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臣贼子: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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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牵机处, 我们二十多年前就都死了!”

    二十多年前还是乱世,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烽火硝烟中,只怕太多这样的惨事。

    李爻眼神黯淡下来:“给你一条活路, 把知道的告诉我,我就让你入避役司,从此改名换姓,不被牵机处的人找到。”

    汉子没说话。

    老妪眼里倒闪出些希望,她看向儿子,试探叫了一声:“阿大。”

    汉子惨兮兮地笑,问李爻:“你想过没有,牵机处为何少有叛徒?”

    李爻一怔。

    “我不会入避役司的,那与自杀有何区别?”汉子又道。

    李爻咂么对方言语中的因果逻辑,不待说话,门被敲了两声——景平推门进屋。

    他不再是文生公子打扮,衣裳又如常淡素,一袭扎了剑袖的靛青袍子,将他面具下素白的面庞衬得冰冷。

    他先向李爻行礼,跟着,到那汉子面前摸出银针便下。

    汉子以为他要行逼供手段,一脸不屑地严阵以待。可直到景平闷不吭声地把他脑袋扎成了个针包,他也没嘴歪眼斜,更没觉出有何不适,反倒是本来毫无痛感的身体,渐渐感到了酸胀。

    景平行云流水,一套操作下来未耽误半刻时间。

    他回手拔起李爻钉在桌上的匕首,转向汉子,一刀划在对方手背上。

    随着刀锋破皮,汉子“嘶”地一声轻呼,皱了眉头。

    老妪第一个又惊又喜:“阿大!”

    儿子的细微变化逃不过她的眼——这孩子腿断了都不会疼的,如今被划一刀,怎么会抽冷气!

    汉子似乎还埋在诧异里,怔怔地看着手背上渗出的血,不说话。

    “五弊散,”景平沉着脸,“五弊散的某些配方中毒到一定程度会阻碍痛觉传感,牵机处以毒控制你们,你需按时服药压制,否则最终会变成五感丧失的活尸,所以牵机处极少出现叛徒,我说得对么?”

    而且,羯人奸诈,生怕牵机处众人团结起来,将许多人不够量的解药积攒给一个人,是以给不同人用不同配方的毒。

    “贺公子!”老妪眼中惊现了希望,“贺公子一眼看出关键!你能医治对不对!只要你能医他,老婆子什么都告诉你!刚刚待你失礼,我随你处置,求你救救他……你一定是高手!”

    景平看着她,眼神很复杂——“娘亲”这个词已经离他太远了,却在此刻被这丑陋老妇唤回了几近遗忘的熟悉感。

    汉子抢道:“老太婆你别被他骗了,五弊散的方子千万种,号称无方无解,他怎可能一下就知道精确的药方,定是用歪门邪道的法儿,暂时唤醒我的感觉,别上当!”

    景平嘴角难得弯了一下,是个无奈的笑。

    他似有似无地瞄一眼李爻,对那汉子道:“你中这毒时,最初是头顶发胀,轻微头痛,在一段时间内眩晕恶心,待到这些症状都褪去,便渐渐地痛觉也没了。我说得对吗?”

    汉子不说话了。

    老妪被绑在椅子上坐着,她跪不下去,却激动无比,拼命向景平点头哈腰:“求公子你救他!你能说出症状,必然是真的能解毒!求求你……”

    景平动容于这位母亲的恳求,不想再看对方这般,淡声道:“可以,但你要据实回答问题。”

    “你为何对牵机处的毒药这般了解?”汉子防备心极重。

    景平退到李爻身后站好,冷脸甩下一句:“路摆在这了,爱走不走。”

    李爻当然知道景平一句道出关键的原因,但现在人多杂乱,多浓的柔情也要掩了去。他用只有两个人听见的音量在景平耳边道:“你刚解毒,去坐一会儿,或者……”

    他有心把景平支出去,不让他听接下来的问答,依着李爻查到的已知,当年景平父母被杀的真相必不简单。

    景平不待他说完,在他手腕上极轻地一握,指尖拂过手背须臾即离,带着禁忌的温存。

    “我不会糟蹋你的心血。”景平道。

    他声音太低沉了,李爻确实没听清,想再问,景平已经在一旁坐下,安稳如泰山,愚公来了都不好挪出去。

    李爻挠挠眉心:也罢,好歹现在他在我眼皮子底下。

    他看向那被绑的二人。

    老妪得了儿子被救的希望,竹筒倒豆子一般,将牵机处的信息和盘托出,张不扬果然是牵机处安排在太守身边上承下达之人。他把那太守胡晓忽悠得言听计从,满以为能在李爻面前买个好,谁知他从来是挂羊头卖狗肉。现在事情闹成这样,不知他那边如何收场呢。

    收场?

    还收个屁。

    李爻看向杨徐,杨统领会意,即刻安排兄弟们收网去了。

    “你的木脚是谁做的,里面的爆炸之物又从何而来?”李爻问。

    老妪摇头:“张不扬给的,他要我们绑了贺公子,若是陷入僵局,可以此破之。”

    确实如景平所言,对方没有置李爻于死地的决绝。

    “听闻牵机处会在臼齿钻洞藏下毒药,万不得已时,可以给自己个痛快,你们为何没有?”李爻问。

    “老身早年间听过此道,但老身所识之人全都没有此等待遇,恐怕是我等不值得吧。”

    这不是值不值得的问题。

    更何况,五弊散那样的东西都用在他们身上了,这臼齿藏(防屏蔽)毒的手段又能有多金贵。

    老妪见他不说话,自以为是道:“王爷是否还想问信国公旧事?”她目光扫向景平,显然是知道他的身份。

    李爻没拾茬:“刚刚令郎为何说进避役司死路一条?”

    老妪和儿子对视一眼,笑道:“王爷倒一针见血,”她环视屋里人,“这些人,王爷都信得过么?”

    李爻会意,示意众人出去。

    景平则依然端坐在那,显然是把自己划在王爷信得过之列了。

    老妪一笑:“信国公是前朝皇室远亲,信安城又为前朝诸侯属地,前朝覆灭,他对晋朝态度暧昧,归顺却又有私军。羯人王上有心拉拢,我身为城内暗桩,收到有人妄图对信国公不利的消息,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却发现信国公及夫人已遭不测,那之后晋朝借故伐羯,羯人吃了大亏,王上与大祭司因此分庭抗礼,均不承认与信国公拉拢不成便下杀手,所以才想寻到世子,查问细节。”

    这话缨姝曾对李爻说过,但李爻一直埋在心里,因果没能彻底清晰,他一直没跟景平提过。

    今日终于叫破了。

    李爻回头看人,见景平比他预想的冷静太多。

    那老妪继续道:“顺着这条思路想,王爷便该明白老妪母子,为何不肯入避役司。”

    若羯人当真没有对信国公夫妇下手,以动机论,那二人身故,得利最大的是南晋——不仅将富庶之地收入囊中,还借机把炸刺的羯人一通好打。

    若当真如此,这便是南晋皇室的阴谋手段。

    牵机处的母子入避役司,必有人怀疑他们知道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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