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州歌头: 280-2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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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的毛病,想着咱们叔侄一块儿,你能不时提醒我一下。可惜不知被谁坏了事,让你去了工部。”

    王玡天听得无语,看着满桌油腻的席面,也没兴致再用,遂起身要走。

    王正玄错愕道:“这么晚了,就留下歇了吧,我让你婶娘把院子都准备好了。”

    “我的好叔父,廷推的结果是谁决定的?是陛下。陛下也不愿让咱们叔侄共事一部,这说明什么,说明咱们该避避嫌啊。”王玡天说罢,毫不迟疑地开门出去。

    候在花厅的两名贴身侍女迎上来,端水奉茶。

    自居匣走后,雁回那边又迅速送来了一名十四五岁的活泼侍女,使大公子的衣食住行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王玡天就在这里漱口净手。

    追出来的王正玄看到他这做派,再看到自家被那两个年轻侍女指使得团团转的丫鬟们,想起他一堆臭毛病,也不想留他住下了,挥挥手叫他路上小心。

    主仆三人乘马车回家,王玡天倚着竹枕,看蜡烛结灯花。

    新来的小侍女小声问:“公子不高兴吗?”

    “嗯?被你看出来了。”王玡天笑道。

    另一名年龄稍长的叫做“催训”的侍女跟着问:“是因为叔老爷吗?”

    小侍女也说:“叔老爷看起来就呆呆的,肯定是他做得不对,才惹公子生气。”

    “那倒没有。”王玡天对姑娘们很有耐心,解释说:“我和叔父是一家人嘛,打断骨头连着筋,怎么会因为一件小事就真的生气?可一家人全上一条船,船翻了就是万劫不复。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我只能先和叔父分道扬镳。”

    他幽幽叹了口气,“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第290章 三十三

    傍晚时分, 贺今行在官舍的厨房买了一餐,端回房间。没吃两口,就听见有人敲门。这会儿能来的人不外乎那几个, 他放下筷子去开门。

    柳从心看到他的第一句话就是:“果真被停职禁足了?”

    贺今行点点头, 侧身让他进屋说话。

    关上门, 柳从心飞快地说:“我听说你是因为惹怒了皇帝才被停职, 你是不是上谏疏了?”

    “对。”贺今行看他满头是汗,给他倒了杯凉茶。

    柳从心哪儿喝得下,捏着杯子, 眉毛拧得更深:“我就知道皇帝不可能听谏,那你怎么办?什么时候才能官复原职?我去找人给你求情行么?”

    只要砸的钱够多, 他不信疏通不了门路。

    贺今行忙道:“别, 这才第一天,再等等。”

    柳从心盯着他:“你是真能坐得住。”

    “不然,也没什么其他可做的。”贺今行重新坐下吃饭,将桌角的蒲扇递给对方。

    柳从心接过扇子就开始摇,热汗渐冷。

    屋里安安静静,偶尔一声筷子碰到食盒的轻响。等人吃得差不多了, 他放下蒲扇,沉声问了一句:“你有把握么?”

    贺今行回答:“成与否, 都在陛下一念之间。”

    柳从心沉默片刻, 低声道:“国家大事,凭什么全由皇帝说了算,做臣子的连进谏一句话都要受罚。就因为他是皇帝?我看前朝史, 先帝都没这么霸道。”

    见对坐的人没接话, 他叹口气,“那我现在能做些什么?”

    贺今行想了想:“明日帮我送个消息?”

    柳从心应声“好”, 等待他书写的期间,想起一件事来:“你先前说过的那几个今科进士,祺罗她们查出了些端倪。”

    “怎么说?”

    “这几个人家里在会试前的一个月,都和西城一家古玩店的掌柜有交集。具体的关系往来还需要时间详查,但确定的是,这家店是裴氏的产业。裴氏是百年望族,在京城置的产业所用的掌柜都是家生子。和掌柜有交集的话,就是和他们裴家有交集——裴相乃今科主考官,这太容易让人联想了。”

    柳从心语气嘲讽:“我先前以为和秦党有关,秦毓章都死了,他们还都好好的,可见我多少是想差了。这届主考固然好名外在,但盛名难副之人,古往今来并不鲜见。在这个官场上,名声与更多的党羽、更大的权力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贺今行停下笔,眉心蹙起,思索道:“科举名次可以作假,才学做不了假。有机会去试一试那几个人,看看肚子里是墨水还是干草,至少可以确定他们的成绩是否来得真实。”

    “都是些草包罢了。”柳从心说:“问题只在于证据。如果能搜集到关键的证据,将这件事捅出来,裴相爷还能稳坐政事堂?不过,你忍得下心吗?毕竟是裴明悯他爹。”

    贺今行说:“我的私心不值一提。但是,就算与裴家的产业有关,我也觉得不一定就是裴相主使。底蕴深厚如裴氏,位极人臣如裴相爷,有什么必要去操控舞弊?他身为仕林领袖,想要培植党羽,大可——”

    他忽然噤声,看向门外。

    几息过后,房门被敲响。

    “谁?”柳从心一惊。

    贺今行心下一叹,能接近房间而他又没有及时发觉的,只能是他的几位朋友。

    他上前开门,裴明悯一手把着门框,以身遮挡住斜来的落日余晖,双眸无光,沉沉如即将到来的黑夜。

    “你们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吗?”

    “这。”柳从心看向贺今行。

    后者说:“目前的线索将嫌疑指向裴大人,但没有足够的证据,所以尚不能定论。”

    裴明悯垂下眼,用力撑在门框上的五指微微发抖,指节泛白。

    良久,他说:“能把舞弊的那几个人告诉我吗?我想去查一查。”

    “可以。”贺今行说,回身进里屋,写了张名单。

    裴明悯就站在门外等,拿到名单之后看了一眼便揉在手心,重新看向贺今行,眼眶微微泛红,“你现在怎么样,陛下责罚严重吗?”

    贺今行说:“还好,除了停职,只罚了俸禄。对了,我向陛下进了两封奏疏,除了税弊还有一封临时起意写的,你想看看吗?”

    裴明悯轻轻颔首:“好啊。”

    贺今行侧身:“我现在写给你,你进来坐会儿?”

    “不了。”裴明悯攥着那团纸,低声说:“此事不清,我就不配跨这一步。”

    贺今行便不再说什么,飞快地默写出那封《谏兴亡疏》,笔速太快,到末尾几乎飞成了草书。

    裴明悯带着文章告辞。

    贺今行没有相送。

    柳从心不需要担心宵禁,依旧留在这里,问他:“你就不怕打草惊蛇吗?”

    贺今行:“我相信明悯的人品和能力,如果他让他爹知道了,一定也会有他的理由吧。”

    “但人家毕竟是亲父子。”柳从心不能苟同,但转念一想,“这件事让他知道也好,纸包不住火,也免得你一直为难。如果他真告诉裴孟檀,也可以看看他们的反应。”

    贺今行:“我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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