鳏夫十六年: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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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趁着一家子都在用饭,李生说他出门去打酒,顺口就问了问,没成想这张生还挺出门,一问便都问了出来。”

    绿罗一边扇风,眉头拧起,表情嫌弃。

    话说到这,裴稚陵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见绿罗难言的样子,她抬手,将团扇接过:“来,我自己扇,绿罗不急,慢慢说。”

    绿罗只是叹气,李生带过来的这几句话,算是盆冷水,将她心里那为数不多的希望都熄灭掉。

    “小姐……”

    裴稚陵将手搭在绿罗手上,不轻不重地捏捏,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目光。

    “小姐,不要伤心。”绿罗呼出口气,才道:“原那门亲事根本不像老夫人和李嬷嬷说得那般好,那张家早就落魄了。”

    “张老爷膝下只有一个儿子,就是那张公子,平日里张家都是依着他一人来,这样放纵下,是把张公子养得愈发纨绔……这几年又迷上博戏,祖上为数不多的家产都变卖,李生说他在上京还挺有名,因为他总找人借钱。”

    “就这些吗?”裴稚陵还算冷静,总觉得绿罗还没说完。

    “这些都很好打听,”绿罗顿了下才说:“最重要的是,李生说张公子在外有三房外室。”

    还未娶妻就在外有三房外室,绿罗简直不敢想。她家小姐嫁过去以后哪里是解脱,分明是又到一个牢笼。

    话说完,绿罗忐忑地看着自家小姐,却见裴稚陵神色未变,并无沮丧之意。

    裴稚陵并无失望,相反,她还觉得解脱。

    直到今天,她终于墨道定亲那晚,老夫人为何那样看她。

    因为觉得她很可笑。

    对于婚姻,裴稚陵不求对方家世显赫,不求富贵,只希望未婚夫脾性好些,好相处就行。

    在李嬷嬷介绍这位张家公子时,她也曾短暂地期待过一瞬。

    现在想来,多么可笑。

    老夫人讨厌她,又怎会替她找个好夫婿呢?

    他失魂落魄,幽幽道:“若我非要强求呢。”

    他拿手指蘸了心口伤处流出的血,在石面上无比郑重写下他与稚陵的名字,血色浓稠凄艳,涓涓淌下。

    他最后将快要粉碎的载生符也贴在了石面上。

    鲜血与载生符极快就消失了,石面恢复得光滑如初。

    他缓缓地,如被抽去所有力气般,走过漫长的黄泉路。

    回到阳间,正是深夜。

    桐山观主见即墨浔模样颓废伤情,问他:“莫非是……晚了时辰,没有追上?”他宽慰他,“施主已经尽力了,不必太愧疚于心。”

    即墨浔怔怔枯坐,嗓音低哑苦涩:“是她不想要。”

    第 50 章   第 50 章

    深夜里,阴雨连绵,江南冬天的雨极其寒冷,打在这高山之间,雨声密密匝匝,仿佛在群山中回荡不息。

    塔中听雨,于即墨浔来说别无什么情致,只是今日在此,却教他恍惚回忆起飞鸿塔上听春雨,她素手信弹来一曲《雉朝飞》后,同她的荒唐情.事来。

    他静静地跌坐在冰冷地面,怀中抱着冰冷尸骸,沉默里,一颗接着一颗灼热血珠沿着他脸上伤口,滴上稚陵雪白面颊。

    桐山观主默了一阵,说:“施主还是好生安葬令夫人罢。”

    他叹息一声。

    即墨浔像蓦然回神,才抬起脸,良久,轻轻道:“她的遗愿,是火化后,将骨灰洒进江中。……”他顿了顿,低切哽咽说,“是她的心愿,我要替她实现。”

    回去地路上,裴稚陵有些心不在焉。

    忧思加重,尽管在怎么安慰自己,裴稚陵还是忍不住去想老夫人那一番话。

    她自是不想嫁进张家,可婚事已被定下,老夫人又如此态度,她好像已找不出改变的法子。

    正叹气,裙摆随机被什么东西扯住,有些走不动。

    绿罗惊呼一声:“小姐,这是哪里来得兔子?”

    愣了下,裴稚陵顺着绿罗的目光往下看,只见嫩黄色裙摆下,一只浑身雪白,毛茸茸的兔子正勾着嫩黄色布料玩。

    “……”她有些惊喜,杏眼瞪大:“这是谁家养得兔子呀?”

    一边说着,她一边蹲下来,伸出指尖,好奇地触碰。

    大抵是天生就对这样毛绒的宠物没有抵抗力,裴稚陵看着小兔红色的瞳孔,小巧的鼻尖,只觉得内心欢喜极了,连心里那点阴郁都短暂抛却。

    真是可爱啊……她小心翼翼地抬手触碰,想用手背去蹭小兔身上的绒毛。

    直到耳边落下一道锐利地女声:“放开,我才不准你碰。”

    裴稚陵“嗖”一下收回手,顺势抬眼,就看见即晚云怒气冲冲地走过来。

    没等她回答,即晚云又紧忙说:“谁让你碰的?真是乡下来的丫头,一点浔数都没有。”

    确实是她莽撞了,见这兔子乖巧想逗逗,却忘了这是别人的东西,裴稚陵不在留恋,站起身道歉:“晚云姐姐,既是你养得,是稚陵打扰了。”

    “没有浔数乡间村妇。”即晚云没忍住又唠叨一句,一边弯下腰,不客气地掐着兔子直接捞起来。

    裴稚陵只得收回目光,打算走人。

    “等等,”即晚云眯起眼睛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忽而又不明不白地落下句话:

    “今日之事,你不准给我说出去。”

    这话一出,裴稚陵有些没明白,只是即晚云也没有解释地意味,拎着兔子便离开。

    绿罗一脸茫然,等人走后才轻声开口道:“小姐,晚云小姐她是指什么事啊 ?”

    裴稚陵眨巴着眼睛,摸不着头脑:“大概是晚云姐不准我摸她的兔子?”

    “嗯……”绿罗觉得有些不对,可又说不上来为什么。

    国公府里有一处园子,园内是一方池塘,栽种了一池的荷花,正直盛夏,红荷开放,点缀在绿水之上。

    满池绿水坠红荷,是极具有美意一幕,深受老夫人喜爱。

    这一池花便被府上丫鬟们精心呵护至今,自有上京第一池塘之称。

    每年的这个时段,老夫人便会邀些人来府上赏荷,到今年,荷花宴这差事落到大姑娘即妙仪头上。这是即妙仪第一次办宴,日子将近,她生怕出了错处,越发小心谨慎。

    府上下人接连忙碌起来,这股紧张的情绪自然也被带到了梧桐院。

    石桌上摆着几叠精致的糕点,是绿罗昨日下午托静月带回来的。

    梧桐树下的阴影间,裴稚陵视线拂过酸枣糕,白雪山楂,云片糕,蜜饯果子……

    “绿罗,这么多糕点你都不喜欢?”裴稚陵拧着眉,一边吃云片糕,含糊不清地问。

    “小姐!”绿罗坐在石凳上,听完裴稚陵这句话以后,是连坐也坐不住了,干脆站起身来原地走动。

    “你说。”裴稚陵又吃了口糕点,给了绿罗一个催促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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