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客: 62、第六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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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德音不耐烦,啧嘴抬头瞪戚淼,见水图南也在堂屋门口,他悻悻动动身子,把裤子拽起来,嘴里嘟嘟囔囔骂了几句什么。

    小四已经被吓哭,戚淼揽着她进了厨房,水图南松开捂着戚悦己眼睛的手,后槽牙紧了紧:“他经常这样?”

    戚悦己摊摊手,已是见怪不怪:“有时早上起来,他只穿条亵裤在院里晃,几日前,还不穿裤子坐在大门外吹风,被斜对门十三岁的小姑娘碰见,惹得人家娘亲和阿婆骂上门来。”

    人家爹爹和阿翁直接要揍他,周围的邻居也颇有怨言,因为他曾趁大家不在家时,拉屎扔进别人家院子。

    摊上水德音这么个不要脸的邻居,周围的住户也很糟心,曾不止一次向里正告过状,奈何以前大家都晓得这家的大姑爷是个有钱有势的,敢怒不敢言,而今却是不同以往,逮着水德音揍一顿也没什么。

    “母亲和我娘买了十斤鸡蛋登门去道歉,好话说了十几车,才勉强换来邻居的原谅,”戚悦己无奈到失笑,“不过好在你提出送他去奉老所,不然我也实在没办法。”

    若是她提,陆栖月那关首先过不去。

    戚悦己在水园时,晚上睡在自己娘戚淼的院里,白天读书识字学习看账经营时,则是跟着陆栖月,由陆栖月教导,她不能完全不在乎陆栖月的意思。

    说到这里,戚悦己担忧道:“住到奉老所后,你也要有个准备,他不会老老实实待在那里的。”

    水德音不是个老实的。

    有一日,戚悦己上夜工,凌晨下工回来,洗漱后到茅厕蹲许久,轻手轻脚回屋时,不慎听见厢房里水德音的说话声。

    他缠着他的妻做那个事:“刚才没弄好,再来一回嘛,再来一回。”

    他的妻拒绝:“太累了,你让我睡吧,过两天再来好不好?”

    “这有什么累的呢,”他百思不得其解,理直气壮道:“不然你给我点钱,白日里我去找暗门子。”

    男人寻娼觅清倌的速度快过秃鹫寻腐肉,水德音一条腿还有些瘸,倒是不妨碍他做下作事。

    除却这个,有水德音在,戚淼也不好过日子。

    曾有个相中戚淼的男子送戚淼回家,被水德音追着吐口水,几次三番,戚淼的事便黄了。

    水图南无法想象水德音给这一家子带来多少麻烦事,拍拍二妹妹的肩膀报出个蛮贵的奉老所名字:“明日我就送他过去,若是在奉老所也住不下去,便腾个宅子给他单独住。”

    此前陆栖月执意要照顾水德音,戚淼戚悦己看在夫人的份上,竭力容忍着水德音,水图南得替母亲偿还这份情谊。

    .

    在水图南和戚悦己商量如何安排水德音时,远在江宁城另一端的总督衙门大狱,同样比往常更加热闹,热闹之下,笼罩着阵阵愁云惨淡。

    两排监号里,所关全是昔日千呼万唤的大老板。

    宝通掌柜老毛抖着镣铐,感慨万千问隔壁的人:“朝饮狮峰水,夕入锒铛狱,于老板你说,究竟什么才叫高人一等?”

    老毛隔壁,披头散发的于霁尘因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所以没有挨板子,囚衣还算干净。

    她靠在湿冷墙壁上认真想了想,道:“好吃不过家常饭,知冷知热结发妻,高人一等想来莫过乎此。”

    只是可惜,她与水图南做不成“夫妻”,只能做仇敌。想到这里,不由摇头,脖子上狗链般的枷锁哗啦啦响。

    于霁尘的话惹得周围人哈哈大笑,走道对面的瓷行卫老爷抱着被扭伤的胳膊,沦落到这一步,说话便也不用顾着面子:“于老板莫非觉得自己娶了位良妻?实话告诉你,水家那大丫头,打她小时候我就看出来,她不是个省油的灯,不是个会踏实和人过日子的,你呐,小于,你被水德音那个老王八蛋骗啦!”

    于霁尘盘起腿,脚腕上的铁环磨破肌肤,在裤脚上洇出血水,揶揄道:“啥叫会过日子,能做饭能洗衣,秋收还能把地犁。能喂鸡能喂猪,受了委屈不能哭?难道这才叫会过日子?”

    二十几人哄然大笑,试图转移对审判和刑罚加身的恐惧。

    卫老爷笑声更大:“你还不晓得吧,你的罪名之所以是我们之中第一个坐实的,正是因为水图南在外面,主动向官府告发你啦!”

    于霁尘没出声。

    见昔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年轻人吃瘪,卫老爷更加得意,仿佛看别人的热闹是他此生最大的兴趣:“我白日去过堂时,听总督衙门的人说了,水图南检举有功,已经成大通新东家啦!”

    众人议论纷纷。

    “啊!真的假的?”

    “我就说于老板怎么半板子没挨,原来是有人在外面‘打点’了呀!”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也正常。”

    “嘁,水德音就是那极会落井下石,踩着别人肩膀往上爬的,他的女儿能好到哪里?”

    “她一个女人,即便告发丈夫有功,官府会让她顺利接手大通?那五十万匹丝绸生产的任务,可还压在大通头上呢!”

    “这还用问么,那女人那么骚的一个货色,肯定是把大邑来的官爷,一个个都‘伺候’开心喽。”

    最后一句话,是江宁商会会长侯艳洁的儿子侯琐说的,他和于霁尘确有过节,自然不遗余力污蔑水图南。

    话音才落,只听猛然几声锁链被砸的声音响起,各位老板眼睁睁看着于霁尘砸脱两道门锁,冲进暗示水图南陪人睡的侯琐的监号里,抡起铁锁链把人朝死了揍,侯琐的反抗弱得简直像笑话。

    小胖子她有劲呐。

    那家伙,缠绕着铁锁链的拳头一拳拳发狠下去,侯琐脑袋上的血直接滋到隔壁他爹的脸上,吓傻了他爹侯艳洁,吓得众人嘶声力竭惊呼起来。

    惊动狱卒,来了四五个人,七手八脚地阻拦。

    他们把于霁尘拖到两排监号中间的走道上,当场揍个半死不活,末了还不算完事,两个狱卒拽着于霁尘脚腕上的铁链,像拖死狗一样,把人拖去了走道尽头的刑房。

    原地留下一摊被打出来的血。

    那被拖出来的黑红痕迹,在火把光亮下蜿蜒伸向走道尽头,不多时,刑房里传出男人剥皮抽筋般痛苦的嚎叫。

    “于,于霁尘不会被打死吧?”有人吓破了胆,捂着耳朵颤抖。

    卫老爷嗤笑,眼角皱纹里藏着快要溢出来的油腻和阴毒:“活该,我们每个人都被打得浑身伤,凭什么就他不用受刑?该是我们受过的刑罚,每样都让他尝尝才行!”

    随着时间的推移,刑房里凄惨的嚎叫声愈发低,这厢被于霁尘暴揍的侯琐不晓得死没死,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也没狱卒来查看他,侯艳洁哭得昏厥了过去。

    两个时辰后,深夜,于霁尘也被拖回来丢进监号,身上只剩条裤子,上身血肉模糊,皮开肉绽,面目全非,人被扔在地上时,胳膊腿被扭成怪异的角度,仰面露出一大块塌陷的胸膛,一动不动,像是死了。

    翌日,放饭时:

    临时调来的年轻小卒纪忠,被偷懒的老卒打发来给监号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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