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妆: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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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退,嘴角弧度更翘,笑得恶劣又痞气:“你说,我听着。”

    眼见他几乎将她圈入怀中般,冉漾面颊滚烫,终是扛不住这炽热注视,双手抵上眼前的健硕胸膛:“真的是正事!”

    碰触的刹那,她明显觉着那具身躯僵了下。

    她急急收回手,语调也有些羞恼地拔高了:“你到底还想不想我答应嫁你?”

    话音未落,那高大身形陡然停住:“你想通了?”

    冉漾含糊嗯了声,又从他长臂下钻出。

    待拉开彼此距离,她才鼓足勇气迎上男人那双炽热逼人的狭眸,咬唇轻声道:“不过,你得答应我三件事。”

    冉漾点头,被他一路引进书房。

    那只没心没肺的狸奴就窝在软榻上打呼噜,几日不见,眼瞅着浑实不少。

    她上前挠挠它?不见的小脖颈,对季绪道:“你倒待它不错。”

    季绪笑:“它是祖宗,得供着。”

    那日冉漾怒而离去,这小东西也一并抛给了他,谁知它当夜不知是为冉漾出气还是什么,跳到他的帛枕上抬腿撒了个透,之后便异常乖觉,除了饿的时候跟在脚边叫唤,其余的不是打盹就是睡觉。

    冉漾了然道:“?来乏善可陈的,果真是我。”

    说罢抱起狸奴,转身就卩。

    胳膊被人攥住,身后人无奈叹息:“小娘子能否听我把话说完。”

    冉漾停下步子,却不回头,只听得他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我从前也养过一只狸奴,它伴在我身边两年,没有名字。”

    他的声音渺忽,几乎与屋外的雨融合,“后来我亲手杀了它。”

    冉漾转首对上他明灭变换的眸,像是也随着其中涡旋的沉色,一并回到了那年巍皑的大雪中。

    那年的季绪不过十二岁,距季青云将那位妾室带回来,仅三年而已。

    季绪其实不算恨自己的阿爹,也从未强求他对着阿娘的牌位孤守一生。

    只是阿娘死于隰城之乱后的数年,他都表现的太过深情,甚而曾立下永不再续的誓言,那样情真意切的模样,让年幼的他也为之动容。

    所以在方氏携着子女入了季府后,忆起他从前故作姿态的种种,季绪几欲作呕。

    那位稍大的幼子彼时已有八岁,小的尚在襁褓。

    一直在心中被仰作英豪的男人,那刻在他的心中瞬间矮小,变得虚伪又薄情。

    不苟言笑的阿爹会耐心地陪幼子射箭练弓,抱着幼女蹒跚学步,与方氏满目柔情。

    唯独在他不慎落下马时,他命人捉来那只狸奴,怒道:“全是因这畜牲,使你一心只知玩乐,连疋马都御不住了!”

    季绪跪在厅堂外许久,直到瓦檐再也兜不住厚实的雪,扑簌簌落到跟前,膑骨像是跟着不堪重负,在冰冷的雪水中针扎般叫嚣着疼了起来。

    方氏冒着雪过来劝季青云,幼弟哭着向他求情,都没能让他心软半分。

    他命人拉开他们,往雪中扔了件物甚,道:“杀了它,我便还让你进演武场。”

    季绪垂下冻僵的眼皮,风雪中混沌的头脑让他?了半晌才?清。

    一把匕首。

    不知是不是冷得太过麻木,季绪内心竟异常平静,瑟缩在怀中的狸奴几乎快要没有声息,他问:“一定要这样么,父亲。”

    一定要对他这样无情么。连他身边仅存的依伴也要赶尽杀绝。

    厅堂内灯火透彻,没有回话,他却什么都明了了。

    少年伸出布满冻疮的手,握住那把沾雪的匕首,怀中的绒团滚入雪中,几乎与雪共存。

    下一刻,手起刀落,膝下的雪尽数染透。

    此刻,潇潇雨歇,柔软的日光遮掩探出,铺在青年噙着讽笑的眉眼,他薄唇张合,吐出的话颇显无情:“小娘子,乏善可陈的不是你,也非这狸奴,是我啊。”

    冉漾愣愣说不出话。她只听闻季青云在发妻逝去多年后迎娶一妾室入门,两人早早育有子嗣,恩爱非常,入府后亦家宅和睦,未有争端……

    现今才后知后觉,这其中全然没有季绪的身影。

    而他也是因此心冷,才选择舍去父姓,随母姓的吗?

    季绪早已在她怔愣间举步到了书案前,提笔挥毫,力透纸背,书尽前几日少女所说的——南有嘉鱼,烝然汕汕。

    猝然怀中一软,有什么毛绒绒的东西被塞了过来,少女吟吟笑问:“阿善可爱吗?”

    季绪握着笔的手微顿,一滴毫墨融进罗纹宣中,有一刹那竟不知她在问阿善,还是阿汕。

    他下意识伸掌拖住狸奴,回问:“舍得让它唤这名儿了?”

    少女撇撇嘴,“?在威风凛凛的季小将军的份上,我勉强同意了。”

    季绪搁下笔,温笑出声:“那我替阿善,谢过阿汕。”

    冉漾从这里满墙的书中抽出一叠话本,在季绪阐释皆是前主人留下的,与他无关时,老神在在道:“既然季小将军这样说,那我便信罢。”

    季绪气笑,差一点把这些不入流的闲书全给缴了。

    这之后冉漾常过来,季绪大多坐在案前处理公务,她就从里面挑本合眼的话本子,歪在一旁的软榻上翻着?,再无事了便逗逗猫,乏了就眯一会儿。

    冬日素来不取暖的季小将军,在书房置了炭盆,软榻也比往常厚了许多,榻上总乱糟糟堆着些蜜饯果子。

    两人其实各忙各的,不大交谈,但却说不出的相宜。

    绿凝见他们日渐亲密,心中说不出的高兴,常拉着泉章让他躲远一些,别老往主子们跟前凑。

    对此事从来听劝的泉章这回一改往日,风风火火闯进去,嘴中叫嚷着:“郎君不好了!出事了……”

    乍对上迷迷糊糊从软榻爬起来的冉漾,又吓得脚一蹬,连忙背过身去,结结巴巴道:“郎、郎君,别庄出事了!”

    “什么事?”季绪叩下笔。

    “别庄遇袭,死了两个疑犯,还有一个不知做甚么的,被暗卫摁住了。”

    季绪望了望窗外薄暮,起身对冉漾道:“我今晚不回了,不必等我用饭。”

    冉漾应下,见他阔步出了房门,困惑地皱了皱眉。

    不知为何,心中有些不安。

    她听见自己问。

    冉蝶道:“我不是,冉冉是我捡的。”

    她低声道:“我捡到她的时候她才堪堪五岁,当时她身上就带着这块玉,我觉得贵重,心想应该是她家里人给的,好好保存日后没准能让她找到亲生父母。”

    “你在哪捡到她的?”

    “在榆山方集。”

    方集是榆山附近最大的镇子,她刚成亲头两年因为夫君做生意,在那里短暂的生活过几年,后来他们又举家南迁回到祖宅。

    直到数年后,她才心灰意冷抛弃丈夫带女儿跑到桃峪定居。

    “殿下,您是不是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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