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之兽语者[刑侦]: 12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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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阳平哼了一声,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哦, 聚众赌博, 这个罪名也不小了。”

    张宏图气得脸色都变了:“聚众赌博?开玩笑吧?她们几个没事做的娘们在一起打打小麻将,陶冶情操而已,怎么就上升到了聚众赌博的地步?”

    范阳平耸了耸肩:“这我就不知道了,应该是有人举报吧。”

    事情这么巧?同一时间点自己和妻子被带与不同的罪名被带到警局去, 即使是再后知后觉,张宏图也知道大事不妙, 内心开始犯嘀咕:是不是杨文静的报复开始了?简直是滥用职权!真是可恶。

    另一边,孟莎和三个牌友在一家茶楼打麻将,突然之间警察冲了进来,将她们集体带走,麻将桌桌面、抽屉里的钱全部一缴而空。

    和孟莎一起打牌的也都是拆迁户,有的是包租婆,有的在附近做点小生意。家里闲钱不少,孩子们也大了,平时时间多的很。几个人经常聚在一起,喝喝茶、打打牌、聊聊天、逛逛街,日子过得有滋有味。突然之间警察将她们带走,搞得大家措手不及,都有点慌。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呀?这家茶楼的老板不是说了和警察有关系,不会有人有临时检查吗?”

    “我们平时几个也就是小打小闹,输赢不过几百块,哪里就扣得上一个聚众赌博的帽子?”

    “喂,赶紧打电话捞人,咱可不能留在看守所过夜,我听说那里连床都没有,上个厕所都要打报告。要是遇上运气不好,和那些杀人放火的恶婆娘关在一起,说不定还会被她们打一顿,好可怕的。”

    几个女人你一句我一句,吵得孟莎脑壳疼。

    和张宏图相比,孟莎警觉性更高。她很快就想起丈夫曾经跟他提过,杨文静临走之前放过狠话,要让他们好看,现在有此一劫,有可能就是杨文静派人干的,想到这里,孟莎的心反而安定下来。

    大了不起就是被警察关几天罚点钱,反正她们的涉案金额也不大,只要自己不说出杨家维那桩案子的真相,警察也拿她没办法。

    想到这里,孟莎安慰朋友们说:“没事儿,咱们也就是朋友之间打小打小闹打打麻将,不会有多大的事。等处罚结果出来和家里人打电话,让他们来交罚金就是了。”

    同时被带到刑侦大队的张宏图和孟莎此刻高度默契,都打算不管警察说什么绝不瞎开口说话,免得被警察捉到小辫子。

    杨家维失踪案已经过去十四年,在这十四年里张宏图、孟莎与警察打过无数次交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两人早就已经娴熟无比。

    只是两人此刻还不知道,与他们同时被抓的,还有一个锅炉工熊飞良。

    审讯从熊飞良开始。

    负责审讯的人,是顾少歧与孙羡兵、虞敬。

    刑侦大队一楼的一号审讯室,青灰色水泥地面、金属材质的审讯桌椅,雪白的墙壁上写着大大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八个仿宋黑色大字。

    熊飞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环境,心中忐忑,脑袋低垂,一双小眼睛偷偷摸摸、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顾少歧的目光停留在熊飞良的左脸上,那里有一块很深的伤疤。

    经过岁月的流逝,这一块伤疤已经愈合,新长出来的皮肉和原本的肌肤交杂在一起,让那一块的肌肉看上去有些扭曲。

    顾少歧眯了眯眼,并没有说话。

    可惜,如果当年有DNA检测技术,仅凭着那人体残余组织和精-液的DNA,就能够将凶手揪出来。

    顾少歧审视着熊飞良脸上的伤,敏锐的从他脸上交错的肌肤中找到了几块明显的牙印。

    为了看得更清楚些,顾少歧走近了几步,弯下腰来,眼睛与熊飞良的脸只有一尺的距离。

    顾少歧穿着警察制服,外披一件法医的白大褂,面色严肃,他的突然靠近让熊飞良吓了一大跳,内心的恐惧令他身体下意识往后一仰,想要离顾少歧远一些。

    熊飞良个子矮小、面容丑陋,平生最讨厌长得好看的男人,顾少歧就是他最憎恨、嫉妒的类型。他皱眉咧嘴,整张丑脸缩成了一团,声音里也透着惊慌:“你,你要干什么?”

    虞敬和孙羡兵看他不老实,立刻站起,一左一右按住熊飞良的肩膀,大声呵斥:“不许动!”

    审讯室里冰冷严肃的氛围,身穿制服的警察态度威严,这让熊飞良内心的恐惧感不断升级。

    尤其是眼前这个身穿白大褂的警察死死盯住他脸上的伤疤,这让本就心虚的熊飞良越发紧张起来。

    他嘶哑着嗓子大声叫了起来:“我就是一个烧锅炉的,你们不要欺负老实人。”

    顾少岐的声音很冷:“老实人?我看未必吧。你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这么明显的牙印,到底是谁咬伤的?”

    熊飞良的眼珠子乱转:“谁告诉你我脸上是咬伤的?这是我回老家的时候不小心摔伤的,当时流了好多血,贴了几天的纱布。”

    顾少歧仔细查看他的伤口,眉头紧皱。

    他转过身,拿起放置在桌面的模具。这是一个根据黄雁英的牙齿照片做出来的牙齿模具,红色的是牙龈,白色的是牙齿,看着并不美好。

    顾少歧没做任何解释,拿起牙齿模具放在熊飞良的左脸旁边,开始进行仔细的比对。

    熊飞良感觉莫名其妙,根本不知道顾少歧想做什么,但是却被他这动作弄得头皮发麻,好好的警察为什么拿出一个牙齿模型对准他的脸?

    和夏木繁相处时间长了之后,顾少歧也学到了一些审讯手段。

    不就是搞心态吗?这对医生来说像喝水一样简单。

    有句话不是说了吗?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医生不说话。

    熊飞良想要逃避,拼命地将脸往一旁躲,可是顾少歧并没有因为熊飞良的逃避而停止手上的动作,依然拿着牙齿印放在熊飞良的脸旁边。

    顾少歧拿出游标卡尺进行测量,银灰色的金属卡尺看着像暗器一样,那冰冷的触感,令熊飞良吓得魂飞魄散:“喂喂喂,你要干什么?!”

    顾少歧转头看向孙羡兵,用笃定的语气说:“皮下淤血的咬合痕迹,与牙齿模型一模一样。”

    孙羡兵想说这伤疤长得歪歪扭扭的,哪里还能看得出最早的模样?但是听顾少歧这么一说,他心领神会,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而是轻轻点头:“没错,我看着就是一样的。”

    顾少歧放下游标卡尺,直起腰来,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他面容如玉,医生的白大褂让他看上去很有专业人士的冷然,脸一板,自带气场,令熊飞良内心开始敲起了鼓。

    顾少歧看一下熊飞良说:“我是法医。”

    法医?熊飞良吓的一个哆嗦,可是偏偏被顾少歧盯住,一动不敢动,感觉自己像一条躺在砧板上的鱼。

    而顾少歧的眼神,就是那一把杀鱼的刀。

    熊飞良哆哆嗦嗦的说:“法,法,法医不是检查尸体的吗?”

    顾少歧继续冷冷的说话,几乎没有什么平仄的变化,似乎是一台没有情感的机器,可偏偏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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