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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在暴雨季节》 70-80(第19/25页)
以上万份资料里挑中自己的阿姨对上视线。
仅一眼,她就被梅若温和的笑容抚平所有紧张。
温莉主动介绍:“梅若女士,你的资助人。”
陈蝉衣抓着侧边衣服,大方问候:“阿姨好。”
梅若放下茶杯,看向不远处笔直站着的女孩:清瘦匀称,乌发隐着营养缺乏的棕色,皮肤透白,一双躲闪又强迫自己直视他人的桃眼无比纯粹。
她只一眼就将陈蝉衣摸个大概,招手道:“好孩子,过来,让我看看你。”
“路上热不热?”
她摇头,还是有些局促,挑了个梅若身边的地方,不远不近地坐下。
梅若的视线始终在她的脸上,过了两秒,略有些强势地强调:“抬头。”
陈蝉衣心里一紧,赶紧抬眼,和她对视。
梅若笑了下,点头:“这才对。”
温莉也过来,坐到侧面的沙发上,帮陈蝉衣倒了杯茶。
“以后就踏实住着,这里离你的学校很近,家里的司机也给你备好了,不用担心上学通勤。”
梅若姿态自若,向她解释:“你也看见了,家里地儿大,人少,要求你住在李家也只是想多个人陪陪我。”
“进了家门就把自己当成这里的一份子,你只管好好学习,其他的不要操心。”
“我先生不在家,下次介绍给你。”她端起茶杯递给陈蝉衣,“我小儿子也是在滨阳长大的,回头见了,你们应该会有话题。”
陈蝉衣颔首,紧忙接住,茶杯杯把细得如柳陈,她都不敢用力捏。
光茶杯本身就是艺术品了,更不用提这往上飘荡的清透茶香,想必也是她认知之外的金贵东西。
“谢谢阿姨。”她不善巧言,只会一个劲道谢。
这时候楼上传来关门的响声,梅若往上瞟了一眼,声音不大,却能老老实实把人唤来。
“阿潇,过来。”
那人趿拉着拖鞋的脚步声靠近,靠近楼梯扶手,最终停在了二楼那里。
陈蝉衣小口啄了下茶水,被甘甜滋润,她抬头,顿然愣在原地。
与他对视的瞬间,她握着茶杯的手指,抖了两抖。
梅若扶着她的肩膀,介绍:“这是我大儿子,李潇,你们认识一下。”
“以后我不在,有什么需要就找李潇,他会满足你全部的需求。”
李潇穿着白T恤灰短裤,黑发还湿着,明显刚从浴室里出来。
漆深眼眸被一场沐浴润湿,他倚靠高处,浑然天成的强势凌驾一切。
李潇往下睥睨,这一眼,吓得陈蝉衣没敢呼吸。
在酒楼她率先记住的就是他这双丹凤眼。
骇人,却又时常含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让她莫名背寒。
从小养成的规矩让她知道,这时候必须要问好了。
可是这股惧怕却令她难以开口,陈蝉衣被难为情润亮了双眸,强迫自己开口:“…你好。”
梅若见儿子吊儿郎当的,不太高兴,轻声细语却道出沉甸甸的喝令:“我生你的时候医生是把你的腿落在我肚子里了吗?”
“滚下来,认人来。”
李潇挑眉,没说话,慢悠悠走下楼梯。
她起身,留给年轻人互相认识的空间,“我去换衣服,你们先熟悉一下。”
“温莉,过来,有事交代你。”
温莉看了她一眼,好像有点不放心,起身跟着梅若离去了。
陈蝉衣低着头,坐在原地动都不敢动,像是被房间里的冷气空调冻住了。
对方落在自己身上的每一道灼人视线都能让她难受。
陈蝉衣立刻把手里的茶杯放了回去,像偷碰了不属于自己的贵重东西。
脚步声从上至下,接近。
她盯着自己的膝盖,心跳蹦到嗓子眼。
李潇身上还带着沐浴露的青草薄荷味,抄着短裤的兜,走到沙发边。
“茶好喝么。”
陈蝉衣使劲点头。
他又问:“那为什么剩下那么多扔一边了?”
她脸颊一热,赶紧端起来一口饮尽。
动作做完,陈蝉衣才意识到对方是故意耍弄,举着杯子僵住,不敢言怒。
李潇盯着她的仓促举动,唇边缓缓勾起,笑意傲慢。
他从来不隐藏自己的顽劣。
他懒洋洋坐下,给自己斟了杯茶,“看来这一路温莉没招待好你。进来都没个笑脸儿。”
听见对方责怪秘书姐姐,陈蝉衣紧张,立刻辩解:“不是,都很好,是我…我天生就不爱笑。”
她的话全都顺着他的算计在说,每一步都踩在陷阱中央。
李潇掀眸,眼刀锋利迅速:“不爱笑?”
视线里,纤细的女孩紧绷如弓上弦,脆弱得像块一捏就碎的豆腐,低垂的眸子里藏不住猜忌与心虚。
李潇长指缓慢转动茶杯,目中无人与睚眦必报这两种极端特性在他身上从不相悖。
他使坏时,眼角的勾子更深更锐利,会笑,但是很淡,很假。
“那我人被泼脸的时候,乐得那么欢的是哪位啊?”
天色愈发昏沉,细雨灰蒙蒙一片。
陈蝉衣站在原地,有一瞬就像是停滞了呼吸。
她目光如浮雨,一寸寸描摹车内女人的面容,白皙精致,红唇明艳,鼻梁,眉骨,无一不动人。
那双勾魂摄魄的狐狸眼璀璨,然而眉宇压得极低,几乎携着丝雨的阵阵寒意。
五月凉雨刺骨。
那些被刻意遗忘的面容,不愿回想的往事,细针般狠狠刺进了心脏。陈蝉衣脚下生根,血液急剧倒流,霎那间连心跳仿佛也暂停了。
陈慧像是看见她,又像是没看见,斜斜地靠着车窗,拨弄自己鲜红的指甲。
挑起红唇,极轻蔑一笑:“我停在这,是碍周家不顺眼了,还是碍你不顺眼了?出了事,自有郑家替我摆平,你慌什么。”
第 78 章 对潇潇
她疾言厉色,黑衣男人不禁冷汗涔涔,然而凝眸看了眼那辆车,还是咬牙:“陈小姐,您这么擅作主张,出了事,郑先生不会保你。”
以郑容微的性格,绝不允许女人在自己面前摆谱,否则就会立即舍弃。
都知道他几年前,那桩无疾而终的婚事,一个男人脾气最好的时候已经过去,再没有哪个姑娘能让他有耐心。
陈慧根本不怕,她只觉得好笑:“郑先生不保我,更不会保你,你现在忤逆我,我出事前,必然第一个毁了你。”
她声音不轻不重,带着极强的阴冷。
男人撑伞退了几步,没再敢说什么。
那辆车驶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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