湙摇头,对着他们倒是宽容,摆摆手道,“都被害苦的有了忧惧心,这个可以理解,你们倒也不要笑话他们,初时遇上我时,不也害怕担心过么?呵呵,大家都一样,你们倒是同情一把人家,后面有能帮的就帮一把,我不能时时看顾你们,大家后面需得守望相助,夺城容易守城难,想过好日子更难,我给你们目标,但努力还是要靠个人,能过成什么样,都得靠你们自己,一路过来你们也清楚,我的钱不是白来的,当然也不会当散财童子到处发,想有银子吃饭成家,你们当更加团结努力才行,是不是?”

    他一向如此,从不给人虚而不实的承诺,便是对着受自己恩惠,能轻而易举虏获人心的百姓们,也不爱起高调,空谈一些不切实际的展望,都是非常接地气的言论,小到安家置业,大到前景规划,都是让人能实际够手就能得的,努力一把人人有得,这样的肺腑之言,就总透着股推心置腹,让人听了为之动容。

    与他举刀策马时的样子有很大的差异,起码殷子霁就听愣了,他从没见过这样的人,身上杀伐之气那样重,理当心硬如铁,看惯了生死场,然而,当他收起刀兵,面对苦难的百姓时,又表现的身无棱角,语重心肠的与人交流,柔软的诚意铺盖全身,信服力倍增。

    这样矛盾的气质集于一身,左右都联系不上他之前之后的两种身份,殷子霁皱眉思索,觉得自己似乎错估了凌湙的潜力,他身上这种亲切的说服力,根本不用特意招揽人心,因为那些人心会自动向他靠齐。

    果然,他这一番话打动了不少人。

    相对那些嘴上说不求回报的施恩者,凌湙这种有明码标价的,反而更叫他们安心,至少不用担心口花花的施恩者,哪天就来挟恩图报,凌湙的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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