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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我那千年流量夫君》 80-90(第4/26页)
嘴角缀着冷冷的笑意, 大声道:“这话满朝文武,内外命妇,没一个敢说的!阿家倒是好胆识, 却?不要连累阖家老小!”②
孝珩瞪了眼卢氏,转而扶起宋太妃道:“太妃伤心过甚, 才会说出这样浑噩的话来。”又对左右侍女道:“快扶太妃下去休息吧。”
是夜,兄弟几人留宿在河南王府,帮助料理丧仪诸多事务。
“大兄究竟是……怎么回事?”孝瓘拉住孝珩,问?出了这几日?盘桓在心间的疑虑。
孝珩看了看孝琬,孝琬抹着红肿的眼,延宗和绍信也凑拢过来。
“太子大婚那日?,大兄领我与三弟共赴宫宴。天子龙心大悦,饮酒作乐,无不欢喜。席间,大兄起身更衣,我与他同往。因饮酒之故,我有?些醺醉,转过庭中?山石,见大兄正与一女子交谈。那女子你我兄弟亦皆识得,出自尔朱氏,早年侍奉过太后,现为天子女御,小字摩女。大兄幼年为太后抚养,看来与摩女甚为熟络,二?人多聊了几句,我见状也未上前,兀自归席。眼见酒过三巡,仍不见大兄回来,我正想出去找寻,却?见几名甲士押解大兄入堂。”
孝珩痛苦回忆起那日?的经历——
“高孝瑜!”高湛脸色阴沉地望着跪在堂下的的孝瑜,“你这酒可不白喝啊!”
宗亲勋贵见状都停了酒杯,小声私语究竟出了何事。
“连朕的人也干碰了?”他转而对群僚道,“河南王刚撒了尿,肚子空,你们挨个给他敬酒。”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
在场三十七人,人人都敬了河南王一杯酒。
孝琬哭着接过话茬,继续道:“大兄喝到后来,肚子突鼓出来,腰带有?近十围。他实在喝不进了,那些甲士便捏着他的下巴,强行灌下去,我只听到他不停的咳嗽,呕吐,求饶的声音……”
“后……后来呢?”绍信呜咽出声。
“后来大兄几近昏迷,我和二?兄想要搀扶他回河南王府,至尊却?不准。他命娄子彦载大兄出宫。河南王府明明在邺北,天明却?传来消息,说是大兄溺于西华门外。在场无人敢离席,唯我哭跑出去看。到了玄武池边,见娄子彦已将大兄打捞出来,他说,大兄因喝多了酒,燥热难耐,自投了玄武池……”孝琬回答道。③
“此事蹊跷,以大兄品性,怎会为女色所惑?”绍信问?道。
孝琬愤然?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大兄与九叔,他们曾是最好的朋友,最亲密的伙伴,他们一路相伴走过了童年和青春。成年之后,大兄费尽心力,助九叔登临大宝,终只落得个寻乱后/庭的可耻罪名?孝瓘禁不住一阵阵心寒。
“大兄权势日?盛,为人所妒,近来有?很多参劾大兄的奏章。至尊定?是怀疑大兄在他身边安插亲信,才会如此决然?。”孝珩按了按孝琬的手?,为兄弟们解释道。
孝瓘回想起出征前与大兄的数度争执,若自己没有?执意去北境而进入尚书省帮助大兄,会不会有?不同的结果?
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
濯缨还是濯足,自古以来都是一个问?题。
孝瓘曾无比笃定?的认为濯缨者高洁,而濯足者鲜耻,但大兄的死,令他迷茫和彷徨。似乎清浊之间,并没有?那么明显的界限,有?一种介于清浊之间的东西,更加难能可贵。
“果如宋太妃所言,大兄就是被皇后和丑胡害死的!”绍信咬牙切齿说道。
孝珩速掩了他的嘴,压低声音道:“至尊召诸弟归邺,无非是观详你我兄弟的反应,为保全自身,大家切勿有?丝毫僭越之举。”
众人议论此事之时,延宗躲在角落中?,拿着酒壶饮酒,始终一言不发。
孝珩见状,走过去踹了他一脚,“丧期饮酒,别人会说闲话。”
说完,夺了他的酒壶。
他瞥了二?兄一眼,并不争辩。
孝瓘走过来,俯身拍了拍他的大肚,沉声道:“去给阿兄磕个头?吧。”
“不去。”延宗执拗着。
诸人散去,各自行事。
孝瓘收敛了大兄生前所用器物,送至前庭,以备“烧三”之用。
远远瞧见堂中?有?一肥硕人影,跪在祭台之前,孝瓘默默走到近处,立于那人身后。
他双膝跪落,脖子却?是耿着:“高孝瑜,我跟你说,我续弦之人,仍是李氏女,就是阿范的族妹!你快起来,再照着这里踹上一脚啊!”他指了指自己的心窝,“你倒是快给我起来啊!大兄!大兄!——”
他说着,手?指攀上领口,紧紧揉搓着那里的衣襟,然?后伏跪在地,痛哭失声。
孝瓘走过去,揽着延宗的肩膀,像幼时那般将他抱在怀中?。
他抬起布满泪水的大脸,问?孝瓘道:“四兄,你说大兄他——是不是错了?”
孝瓘望了望大兄的棺椁,垂了眼帘,轻声道:“我不知道……”
延宗稍缓了喘息,抹净泪水,拉着孝瓘又往廊上喝酒,孝瓘推了酒壶,“大兄因酒而亡,我喝不下。”
玄武池(2)
延宗稍缓了喘息, 抹净泪水,拉着孝瓘又往廊上喝酒,孝瓘推了酒壶, “大兄因酒而亡, 我喝不下。”
延宗听完一愣,叹了口气, 亦收了酒壶。
“你虽已?议定李氏, 却须推迟婚期, 莫让言官捉住把柄。”孝瓘嘱咐他道。
延宗点了点头?, 沉了半晌, 忽扭脸望着孝瓘,问道:“对?了,你与四嫂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我们怎么回事?”孝瓘一怔, 没懂他话间的意思, “我们……没怎么啊?”
“你少唬我了。”延宗甩了个白眼道, “你俩的和离书都送至安喜了!但郑武叔因平叛有?功, 新除赵州刺史,他带老郑公去赵州赴任了。我只得代?为?签收, 然后又派人把和离书和四嫂的家书一并转送去了赵州。”
“你在?说什么?哪有?什么和离书?”孝瓘听得一头?雾水, “我……我何曾与清操和离了?”
“没和离?你说你们没和离?那便奇了怪了……”
延宗见?孝瓘一脸不解的模样,想了想, 道:“阿兄, 你是不是有?事惹着四嫂不悦,她跟你闹了脾气?”
孝瓘一滞,细细回想临别前与清操的几?番谈话, “好像……没有?吧……”
延宗听出他的心虚,道:“是不是你背着阿嫂在?恒州纳了美妾, 而今被她知道了?”
孝瓘锤了他一拳,急问道:“近日清操可曾去过安喜?”
延宗见?他避而不答,遂现出一副了然神情,叹道:“当年元孝友上奏说,‘举朝既是无妾,天下殆皆一妻。’①此话还真不假,而今齐地女子俱是飞扬跋扈,堂堂兰陵郡王纳一侍妾,竟会惨遭主母休弃?这,这上哪儿说理去?……”
“我没纳妾!”孝瓘不耐烦地吼了一句,语气更添一份焦急,“你别闹了,快说她到底回没回过安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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