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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我那千年流量夫君》 80-90(第8/26页)
一行人乘着天明第一班船过了黄河,傍晚就回到?了朝歌。
然而,朝歌驿置空无一人,马厩亦是空无一马。
众人见状俱是愣了——这不是官置吗?更是往来邮书的驿站,如此?懈怠必会延误军情!
孝瓘一怒,径直去了朝歌县衙。
更令他们惊讶的是,县令和?县尉竟也都不在廨中,独独一个老迈的书佐,颤颤巍巍的给孝瓘行了礼,孝瓘不忍止了他的叩拜。
尉相愿在旁问道:“你家大人去了哪里?”
他支着耳朵,听了半天,笑着答道:“对,对,下官就是这廨里最大的了……”
“不,不……不是说年龄,是说朝歌县令!县令!”尉相愿提高了嗓音。
“县里?县里很好啊,百姓安居乐业。”书佐回道。
尉相愿看了看孝瓘,无奈叹了口?气,继续大声问道:“那?……县尉,县尉呢?”
书佐面露惊讶之色,“咦?使?君怎么知?道在下?”
尉相愿莫名?奇妙地看着他,“我不知?道你,我是在问你县尉!”说到?最后?,几乎用吼的。
书佐不悦道:“不用那?么大声,在下听得?见,在下便是。”
尉相愿看了看的装扮,“你不是书佐吗?怎么是县尉?”
“鄙姓那?,名?贤伟。”
孝瓘一个没忍住,“噗”地笑出声来。
尉相愿闻声回头,不满道:“殿下再笑,殿下自己来问这聋叟!”
“使?君年纪轻轻,怎地这般无礼?在下年纪虽大,却是耳清目明!何来‘聋叟’之称?”
孝瓘又没忍住,跟笑了一声。
尉相愿只想拔剑抵在书佐颈间,问他是不是装聋作哑戏耍于他——这时,门外脚步声响。
孝瓘回头一看,见众人纷至,为首一人身着褠衣②,伏首拜道:“下官朝歌县令,季侃拜见兰陵王殿下。”
孝瓘看了眼他身后?,瑟瑟跪着的正?是驿丞,问道:“本王的马呢?”
季侃也不敢回头,只再伏首道:“下官不敢欺瞒,昨夜驿丞来报,有毛贼窃了大王的战马,我等不敢怠慢,连夜追查,好在贼未跑远,我们已将其?缉拿归案,大王的战马也追回了。”
孝瓘冷声道:“你们空置衙廨、驿置,仅为了区区一匹马?若有紧急军情又当?如何?”
季侃吓得?连连磕头,称是自己思虑不周。
孝瓘懒得?与他废话,令他与驿丞各领三十杖,自己则去院中寻重霜了。
马夫躬身将重霜的缰绳交给孝瓘,孝瓘无意瞥见羁押在墙根下的盗马贼——心道,此?人为何如此?面熟?
“你是……”孝瓘走至盗马贼身畔,见那?人头发蓬乱油腻,脸上也是黑乎乎的,但依旧能辨出——
“尔朱女御,你为何在此??”
尔朱摩女抬头看了看孝瓘,轻“嗤”了一声,“我道是谁的马,原来是兰陵的,果然马肖其?主,长得?俊却不怎么听话。”
孝瓘瞪了她一眼,“休得?多言,只管作答便是。”
尔朱摩女道:“这话不是我的说的,是你大兄说的,就在太?子大婚的那?天夜里,他说的……”她说完,咧嘴露出编贝白齿,狼狈之间竟漾着一丝妩媚。
孝瓘听罢,又往近前走了几步,“你到?底想说什么?”
尔朱摩女贴在孝瓘耳边,柔声慢语道:“是有人让我主动跟孝瑜说话来着……”
“谁?”
“你若能把我送到?南方,我就告诉你。”
孝瓘摆了摆手,“你是天子女御,私逃至此?,我怎能送你去南境?”
“至尊疑我与河南王有旧情,杖责五十,逐去洒扫皇陵。”尔朱摩女挑了挑眉,“殿下不信,可寻间空房,检验我脊背上的伤痕……”
孝瓘望了望左右,对立在数步之遥的尉相愿道,“天色已暮,路途多险,咱们就在朝歌住一晚吧。”
尉相愿总算长出口?气,赞了句:“殿下英明!”
“让驿丞腾间空屋给这盗马贼住。”孝瓘说完,看了眼尔朱摩女,“吃完饭我要去验伤。”
尉相愿忙道:“殿下三思,长兄丧期……传扬出去怕是不合礼节……”
“呵,你整日都在想些什么?”孝瓘捎了他的脑袋,又回身附在他耳边低语道,“飞鸽传书,核实尔朱所言。”尉相愿回了个“诺”,又被孝瓘扭回来,“顺便让长史去都官衙署和?大理寺查查王妃的事。”
一行人转至驿置,驿丞备了好酒好菜的招待。
孝瓘不肯饮酒,只食了半碗水引饼,便觉腹内翻腾难受,停箸起?身,步至尔朱摩女所居的空屋。
尔朱摩女也正?吃饭,掺砂糠米和?野菜,她竟也吃得?很香。
见孝瓘进来,她放了筷箸,凑过来笑道:“殿下来验伤吗?”
孝瓘推开她的肩膀,“我只想知?道,你为何甘愿放弃宫中的锦衣
玉食,来这荒僻之处食糠咽菜?”
“为了活命。”尔朱摩女叹了口?气道,“宫闱秘闻本不该与你这外人讲,但此?刻我若不如实相告,只怕你也不会信我。我那?日无意撞到?了胡后?与和?士开……”
“握槊?”
尔朱摩女蔑然一笑,“敢问小郎君年岁几何?”
孝瓘脸红一滞。
“夜阑人静之时,你会与你家王妃在床笫之上……正?襟危坐地下棋吗?”
孝瓘想回个“嗯”字,却是生生咽了回去。
尔朱摩女见他不言声了,遂继续道:“你也知?道,我是宣训殿的旧人。太?后?崩世后?,我在宫中失去倚仗,如今又犯忌瞧见了不该瞧的事,料想胡后?必不会放过我……我万般无奈之下,勾连了外臣,请他帮我斡旋去漳西守皇陵之事。而他回话说,只需在太?子大婚夜里,与河南王闲聊上几句,便可帮我出宫。我依言做了,他却在我前往漳西的路上设了伏击,好在我自小学过骑射,夺马而逃,一路行至朝歌,马累死了,这才偷了你的马,只是你那?马,实在桀骜难驯……”
“‘他’究竟是谁?”孝瓘阴着脸打断了尔朱摩女的话——他一抖手中宝剑,森森的剑刃已抵在白颈之上。
尔朱摩女用指尖捏着刃,想要推开,却是不成,遂僵笑道:“事情原委我已录作供词,连同外臣的书信通通放在匣中。我将那?匣子典质在寺中。你只需花三两三钱的白银将它赎出来便好。”
“看来你已知?会遇不测了?”
“我自知?所做之事,看似简单,实则凶险异常,所以事先做了准备。我跟那?些杀手也说了,已将证据置于安全之处,倘到?日不取,便会转交有司。可他们皆是蝼蚁,依令而行,并不理会我的话……”
“你告诉我存置于哪家寺庙,我帮你面呈至尊。”
尔朱摩女笑着摇摇头,“你遣人将我送至陈国,我自会如实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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