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老攻怎么还没死!: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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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累啊,让我抱抱好不好。”

    哒的一下。

    霍北川滚烫的泪珠滴在他的脖颈,那是压抑着十几年离别愁绪的泪珠,在这个暴雨夜,抱着他才有了宣泄口。

    他哭起来是没有声音的,是隐忍的哭,无声的哭,更是委屈的哭。

    霍北川在此之前还敬重的姑姑,一夕崩塌,他甚至回忆不起来,小时候霍倾音送过他的礼物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

    那个说着最喜欢北川的姑姑,其实早死了,早死了。

    陆丛舟手掌覆在霍北川手背上,就那样静静地陪着他。

    “霍北川,我一直在。”

    漫长的沉默后,霍北川才用低哑的声音嗯了一声。

    他爸妈去世时也是这样的暴雨天,霍北川坐在后座,是为什么发生的意外他已经记不清了。

    那会他十岁,只记得在突如其来的闪电里,司机开的车忽然就不受控制,车子刹不了,司机喊了一声,保护好头,就冲到里侧的护栏上。

    砰的一声,是什么东西炸开。

    霍北川被爸妈紧紧护在身下,没被巨大的冲击伤到要害,脑袋昏昏沉沉的,他勉强瞪大眼睛拿到手机报警,无措地呼喊着爸妈。

    而后失去意识。

    再醒来,是寂静。

    是不管他这么喊都没有回应的寂静。

    在他失去意识的那个时间段里,爸妈似乎还是清醒的,是他爸爸奋力破开车窗,把他推倒车外。

    霍北川跌跌撞撞爬起来,手指血肉模糊,在雨水的冲刷下尝试把车里的人救出来。

    他太小了,这点力气在巨大的车子面前不值一提,对于十岁的霍北川,车子是个庞然大物,他没有一点办法。

    只能等。

    等着救援,等着爷爷。

    霍北川那天好像没哭,他冷静又镇定,看见爸妈司机都拉上救护车,他也进了医院治疗,他淡漠的没有一丝情绪。

    他应该也早就死了,一起死在那个雨夜。

    霍北川被包扎成木乃伊的样子,面对白布下盖着的身影,怎么都不能接受那是他的爸妈。

    明明说好了回家之后要一起去游乐园的,说好了给爷爷过完生日全家去旅行的,说好了要带他看北极熊的。

    在一瞬间,都没了。

    爷爷说他吓傻了,爷爷哭着跟他说爸爸妈妈没了,霍北川还是固执地说没有,没有,怎么可能呢,之前都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没了。

    到后来,霍北川拒绝说话,不吃不喝一整天,小小的一只窝在病床上,发着高烧,昏昏沉沉的,在梦里才呜咽出声,撕心裂肺地喊着爸爸妈妈。

    下葬的前一天,霍北川似有所感,半夜从病床上爬起来,赶在最后一刻看了爸妈最后一眼。

    血肉模糊,勉强能看出来生前的模样。

    爷爷说找了帝都最好的遗体修容师,尽力了。

    尽力了……

    霍北川甚至想,要是他们没有拼命去护着他,是不是就能保护好自己,不会双双离世。

    他钻进了一个怪圈里,觉得是自己害死了爸妈。

    下葬那天,霍北川作为长子,披麻戴孝,看着一层又一层的土盖在棺材上,强撑了三天的泪才吧嗒吧嗒落下来。

    他终于接受,自己没有爸爸妈妈了。

    往后的好多年,霍北川都困在那个暴雨夜,不得解脱。

    脑子里似乎又开始浮现车祸的那个场景,他干咳两声,手肘强撑着坐起来。眼前晕乎乎一片,他恍惚站在血水里,暴雨的积水漫过膝盖、腰身、脖颈,像是被人掐着脖子一样的窒息感,紧接着是一阵接着一阵的干呕。

    巨兽从天而降,死死把霍北川压在车下,他奋力推着,怎么都推不开。

    明明他每天都在锻炼的,怎么还是不行,怎么还是推不开。

    霍北川拼尽全力,手掌又开始渗出血来,轻嗬一声,吐出来的,是血。

    “霍北川,霍北川。”

    谁,是谁在喊他。

    霍北川迷蒙地四处打转,他像是落入了深不见底的坑道,他鼻尖里是污浊的泥泞味道,淤泥覆盖全身,他扒着身侧的污水,隐隐看见头顶的光亮。

    太阳,是哪里来的太阳。

    呼喊声由远及近,霍北川腕间一凉,他像是嗅到了好闻的浅香,是雨后初禾的清香。

    “霍北川,是我,陆丛舟啊。”

    陆丛舟,陆丛舟,霍北川嘟囔着这个名字,莫名的欢喜。

    咚。

    霍北川跌坐在毛茸茸的地毯上,四肢乏力,倒是掌心的疼痛把他拉回现实,他深深地吐出两口浊气,半抬着猩红的眸子和陆丛舟对视。

    “舟舟。”

    “嗯,我在。”

    陆丛舟跟着蹲下,轻轻抱着霍北川的脖颈,带着哭腔道:“你吓死我了。”

    霍北川忽然坐起来,掐着自己的脖子,他这么都扯不开,无论怎么喊,他都没有反应,陆丛舟真的怕了。

    “乖,我没事。”

    他只是魇住了,细碎的光撒下来,他一抬手就抓到了太阳,是陆丛舟,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太阳。

    “嗯,好,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陆丛舟哭了一阵,这才擦了擦泪从地上站起来,他从床头柜里找了好几种药,刚想问问霍北川要吃什么好,就见他目光落在茶几的水果刀上。

    陆丛舟顿时心惊肉跳,也顾不上药不药的,跌跌撞撞跑过去,先霍北川一步把刀抢在手里。

    这哪里是没事了,是更严重了。

    陆丛舟包好的纱布又被霍北川撕扯开,他盯着微微结痂的伤口,暴虐的想法冒出来,他好像看见了红色,血一样的红色,甚至想看见……更多更多。

    “霍北川。”

    “你想干什么。”

    陆丛舟握着刀把的手都在发颤,他腕表掩盖下交错的伤疤是不是就这样来的,每个暴雨夜,犯病的时候就来上一刀。

    他以为自己是什么,木头娃娃么,随意划开伤口还能活蹦乱跳,只要不死,就没关系。

    “你疯了吗?”

    哒。

    掌心的血滴在白色的地毯上,晕开一片艳色。

    陆丛舟气急了,把水果刀狠狠丢进垃圾桶,倔强地抹了一把眼泪,把医药箱翻出来,重新找到止血药和纱布。

    “笨蛋,大笨蛋,霍北川,你气死我好了,我死了……”

    “舟舟。”霍北川痛苦地喊着陆丛舟的名字,他手指被陆丛舟抓着,痒意袭来,幅度极小地蜷了一下,“别说这个字好不好,求你,不要说。”

    只是听到这个字眼,霍北川就生理性胃疼,他希望他的舟舟这辈子都无病无灾,长命百岁。

    “那你还惹我生气吗?还搞自残这一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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