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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我那千年流量夫君》 50-60(第12/17页)
…咱们再行几里歇一歇吧?你看,我这……血把裤子都浸透了……”
高殷结巴着一连说了数句,孝瓘始终不言。
他终于?问道:“阿兄……你我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孝瓘这才从唇角挤出了几个字:“没有误会?。”
高殷这才放心地点?点?头,又道:“我记得你自?小就不爱说话,如今愈发惜字,回想你曾对我说过什么话,竟都没印象了。不过《论语》教?人?讷言敏行,你确是我心中唯一做到的人?。”
他顿了一顿,又道:“你在肆州乔装行刺酋首,救我父皇,我一直铭刻于?心,感念不忘。”
孝瓘沉默良久,低声回道:“民为贵,君为轻。”
过了磁山镇便是一路坦途,重霜飞驰在官道上,扬起?了一层薄薄的烟土。
眼见幽沉的暮色吞噬了天边最后?一缕红霞,高殷复又开?了口,“阿兄,咱们不找驿馆投宿了?”
孝瓘充耳不闻。
“这……这已过晋阳界了吧?还不投宿吗?”
……
“阿兄,你预备在何处放我?”
……
“四郎,你不是答允你大兄了吗?”
……
“你……你怎地能言而无信!”
他见孝瓘不答,心中有些发急,正欲跃下马去,但觉腰间一凉,一柄短刃正抵在那里。
“高……高长?恭!你这是什么意思?”他知孝瓘不答,又道,“吾……吾乃世嫡,长?广王顺天应民,讨伐逆贼,而你这是……要助纣为虐吗?”
孝瓘衔了冷笑,愈发裹紧了马腹,重霜深解主人?用意,四蹄飞驰,直奔大明宫的方向。
眼瞅着大明宫迫在眼前,高殷自?知那里必是有去无回之所,索性死境求生?,再不顾那短匕的威慑,一个飞身?跃下马去。
他的身?子重重落在黄土路边。他痛得龇牙咧嘴,用力捂住小腹汩汩流出的鲜血——逆着霞光,他望着高大战马上缓缓迫近的人?影……
那人?的脸在暮光中清晰,又在泪水中迷蒙;
那人?的面色惨白,正生?生?拔出数支没入明光甲的弩箭;
那人?艰难地下了马,手?执长?剑,步履蹒跚的走向他……
“长?……长?恭……你……你……不记得……东馆学堂……我给……给你讲……诗经?”他结巴着,哭得像个孩子,“在校场……你……你……教?我……射箭?在……在太液池……我……我们……作诗联句了?”
孝瓘以长?剑拄地,他闭了眼,童年?的往事历历在目,仿若昨日般清晰,然而这点?微末的情谊如何抵得过惨绝血案所烙下的刻骨仇恨?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用以消释眼角才刚凝起?的泪珠。
他解下腰间的带子,几步走到近前,决然捞起?拼死挣扎的高殷,将他的双手?反缚在后?面,用带子打?了一个死结。
他做了这一连串的动作,呼吸变得粗重难继,遂歪头咳出一口血沫。
日华渐敛,明月在途,巍峨的大明宫北门前二人?一马。
戍卫已往内宫通传,孝瓘用沙哑低沉的嗓音讲述了一段前朝旧史:
“慕容冲,小字凤皇。符坚灭燕,冲年?十二,有龙阳之姿,坚虏而幸之,一时宠冠□□。冲以亡国受辱之恨,起?兵河东。冲果敢善战,连克劲敌,兵临长?安。坚身?贯甲胄,飞矢满身?,血流被体,终败亡于?五将山……”②
讲罢又道:“昔年?济南王将这个故事讲与兰京,今日,我便以此为临别赠言。”
此时通传的戍卫已回,一把抓了高殷便往内走。
高殷回身?,绝望的看着孝瓘,痛哭着摇头道:“我……我……我高殷对天发誓,我……从……从未见过兰京!更……更未与他讲过这个故事!阿……阿兄!你……要信我!”
清操是借口引导一支龟兹乐队,去给大病初愈的皇太后?解闷,才来到晋阳的。
前些日传来孝瓘在鼓山受伤的消息,令清操寝食不安,却又不能违命离开?太乐署,好容易逮了这么个机会?,也顾不上什么大家风仪,只管和低贱胡伶同食同住,同往晋阳。
队中的译者是个俊俏的女郎,眼眸深灰,长?发微卷,夏言说得很流利,自?称家祖母乃中原人?,给她取了小字痴巧。
清操将她们安顿在馆驿,自?己便径直去了绿竹院。
她甫入院门,但见正堂大门紧闭,尉相愿执剑立在门口,神?情肃严,见是清操,忙上前行了礼。
“殿下的伤怎么样了?”
“箭弩之伤,所幸未及要害。”
清操长?舒口气,欲往里走,却被尉相愿伸手?拦了。
“王妃稍安,河南、河间二王才刚进去。”
清操只得驻足,想返身?去厨下看看,却听房中一声怒吼——
“你为何善做主张!”
随即传出杯盏碎裂之声。
清操与尉相愿不约而同的冲进正堂。
高孝瑜立于?正堂之上,缚手?背身?,呼呼喘着粗气,孝瓘仅着寝衣,发髻松乱,倚跪在矮几边,止不住的低咳。
堂中地上尽是白瓷碎片。
孝琬见了尉相愿,示意他先行退下,也无需急着找人?收拾。
清操留在堂上,她蹙眉行了礼,刚想开?口缓和气氛,却见孝瓘抬起?头——他面白如纸,眼底青黑,霜白的唇角隐隐有一丝血痕。
“我遵奉皇命,何错之有?
我为父报仇,何错之有?”
孝瑜回身?,步步走到孝瓘跟前,俯身?在他耳边,质问道:“你眼里只有东柏血案,就没有兄弟们的命吗?”
“延宗在酒席上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兄长?是不是只把我们当做棋子?”他轻声一笑,神?情甚为凄楚,“事情败露,大兄竟连我都不肯放过……”
“四弟!”孝琬斥责了一声,孝瑜闻之,却如烈焰烹油,一把拎起?孝瓘的脖领,一拳拳狠狠落在他脸上、身?上,直到他再遭受不住,猛地喷了一口鲜血,孝瑜才愕然住了手?,将他抛在一旁。
清操早被这狂风之势吓到,她也不顾身?份,一把抱了孝瑜的腿,哭道:“无论四郎所犯何过,请大兄看在旧年?的兄弟之情,饶他性命……”
孝瑜见他吐血,骤然冷静,再加上这哭天抹泪的女子,心中虽气,却也无法?再下狠手?,只道:“这条路是我替兄弟们选的,我只会?尽我所能护你们周全!”
孝瓘勉力支起?身?子,尚未开?口,又先呕出一口鲜血,“大兄……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也许那条路是错的……”
最后?几个字几为气声,清操连忙扑到他身?边,发现他气若游丝,业已昏迷过去。
“哎!”孝瑜重重叹了口气,“半个多月了,断断续续也不见好,去给他找个大夫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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