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药: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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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在这里!”岑姣问。

    “李水做错了事情,我们在这里受罚。”李山道,李水是跛子李的名字。

    “当时在余唐,是谁指使你们对我下手?!”岑姣继续追问道。

    李山没有立刻开口回答,他看着岑姣,眸光轻转,似是在思考。

    至于跛子李,听到这个问题确实突然有了反应,他桀桀桀地笑了起来,笑声撞上溶洞山壁,而后悠悠漾开,听得人耳膜发痒,心头发慌。

    岑姣往前走了两步,她猛地抬手,给了跛子李一耳光。

    啪的一声,中断了那有些瘆人的笑。

    跛子李被这一耳光打得歪过头去,他咳嗽两声,没有再笑。

    李山抿了抿唇,“岑小姐,没有人指使我们,李水是一时没想明白,形差踏错,这才会造成误会。”

    “误会?!”岑姣转眸看向李山,她冷哼一声,颇有些不耐烦,“你说的误会,是指他取我血,拘我魂,奔着取我性命来这件事是误会?”

    李山面色微变,他看着岑姣,脸上的尴尬神色弥漫开来,“岑小姐……”

    岑姣眼眸一抬,眸光冰冷。“当时,桑寻带走了他,我没能亲自报仇雪恨,现在在这种地方,我就算杀了你们兄弟二人又如何?”

    “光是杀了你们,也难解我心头之恨。”岑姣站起身,她走到李山面前,垂眸看向他,“将你们折磨致死,才勉强能消一消我的恨意。”

    李山看着岑姣。

    他以前是见过岑姣的,每年都会见上几面。

    他知道,岑姣这个人悟性高,就连极难掌握的御虫之术也掌握得很好,若是她在这里杀死自己和李水,他们连尸骨都不会留下。

    李山瞳孔震颤,他们捡回一条命,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人活着,那便都还有机会,可若是死了,那边当真是烟消云散,什么都不剩了。

    李山缓缓吐出一口气,他看向岑姣,身上的力气,仿佛也被抽走了一半,“岑小姐,道人将我们关在山中,已经是惩罚了。李水先前的冒犯,的确无人指使。”

    李山李水,是一对双胞胎。

    两人出生时,背上的皮肤粘连在一起,他们是一对连体婴。

    李山李水的家境并不宽裕,农村地里刨食的家庭。

    偏偏他们出生的那两年,天气不好,先是闹水灾,后来有事接连的旱田,地里说不上颗粒无收,却也是收入寥寥。

    养活两个孩子,已经是难事了,更何况,还是两个有病的孩子。

    可是手心手背都是肉,李家的大人也狠不下心去割舍另一个。

    直到一个肉和尚上门拜访。

    那和尚膀粗腰圆,随身带着一根禅杖。

    “他是在我之前,负责给山上送食材的人。”李山垂着眼,“他用土法子将我和李水粘连在一起的皮肤分开了,并且带走了我。”

    肉和尚知道自己没几年了,所以选了个和自己有缘的,待自己死后,就由他负责上山送东西。

    那肉和尚,教给了李山算命占卜的法子,而李山在回乡去看父母的时候,又将这法子,教给了李水。

    李水比李山更有天赋。

    一本翻得缺页的周易,竟是让李水自学成才。

    这本是好事。

    李山住在后山,只要老实本分地接下肉和尚的事情,不说大富大贵,却也过得轻松自在。

    李水学到了算命看相的本事,也能在十里八乡混开。

    可是李水是自学出家,他不知道话说三分,不要说破的道理。

    每一个来找他算卦看相的,李水都将自己算出来的东西,全盘托出。

    直到有个地痞无赖找上门来,他要李水给他看运。

    那人是个监牢命。

    李水如实告知,只是地痞无赖却不干了,要李水替他改运。

    李水向来是只会看,不会改的。

    那地痞无赖骂咧咧地走了,谁料晚上确实越想越气,竟是揣着火柴翻进了李家。

    李家穷,那时候住着的还是土坯的屋子,院子里,堆着稻草秸秆,那些稻草秸秆都是晒干了,用来生火做饭的。

    地痞无赖点燃了秸秆,骂骂咧咧地走了。

    可这晒得极干的秸秆,烧得极快,火势迅猛急切,将一旁的房子也裹挟其中。

    岑姣听得皱眉,她打断了李水的话,说话间,不掩自己话音中的讥讽之意,“你与李水,就算有悲惨至极的过去,又如何?与我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他有个悲惨的过去,想杀我这件事儿,就能揭过去了?”

    “岑小姐说得是。”李山耷拉着头,并没有反驳岑姣的话,“那次的火灾,只有李水活了下来,还瞎了一只眼,瘸了一条腿。”

    “我偷偷将他接到了山上,那时候,肉和尚还活着,听了李家的事儿,叹了一口气,说这都是命数。”

    李山抬头看向岑姣,“李家的命不好,一家子不得善终。我们选中岑小姐,只是因为你的命格成谜,这样看不破的命格正能解我和弟弟的困境。”

    “李水在伤好得七七八八后,就离开了。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直到……直到前段时间,出了事儿,我才知道,这些年,他竟是各处学本事,一直没有放下要夺取你命格的事情。”

    “岑小姐。”李山被捆着,动弹起来有些困难,但他仍旧是费尽力气跪了下去,他对着岑姣,语气恳切,“我知道,偷看你的八字告诉李水,让他起了坏心思,我罪大恶极,可我们兄弟二人已经领了罚,你不能杀我们。”

    岑姣抬起头,她没再看李山李水这对兄弟,只是嗤了一声,“害人不眨眼的人,居然也是怕死的。”

    她没有在李山李水面前再说什么,反倒是给了魏照一个眼神。

    魏照会意,跟着岑姣去了稍远些的石头边。

    岑姣微微皱眉,在李山李水看不清她表情的位置,岑姣的眉头皱得几乎能夹死苍蝇。

    “如果这是监牢,那我们想出去,就难了。”岑姣低声道。

    “不一定。”魏照瞥了眼不远处的两兄弟,他看向岑姣,“如果这是只能进不能出的地方,那两兄弟见到我们,一定会十分惊讶。”

    “可是那个叫李山的,并不惊讶。而且从他的表情看,你出现在这儿,像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这里面,一定存在只有你能找到的出路。”魏照低声道,他看着岑姣,抬手,在岑姣的眉心按了按,“不着急,慢慢想,我去和他们套套话,你不能露怯,我却是可以的。”

    岑姣需要保持自己在李山李玉心里神秘莫测的形象,魏照却是不需要。

    他一个梅山外的人,什么都不知道,自然是情有可原。

    魏照走了回去,他在李山李水几步外的石头上坐了下来,他手里捏着一把地上摘来的细长草叶。

    魏照也不主动和李山李水打招呼,他只是低头用手里的草叶编著东西。

    李山打量着魏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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