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火葬场剧本宠妻: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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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旁人这么逼他,宿安言只怕是早就身赴黄泉,偏偏这个人是他。

    “……臣的脸面不重要。”

    谢闻喉中一哽,他道:“我会让余白去摄政王府中传话,皇叔不用担心此事。”

    “陛下?”

    谢闻又抱住了宿安言,这一次更是孩子气地将宿安言的脑袋往他怀中按了按。

    “至于锁链……”

    宿安言昏昏沉沉地没听清楚。

    至于锁链,谢闻有别的用处,不可能是摄政王府,眼下这张龙床就很合适。

    谢闻目光幽深地盯着那些床柱,刚好有四根。

    “那臣要做些什么?”

    宿安言的语气里有些不安,皇帝亲临他的府邸,他却不能回去安排。

    谢闻揉了一把宿安言的头发,宿安言身子一僵,谢闻笑着道:“还有两个多月呢,皇叔不用担心。”

    “臣知道了。”

    谢闻将宿安言松开,他想了想,取过旁边架子上的披风,道:“皇叔先陪我去一个地方吧。”

    宿安言茫然道:“什么地方?”

    谢闻将披风披到宿安言的身上,他正要低头去给宿安言系带子,宿安言微凉的手指握住他的手,宿安言磕巴道:“臣、臣可以自己来。”

    “嗯。”

    宿安言低着头,脸上烫的厉害,等他系好之后,谢闻也将他来时的那件披风披好了。

    一黑一白,在这肃杀的冬日里,缓步慢行。

    “皇叔觉得冷吗?”

    临行前,谢闻又让余白塞了个汤婆子到了他的手里,宿安言摇了摇头:“臣不冷,陛下冷吗?”

    他说着,就要将怀里的汤婆子递给谢闻,被谢闻挡了回去,“我不冷。”

    谢闻算是发现了,宿安言只要一紧张,便不由自主地想要拉开他二人的身份,没办法像之前那样,和他熟稔。

    就像是现在,一口一个臣,一口一个陛下。

    两人转过长廊,停在一棵在冬日里,分外寥落的梨树前。

    这梨树在春日里,也是一树繁花。

    宿安言是见过它满树繁花的样子的,只是他不明白,谢闻为什么要带他来这里。

    两人到后不久,齐明也过来了,在离梨树不远的石桌上放下一坛子酒就离开了。

    那坛子是被密封好的,宿安言知道,喜饮酒的人,喜欢将酒埋于树下,等到明年开春再启出来。

    但……

    “皇叔。”

    宿安言看向谢闻。

    “这棵梨树前面的那间屋子,便是长乐宫存放皇叔口中秘药的地方。”

    宿安言的视线落到那间屋子上,小小的一间,其貌不扬,只会让人怀疑,天子寝居,怎么还会有这样的屋子。

    “皇叔是选秘药,还是选和我一起埋酒于树下呢?”

    谢闻说着说着忽然笑了起来,他靠近宿安言,轻声道:“一旦选定了,皇叔就不能反悔了。”

    第097章 摄政王(7)

    离得近, 谢闻可以清楚地看见,宿安言长长的睫毛在发颤,他单手抱着汤婆子, 另一只手费劲地拽紧, 快要连这点温度都舍弃了。

    皇叔好像一直很可怜,可怜到他现在就想把皇叔抱紧, 勒进自己的骨血之中,告诉皇叔,这世间仍然有一个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谢闻一直很有耐心地等着,在等待的过程中, 他还将宿安言拽紧的那只手扣住, 共同伸向汤婆子,宿安言终于颤声道:“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谢闻轻轻拍了拍宿安言的心口,“皇叔大概知道。”

    宿安言低下头,他确实知道。

    谢闻给出的这两个选择, 一个是离谢闻越来越远,也许到最后, 两人会到兵戎相见的地步,可他又怎么愿意与他看着长大的小皇帝兵戎相见。

    哪怕是刀剑相向,宿安言都舍不得,他算不上一个合格的权臣,他太心软,又凭什么要求谢闻用他教的帝王权术,来和他斩断关系。

    一个是离谢闻越来越近, 最后的距离,宿安言不知道, 但谢闻要的是宿安言与他并肩,至少要等到明年春天,再去期盼下一个春天,一个又一个春天。

    在这些春日里,他要对小皇帝全无疑虑,更加不要如同今日一样,妄自菲薄。

    想着想着,宿安言觉得有些眼热,小皇帝其实不必为他做这么多。

    “皇叔选好了吗?”谢闻握住宿安言的尾指。

    “我选……”

    “皇叔能看着我的眼睛说吗?”

    宿安言抬起头,他发现小皇帝原本残忍的眸子带了些温度,就如在这冬日里,却仍能为他提供温暖的汤婆子一样。

    只不过汤婆子是物,站在他面前的,却是鲜活的谢闻。

    宿安言心内翻覆,冰冷的心添了些热意,他轻声道:“我选埋酒。”

    “皇叔会反悔吗?”

    宿安言积蓄起来的勇气本就少,被谢闻这样一问,就有些溃散,他又想低下头,这一次谢闻直接用手指挑起宿安言的下巴,他又问了一遍:“皇叔会反悔吗?”

    宿安言艰难道:“不会。”

    “好。”

    齐明重新出现,将那坛酒和两把锄头递给谢闻。

    谢闻给了宿安言一把。

    一个天子,一个摄政王,便在冬日里蹲在一棵梨树下刨坑。

    有些好笑,但感受到温暖的宿安言笑不出来。

    宿安言用力的时候,手背上青筋凸起,更显得他的手漂漂亮亮的,不专心挖坑的谢闻看见了,抿了抿唇,仿佛那双手不是在挖土,而是在他的心上挠了一下。

    不然怎么会这么痒。

    坑很快挖好了,谢闻将酒放进去,和宿安言一起,往上盖土,到了最后一捧土的时候,谢闻握住宿安言的手,和他一起将土撒了上去。

    “好了,皇叔。”

    谢闻扶着宿安言站起来,两人净了手,谢闻拉着宿安言的手仔仔细细地擦干。

    宿安言手指蜷缩,觉得这有点过于亲密了,但看着谢闻认真的眉眼,他不想拂了谢闻的好意。

    “皇叔,我们回去吧。”

    “嗯。”

    宿安言点点头,只是在转过长廊的时候,往那间平平无奇的屋子看了一眼——

    里面真的有所谓秘药吗?

    ……

    转眼便到了年关,按照往年的旧例,天子会在宫中设宴,与朝中大臣、后宫众人,一起辞旧迎新。

    但谢闻后宫空置,后宫等于摆设,宫宴跟上朝没有分别。

    兵部尚书和丞相分坐两边最高的位置,依旧互相看不顺眼,丞相原本坐的位置,应该是摄政王的,这也是摄政王十年来,第一次缺席如此重要的宫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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