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风二十载: 2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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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了使用它的频率。

    那位听众偶尔会来听你念书,严格来说并不算念书——你只是面朝窗户坐在酒店的高脚凳上,戴上耳机,在滋滋电流声的陪伴下读书,在思维即将涣散之时,慢慢地念上几句或者一段,平复心绪。

    那一天秋风阵起,你手指翻动着书页,轻声念道:“……他远离这场徒劳战争中的惊涛骇浪,将自己与死亡擦肩而过的经历化作押上韵脚的诗行……”

    你继续轻声往下念,偶尔停滞,偶尔深思。你被泪水砸在书页上的啪嗒声唤回神来,发现自己又是泪流满面,窗外高悬着一轮明月。

    你平静地擦干书页上的水渍,看到“听众人数:1”时,已经不会再有最初的惊慌。近几次,你们偶尔有一些交流。

    “你是不是听到了。”你调整了耳机的位置,说,“抱歉。”

    一条弹幕出现:“我听到了下雨。”

    你略微一怔。

    又是一条:“在中国古话中,下雨有一种雅称,叫‘滴星’,很美。”

    紧接着:“祝卿好梦。”

    听众人数变成了0.

    这位听众很少说话,只有在你对着书页长时间发呆沉默时,他会发来弹幕。

    “最近正好在读这本书,我读至此段时,卿刚好念到此处。”

    “卿”是你ID名的最后一个字,“卿”亦是古代文人交谈时称呼双方的雅称。所以这个卿字,是泛称,又似乎是特称。

    自那之后,他便以“卿”来称呼你。

    那天你收拾好情绪,去卫生间洗了脸,背着书包离开酒店,却在街对面的奶茶店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秦悠立刻也看见了你,她的目光落在你身后的酒店,整个人似乎僵住了。

    你向她走过去,问她:“社团活动结束了么?”

    她紧咬着嘴唇,眼泪扑簌簌地落下。

    你愣住,随即明白了过来,轻轻握住她的手腕:“悠悠,来。”

    你拉着她到角落里,对她道:“下午我发过消息,说我要看一会儿书。”

    她瞪大眼睛,声音哽咽:“去酒店看书?”

    你向她解释:“我看书时会很投入,有时候会不自觉地念出声来,不方便去图书馆或宿舍,所以我会去酒店。”

    你从书包里拿出书给她看,又给她看手机里钟点房的订单,她整个人放松下来,呜咽一声后抱住你的腰,埋怨道:“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

    “好了,不哭。”你轻轻拍她的背。

    “怪不得你嗓子都哑了。”她从你怀里直起身来,“宝宝,我去给你买热奶茶。”

    你微笑道:“谢谢你,悠悠。”

    等店员做奶茶时,秦悠告诉你,下午举行了社团活动,她正要带社员们去KTV庆功,并让你一起去。

    你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答应了。

    嘈杂的KTV一向是你最怕的地方,可秦悠紧挨着你坐,抱着你的手臂,和你说话,减轻了你的一些焦虑。

    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桌上的啤酒瓶往外吐着泡沫,觥筹交错间欢声笑语不断。

    有人提议玩真心话与大冒险。

    社员们故意营造氛围,桌上的指针一次次指向你和秦悠。

    “初吻是什么时候?”

    “社长是怎么追到小学弟的?”

    “接吻一分钟!”

    气氛渐渐达到高潮,秦悠温暖的手紧握着你的,你强迫自己压下不安,尝试融入他们的氛围。

    指针又一次指向你。

    秦悠的闺蜜嘿嘿一笑,说:“又是小学弟,好吧……来个简单的!拨通你手机通讯录的第一个号码,让TA过来一起玩呀!”

    你浑身一僵。

    第030章 第 30 章

    那一瞬间, 包间里的所有人声都如潮水退去,你看见他们在闹,他们在笑, 可一层无形的薄膜将你包裹, 你听不见任何。

    只剩无边的雨声。

    楼房顶层,瓢泼大雨中, 他绝望的目光,声泪俱下的乞求。

    你在那个夜晚失去了唯一的挚友。

    不知过了多久,手上的温热触感唤回了你的意识,你听到秦悠的声音在说:“这个不行,换一个, 大半夜打扰别人做什么。”

    她一定是察觉了你的僵硬, 你想冲她挤出个笑,但是失败了。

    闺蜜惊叫:“哇,悠悠你也太护着你的宝贝学弟了吧!”

    秦悠笑嘿嘿地晃了晃与你交握的手:“我还就护了。喂,你们几个, 别以为我不知道,不许再故意整我俩, 不然我给你们穿小鞋噢!”

    等你完全回过神来,游戏已经又开始了,这一轮的苦主正在大家夸张的笑声中做着蛙跳。

    秦悠凑到你的耳边,小声问:“宝宝,你怎么了?”

    你勉强冲她笑了笑,看向桌上的果盘,问:“吃荔枝么?”

    不等她回答, 你倾身拿起一颗荔枝,小心翼翼地剥了皮递到她嘴边, 她咬住荔枝果肉,冲你眨了眨眼睛。

    接下来的游戏中,指针果然没再指向你。

    一位穿涂鸦T恤的长头发忧郁麦霸坐在高脚凳上,从头到尾霸占着麦克风,一首接一首地唱歌。

    他现在唱的是《一路上有你》。

    在悠扬的音乐与热闹的人声中,那夜的雨远去了,你渐渐平静了下来,放松地向后靠着沙发。秦悠不时和社员们笑闹几句,笑累了,她就枕着你的肩膀,或是抬头亲亲你的下颌,或是静静地盯着你看。

    你低声问她:“累吗?”

    她摇头,含笑说道:“我喜欢吉他,喜欢热闹,喜欢这样的生活,即使累也喜欢。”

    你说:“好,我知道了。”

    长发艺术家切歌了,他现在唱的是,《你最珍贵》。

    他的音色与陈知玉很像,一瞬间将你拉回了十六岁的暑假。那年夏天,在KTV的包间里,陈知玉对你唱了这首歌,两次。每一次唱到“你最珍贵”,他都会看向你。

    在你上大巴前,他塞给你一封信,告诉你他会为北京努力,告诉你,你是他唯一的挚友。

    突然间,你胃疼得快要死去。

    然而你保持着平静与风度,告诉秦悠你要出去打个电话。离开包间后,你近乎踉跄地冲到洗手池,撕心裂肺地呕吐了起来。喝下去的酒液化作穿肠毒药,在胃里翻滚作乱,折腾得你痛不欲生。

    几分钟后你洗了脸,漱了口,虚弱地撑着洗手池台面。镜子里的人眼圈发红,脸色苍白,眼神里透露着深深的疲惫。

    你想,今夜你大概没有力气再戴上面具了。

    穿过被水晶吊灯照得光可鉴人的走廊,两侧都是震耳欲聋的歌声。从很小的时候起,KTV就是你最害怕的地方,这里有无穷无尽的应酬,数不清的虚假面具。你不具备在陌生人中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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