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和月老互换工作后: 140-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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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张玉庄轻声笑笑,又将话题引回了司江度,“那么,你有算出来过如今魔族身藏哪方天地吗?”

    “玉庄。”月舟这次又笑了,可声音听起来多了几分讽刺,“你如此关注司江度,别是当年他也把你一颗心骗走了吧。”

    “怎么,你莫不是还要同我抢男人?”

    这般打趣,放在万千年前,不过是挚友间随意又轻松的玩笑。

    可如今月舟如此说起,却暗藏机锋。

    张玉庄眼底闪过一丝冷意,但很快恢复如常。

    月舟不可能知道当年司江度为何入魔。

    因为司江度那样的性子,宁愿自己背负骂名,也不愿心上人有半点委屈。

    而月舟这样的性子,若是知道有人为自己而死,定会大闹一场,然后殒命殉情。

    张玉庄太熟悉他们,所以也听得出这番话中的试探。

    他微微摇头,语气带了一丝嘲弄:“你还有心思说笑?”

    “我被背叛过,如今都不晓得该信谁。”月舟的声音穿透浓雾,裹挟着寒意,“玉庄,你说我可以信你吗?”

    试探不再隐晦,而是直接挑明。

    张玉庄沉默片刻,轻叹一声:“谁都不能完全纯粹,抛开私心,我们曾经是朋友,现在依然是。”

    月舟未有片刻停顿,追问道:“那么私心之内呢?”

    这个问题触及所有恨意的关键,张玉庄岔开话题:“昆仑虚中那些妖怪可还安分?”

    稚子才会用直白热烈的爱恨去追根问底。

    他们不是,月舟自然知道盘问不是一件礼貌的事。

    张玉庄看不见浓雾之中,覆面背后那个月舟。

    却听见他说:“都安分着呢,说到底,你的天道还是过分了些。”

    这样的评断,张玉庄几乎都听腻了,皮笑肉不笑地“哦”了一声。

    他深深记得,月舟当年特意点了听夏这族妖怪入昆仑虚。

    而当时,张玉庄恨火之下,距离听夏一族覆灭也只差毫厘。

    他们该死。

    这些妖怪活一日,张玉庄就永远被困在那场噩梦里。

    他坚信无比,这些妖怪该死。

    妖怪不懂真心可贵,张玉庄就亲自下诅咒,让他们不得一人真心赴死不得拜托诅咒。

    这么多年,那些妖怪依旧深陷诅咒,难道还不够证明他张玉庄是对的吗?

    如今再被月舟当面问起,他只说:“那是他们活该,他们造了孽,成意就是因为他们而死的。”

    月舟沉吟片刻,问:“司江度也是因为他们入魔的?”

    张玉庄点头说是。

    因缘际会上来说,确实如此。

    “你知道那么多事,为何都不与我通个气?”月舟笑问,“道君这是看不上我一个破烂神仙?”

    随着一句“道君”,张玉庄明显感觉到他和月舟之间竖起一道无形屏障。

    他深吸一口气,说:“月舟这么说,你我之间就生分了。”

    其实张玉庄比谁都清楚,当年种种,已是镜花水月不可触碰。

    裂隙的根源在他自己。

    “我并非有意隐瞒。”张玉庄说。

    月舟再次沉默,昆仑虚寒凉,似乎把这只凤凰的性子都给拖累冷了几分。

    他说话时再也听不着往日那些欢快和积极。

    他问:“我只是有一点不明白,近些时日似乎总有魔族在外作乱,杀妖,杀人,甚至杀神仙。”

    张玉庄垂着眼皮听他分析。

    “好像,有人要做什么,谁拦着,谁就得死。”

    张玉庄微微点头:“我也听说了。”

    月舟继续讲:“而且,那些作威作福的魔族,自称有个主人,而且十分畏惧这个所谓的‘主人’。”

    “据我所知,江度最恨这样威逼利诱之事,你说这样的结果,可会是他改了性?”

    张玉庄语气谨慎:“月舟,心是会变的。”

    月舟则是说:“我觉得,那不是他。”

    “还是讲讲成意的事吧。”

    他再度岔开话题,月舟再次给予礼貌,接着话问:“你预备如何?”

    “自然是欢迎他回来。”张玉庄坦然回答。

    月舟说:“我会用命护着成意。”

    至少,他还剩这一条命可以浪费。

    离去时,张玉庄驻足回望,目光越过层层云雾,于苍茫雪峰之巅,一缕若有似无的魔气缭绕盘旋。

    那是司江度的神识。

    不轻不重,薄薄一缕,化作风雪,围绕在昆仑虚上头做此无望守护。

    各人有各人缘法。

    恰如此间不可相见的长相守。

    月舟从来都知道,但他一回都没拦过。

    爱不得圆满,恨不能尽力。

    无言成全。

    *

    月舟是个说到做到的性子。

    就算,张玉庄威胁药师府,让他们在生死面前选择,老药师给出了药,随着龙族之难一同覆灭。

    张玉庄真是恨不能把成意从记忆里扯回来,好让他看看,所谓药师府,不也为了保住自己,而给出了足以戕害整个万阳府龙族性命的药。

    他没有直接去万阳府,而是独自去到审罪玉楼,望着那具承载着上古龙神的骨头。

    经年风霜侵蚀,神骨已经不见原本的骨白色,变得冰凉细腻,始终泛着柔和光芒,像极了成意的目光。

    张玉庄深知,司家的秘境此刻就打在这具骨头身上,宁恙也在这里。

    他的执念,他的挚友。

    都在这里。

    他得意洋洋地过来,唤了几声成意,告诉了药师的选择。

    告诉他有人为了贪生怕死而屈服于威胁,告诉他所谓的牺牲和信念在私心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他紧紧握拳,用着起誓的姿态向成意控诉。

    “我不过是威胁老药师若他不给药,我就杀了药师府上下,他明知道这药会害的你们龙族覆灭,他也给我了。”

    “成意,我可真为你不值得,你真可笑。”

    他本以为这样的控诉,至少会让自己感到一丝快意。

    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在那场无法忘却的噩梦里,他胸腔开了一个无底洞,如今更是没了道心。

    无论吞噬多少仇恨和痛苦,那处血洞回报而来的,只有无尽燥闷和寂寞。

    它们郁结着不肯散去,让人窒息。

    接着,张玉庄又骂起来,他唾弃成意的高尚,他鄙夷成意的牺牲。

    可即便这样,预期中的愉悦却始终没有到来,相反的,失落和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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