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州歌头: 260-2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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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按眉心,淳懿的说法就是在为他的猜测加码。但他只愿自己猜错,柳从心并不在这座府邸里。

    嬴淳懿看他沉思,便知道他又滥起同情心,说:“不管他筹划了什么,你去拦着他,不让他如愿,岂不是故意和他作对?人家必然不会领情。”

    顿了顿,压低声音,只让彼此听见:“柳从心与秦毓章之间,梗着的可是血海深仇啊。”

    贺今行当然明白其中曲折,但亦知对方是乐见其成,并不想自己插手,甚至很有可能会暗中推柳从心一把。

    他二人之分歧,由来如此。

    他也低声快速地说:“可秦相爷担着大半个政事堂,多少军政民事要经他拿放,他若骤然出事,朝政立时便要混乱。远洋贸易的事业也离不开柳从心,只要朝廷还想出海,就得靠他领航扬帆。”

    在他看来,眼下最重要的大事就是苍州的战事。只要军粮紧缺的问题不解决,哪怕与北黎谈成借兵事宜,这场战争的走向依然扑朔迷离。外患当头,内部更应该齐心协力。如果这个时候朝中大乱,对内对外都能有什么好处?

    “再者说,如果秦相爷早已察觉不对,只是按兵不动,柳从心一现身对他不利,岂不就是自投罗网?”

    淳懿能让谢灵意去查,谁又知道秦相爷会不会比他还要快一步?

    贺今行想到这里,当下便站起来,准备出去再问一问林远山。

    然而他还未抬脚,右侧的门帘外便响起侍女的声音:“侯爷,各位公子,吉时将至,请移步厅中。”

    新郎官和新娘子就要拜堂了。

    嬴淳懿拂袖起身,负手而笑:“走吧。”

    他率先走向正厅,顾莲子理了理衣裳,也跟了上去。

    晏尘水则走到他身旁,探究道:“你和忠义侯后头在说什么?柳从心不会什么时候就突然冒出来吧?”

    见他不说话,又摇着头嘀咕:“秦相爷这么多年坚毅不倒,哪儿能那么容易就让他得手啊。”

    贺今行心下叹息,随之一起出去。

    偌大的厅堂里布置齐全,两边观礼的宾客挨挨挤挤。他站在人群中,左右环顾来客,再着重分辨侍立四周的小厮,甚至连走动的侍女也多盯了两眼。

    “吉时到,请新人入堂——”

    四下声音小了许多,贺今行也停下寻找,和所有人一起看向厅门。

    秦家少爷与傅家小姐共牵红绸带,缓缓行来。

    秦少爷换上了正红吉服,华丽但并不如何繁复,大约是嫌弃红绸花戴在身前不好看,便任性地弃之不用。

    而束紧的鞓带上却挂着好几条朋友送的坠子,环佩叮当,掷地有声。

    傅二小姐端坐轮椅,着一身与前者相配的红衣,衣上以深深浅浅的金、银、红线绣着妍态各异的垂丝海棠,襟上攀着一枝,袍袖各表几朵,裙摆则是一片花团锦簇。

    她未盖盖头,而是只戴着米粒大的珍珠串成的面帘,翠冠压髻,双眸明露,额如皎月,眉似远山,只轻描淡写画了几笔,便压住了满身乃至满堂的艳红。

    并非绝色,但有种极其特别的惊艳。

    众人都不自觉噤声的时候,新娘子身后的侍女轻而易举地连人带椅将她抬过了门槛。

    新郎官瞥了一眼,刚伸出的手又收了回去。

    行至厅中央,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高堂之上,只秦相爷一人静坐。

    侍女送上敬亲的茶,傅景书取了一盏,举臂向前,启唇道:“秦大人。”

    秦毓章俯身接过这盏茶,顿了顿,向她微微上举,如同碰杯一般。

    傅景书淡淡一笑,颔首以应。

    约定成了。

    秦幼合记不清步骤,应该这个时候敬茶吗?今天敬了明天就不用了吧?

    反正傅景书敬了,他也就有样学样。

    秦毓章接了两杯茶,一口都没喝过。

    众人不以为奇。

    这对新人论相貌,可谓是金童玉女。新娘子虽不能行走,但一手医术在各家后宅是传开了的,比之纨绔无成的新郎官,各有优劣,正好互补,两边拿的应该就是这个主意。

    不管如何标新立异,反正这亲事是成了,能合秦相爷的心意就行。

    司仪唱罢赞词,准夫妻互相拜了三拜,宣告礼成。

    观礼的众人纷纷鼓掌叫好,送出热烈地祝福,一个赛一个的真诚。

    仪式过得极快,来宾转眼就被安排重回酒席。

    贺今行也有些恍惚,这是他第一次参加婚礼,不知道具体的章程,但总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氛围。

    他想起那日在至诚山上,他问秦幼合:“那你想和傅二小姐成亲吗?”

    后者回答:“与谁成亲不是成呢?我爹需要,景书小姐需要,那就成呗。我答应了我爹,不会反悔。”

    这场婚礼就是一个约定而已。

    回到抱厦,本该入洞房的新郎官却跪坐在炕榻上,从柜子里往外拿东西。一股脑儿的,竟都是些玩具。

    晏尘水差点惊掉下巴:“你不和你新结的媳妇儿一起,怎么到这里来呆着?”

    “没事儿,外面马上就要搭台表演歌舞戏曲,景书小姐应该会和我爹一起看。”秦幼合说。敬酒的事儿也有傧相代替他做,不需麻烦到他自己。

    他晃了晃手中的棋盒,“我们来玩儿双陆吧?”

    顾莲子直接走过去,一把夺过棋盒,冷着脸说:“知道的知道是你成亲,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爹成亲。”

    “可是我和傅景书呆在一起,都不知道说什么,很没意思,我不舒服,她也不爽快。”秦幼合眼巴巴地盯着他,“相比和她一起坐牢,我更喜欢跟你一块儿啊。”

    顾莲子默了默,将棋盒“啪”地轻摔到桌几上,“那你为什么要成这亲?”

    秦幼合皱了皱鼻头,歪斜着倒到榻上,说:“我刚从江南回来的时候,答应了我爹,会听他的安排。不管他要我做什么,我都得遵守诺言啊。”

    “而且,也没什么坏处——我以前说景书小姐不好,是我有偏见。”

    “你说什么?”顾莲子见鬼似的盯着他,又问了一遍:“你真的这么认为?”

    秦幼合不知道该怎么说,双手抱住脑袋,只觉得头大。

    恰逢侍女在门外询问是否要上菜。

    “上!”他喊了一声,跳下炕,“今天忙了好久,好饿。”

    侍从鱼贯而入,他在旁指挥:“这是莲子喜欢吃的,放这儿,这是给淳懿哥做的,放那儿,今行应该吃辣吧?”

    布置完,最后看向晏尘水:“你什么都吃得香,我知道,所以你自便吧。”

    大家按着他设的位置坐下。侍从退下,一时谁都没有说话,院子里的喧嚣也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阻隔,听着飘渺不真切。

    顾莲子不愿意就这么糊弄过去,率先打破平静,接着前言说:“我要是你,早就和你爹闹翻了,断绝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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