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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庶子无为(科举)》 160-170(第5/14页)
人,带了许多他们夫妻两个在京城中用惯的事物,在一个月后,一起送去了云南。
如今这些人,护卫都被沈江霖安排进了衙役官差之列,剩下还有一些伺候的仆妇则是让谢静姝管着,所以当时许敏芝向范从直说起知县夫人的吃穿用度的时候,倒也不是编的,而是大哥大嫂送了不少京城中的东西来。
侯府不差金银,沈江云和钟扶黎只怕他们小夫妻两个在那蛮荒之地吃苦头,不仅仅送了伺候的人,便是灶上师傅都送了两个过来,更不用说一些布匹摆设、甚至连针头线脑都配齐了,放在河阳县,也算是头一份的了。
有了这些人,沈江霖的生活品质一下子就恢复了往日的水准。
眼看着已经到了吃饭的点,灶上的孙嬷嬷遣人来问沈江霖:“二少爷,是否要摆饭了?”
沈江霖刚刚正在闭目假寐,听到有人来问,起身第一句就是:“夫人回来了?”
底下人回禀道:“夫人派人回来传话,说让二少爷先用晚膳。”
沈江霖看了看外面,太阳已经完全下山了,夜幕如纱,静静笼罩着大地,都这个时间了,谢静姝竟然还没有回来?
这几日,谢静姝一日比一日回来的晚,只是到了吃饭的时候,总该是见到人影了,结果今日天黑竟然都未回,沈江霖忍不住有些担忧起来。
“夫人在何处?备马带路。”
沈江霖知道最近谢静姝天天带着李石往外跑,一家一户挨个登记鳏寡孤独者,要将“慈幼堂”的先期预算给做出来,忙的比他还要厉害。
沈江霖对于她想要做的事情,一向都是鼓励支持的,况且建“慈幼堂”,同样是沈江霖也认为必要的,只是此时的县城里也不算太平,她虽然带着护卫出门,但是去的都是一些杂乱之地,沈江霖还是想要出门去迎一迎她。
未曾想刚刚走到县衙大门,就看到了一身风尘仆仆的谢静姝。
谢静姝出门在外,为了方便,一身男装打扮,洗去铅华、没有缀饰,她本不是多么精致明艳的长相,穿上男装来倒是显得更加坦荡自然,一双凤目之中,如今凝聚了更多的自信之态,丢掉了过往的一些唯唯诺诺,再加上乌发素颜,儒袍裳衣覆身,倒是更别有了一番风味。
河阳县早晚温差比较大,谢静姝翻身下马,一边随着沈江霖朝里走,一边将身上的披风解下丢到了九儿的手里,捶了捶自己的后腰,有些疲惫却又有些高兴道:“今日终于将河阳县的所有人口都盘点了一遍,一会儿用过饭后,夫君还听我细细道来。”
知道沈江霖是来迎她的,谢静姝高兴地弯了弯眉眼,上挑的凤眼眼波流转、带着一丝得色。
沈江霖听懂了谢静姝的话,她说的并非只有那些鳏寡孤独者,她最近是跑遍了整个河阳县,做了一次人口普查工作!
沈江霖如此聪慧,哪里不明白谢静姝为何要大费周章做这些?顿时,他的心里泛起了一道暖流,看待谢静姝的眼神更加不同了一些。
第164章
此时已经快到了酉时末, 天已经黑透,晚风也透着凉意,灶上的饭食已经热过了一回, 听到夫人少爷都回来了,这才开始摆饭。
如今县衙中的正经主子, 只有沈江霖和谢静姝二人,谢静姝之前就和沈江霖商议过了,两人吃饭菜, 三菜一汤一道点心就已经很好, 只要菜色做的精致些、营养全面就可,否则多了也是浪费。
沈江霖从来不是什么奢靡浪费的人, 只道让谢静姝安排了就是。
两人净过手,捧起饭碗来吃, 都是累了一天了, 中午都只吃了点心充饥,现在夫妻两个坐下来,好好吃完了这一顿饭,也没顾上多说话, 沈江霖见谢静姝显然是饿了, 又多夹了点菜到谢静姝碗里。
寂然饭毕, 下面的人撤去了碗筷, 又上了清茶, 谢静姝草草喝了一口,然后让沈江霖稍等片刻, 自己去了书房里,然后拿了一个卷轴并两本册子走了进来。
“夫君,我带着人一连走了一个多月, 将河阳县的百姓户数根据咱们县志上的记载挨家挨户去核实,又重新登记造册了一番,这个是我绘下的河阳县街坊图。”
谢静姝说这,将卷轴缓缓摊开,沈江霖忙将茶盏撤去,又细心拿帕子擦去桌上的一点水迹,深恐污了这份卷轴。
随着卷轴的缓缓摊开,就连沈江霖都微微有些惊讶了。
这份街坊图画的十分详尽,甚至底下备注的文字密密麻麻,通过这份河阳县图,可以十分明确地看出来大部分的居民住宅在何处,包括一些公共设施,文庙、府衙、守备、城门,且每一处都标注了房舍多少间、人口多少、长宽各是多少步。
与其说这是一份街坊图,不如说这就是一份整个河阳县的完备地图。
谢静姝纤长的手指点到几处街道上,给沈江霖解释道:“现如今,大部分的百姓居住之处,都在城东的二元桥街、城西的东栅街,以及城北的周家坊等处,拢共是一万一千四百二十三户人家,总人数是五万七千一百一十三人,其中鳏寡孤独者便有三千六百二十人,以孩童居多,占了七成。另外还有在城南山坳里住着许多户彝族之人,只是他们聚族而居,不欢迎汉人来访,若是夫君想要探清究竟,或许还需要再派人过去了解。”
沈江霖听完谢静姝报的人数,马上就发现了其中合不上的地方:“县衙文册上记载咱们河阳县的人口数有八万余人,就算加上那些在城南山坳的人数,那边地方有限,最多不过五千人左右,如今算下来竟只有了六万两千多人?缘何短短三年,竟然少了两万余人?”
在这个多子多福的年代,只要有一片土地能让人安定下来便会繁衍生息,那八万余人还是三年前的数据,三年之后不增反减?
谢静姝做人口普查的时候就已经了解过其中的事情,闻言同样是大大叹了一口气。
“夫君,这些时日你一直在与那些富商豪绅周旋、厘清衙门里的各处事物,没有下到乡里去看看,实在是民生多艰,难以继日,许多人就逃往他处去讨生活,故而此地的人口连年变少。”
谢静姝细细说了这段时间的所见所闻,说到不忍处,滚出了两行泪来。
原来,当年太祖刚刚打下江山的时候,云南此地依旧在外族人手中,后来以强硬的方式打下来后,便迁徙了大批汉民入云南,同时保留当地一些贵族的权力,让他们摇身一变成了当地土司。
一开始的时候,确实是轻徭薄赋,休养生息,大片农田得以开垦出来,虽然这里的地不及江南等地的肥沃,但是汉人带来的技术和种子,只要勤恳一些,总能活得下去。
可是随着各种赋税的增加,再加上官员和富绅的勾结,本身这里的地使出浑身解数也就只有这点产量,再被各种一盘剥,就所剩无几了,若是再碰上家中人有个疾病意外的,那么很快这样薄如蝉翼的家庭就会面临着崩塌。
“城北处还有许多像小石头这样的孩子,他们或吃百家饭,或自卖自身,或远走他乡成为乞儿,这些都是有的。而我遇到一户人家,如今已经人去房空,我问了街坊邻居才知道,那对夫妻本来有三儿两女,从有地变成了无地,然后成了佃农,帮着镇上的地主种地,结果有一年收成不好,交不出佃租,又去赊欠,一年复一年,最后实在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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