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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季风吹拂的港湾[港]》 20-30(第2/15页)
“在帕苏帕提神庙门口——那是尼泊尔最大的印度教神庙,也是全世界最有名的湿婆神庙之一,我遇到几个僧人在扫地,透过扬起的黄色灰尘,我看到日轮正好落在神庙金色的屋顶上,一棵巨大的古树穿过顶部,将光分割的七零八落。”
“这跟你的电影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我又不是印度教信徒。”郑安容闭上眼睛,“但是你要知道,在印度教教义里,湿婆是毁灭,而毁灭意味着再生,就在那座神庙的下方,现代和古老,庄严和颓废,跨越时间性别信仰的震撼席卷每一个人,我看惯了香江数不清的摩天大厦,却依然在那个瞬间为那座孤独的神庙而折服。”
“那是一种宏大的美,理性在它面前一败涂地,你只要明白那一刻的感觉你就会知道,什么现代文明、利益社会、尔虞我诈,在神圣的美丽面前都不值得一提,它跨越时间、肤色、种族,千年而来它更古不变,它未必是崭新的华美的,它可能是颓垣的腐烂的,但毫无疑问它是永恒的,无论你多么地成功富有,多么地权势滔天,你依然会为此而叹息乃至屈服。”
“从那里回来后,我就开始琢磨着要把嘉宜叫回来拍完这部电影,因为香江这么多演员里,只有她拥有这样的气质,典雅高贵,冷静理性,清冷又不失妩媚,有灵气又没有名利场的风尘和妖气,最重要的是她身上有强烈的自毁性冲动,但是她又有求生的意志,她在清醒地放任自己灵魂死去,我在她身上感觉到了一种痛苦,自我囚禁的痛苦她不自由,但追求自由那种被摧残打压后依然顽强生长的美,就像东南亚这些被掩盖上千年的神庙一样一旦她破土而出,一定会光芒万丈”
“导演你真的很会夸人。“程良西叹为观止,”你这段话写成台词那是相当飘逸,问题是,它就跟你写的台词一样,我没听懂。你叽里咕噜一大堆就跟在演莎士比亚歌剧一样,感觉帷幕一拉你自己能上去唱两个小时,这是什么莎翁咏叹调吗?”
“我不是在跟你搞文艺情调。”郑安容说,“你喜欢嘉宜吗?”
“喜欢啊。”程良西含混着道,“她长得漂亮,人也聪明,还很有魅力,谁不喜欢她?”
“不是像小孩子过家家那种喜欢。”
“你有时候讲一些似是而非的话讲得我头疼。”
“你看。”他摊手,”你都没有爱上她,她哪里是演得好。“郑安容说,“如果她真的能演好这个角色,良西,你会无可救药地爱上她。”
花样年华
盛嘉宜洗完澡后才觉得清爽了一些, 在热带太阳下拍一天戏实在不好受,就这半个月,她觉得自己肤色已经晒黑了一个度, 只不过她本来就白的过分,所以略黑一些也没有太明显的区别。
刚换完衣服, 就听到阿香在外面敲门:“嘉宜,你洗完澡了吗?有些事情要找你。”
“怎么了?”盛嘉宜过去开门。”有人给你打电话。“阿香把移动手机递给她,“白天你在拍戏, 我就讲等你回来再打给他。”
“谁啊?”
“他说他姓徐, 男的。”
“姓徐?”盛嘉宜一顿, ”好,我知道了, 他说下午打给我,还是我回电话给他?”
“他说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拍完戏,如果方便的话, 可以直接回拨他打过来的那个电话,那是他的私人手机号码。”
她拿回手机,想了想,还是拨回去上午那个陌生号码。
对面接得很快:”盛小姐?“
“徐先生怎么知道我的电话?”盛嘉宜今天心情不好,没有空哄人, 率先就给了他一个下马威。
“找到盛小姐的电话会很难吗?”他竟然反问。
“不难,但是侵犯公民隐私。”
“那我向盛小姐道歉好了,你可以反过来记住我的私人号码。“
“您还真是会占便宜。“
徐明砚闷声低笑:“盛小姐上次把胸针遗失在我这里, 那晚之后有事回了新加坡, 一直没找到机会还给盛小姐, 不知道盛小姐什么时候有空?”
“徐先生身边不缺给您跑腿的人吧。”
“这么珍贵的东西,当然要当面还才稳妥。“
“我在高棉, 徐先生。”盛嘉宜尾音上扬,“最近在拍电影,没有空,等我回香江再说。”
“怎么会想到去那个地方拍戏?”
“我也不想来啊。”盛嘉宜说话忍不住带了一些撒娇的语气,“我是来给郑安容导演救场的,他算是我入行的恩师嘛,总归他有要求我不太好拒绝,结果没想到要来吴哥窟拍摄,而且我今天还被他批评了。”
她越说越有些委屈。
不辞千里跑到这个鬼地方,薪酬低得不行就不说了,还是为了顶周佳慧的空缺,给的角色剧本说是重要,但怎么讲都是引诱男主角出轨的那一方,拍好了另说,拍不好了一定会挨骂。
郑安容自己也讲不清陈曼仪到底在想些什么,总之问起来就是感觉不对,这种似是而非的状态对于演员来讲就是一种折磨,对盛嘉宜这种明星演员来说尤为如此。
“郑导拍的电影倒是很容易拿奖。”徐明砚若有所思,“他一共才拍过三部电影吧。”
“是啊,里面有两部都是我跟程良西合作拍的。”
“但是每一部都拿了很多奖。”
这一点盛嘉宜没有否认:“所以他很快就变成大导演了嘛,大家都说只要拍他的电影就能拿奖,最少也能有一个提名。”
只可惜这种一看就追求文艺,崇尚演技派的导演,最钟爱的女演员竟然是走明星路线而非演员路线的盛嘉宜,这让多少女星恨得牙痒痒也毫无奈何。
正所谓初见时的白月光谁都无法替代,就如卓别林和艾德娜·珀薇安丝、费德里科·费里尼和朱丽叶塔·马西纳、伍迪·艾伦与米娅·法罗,每个大导演都会为自己一手捧出来的第一位女星而倾倒,这种爱慕与爱情毫无干系,它就像是完成一副艺术品,由导演本人将一尊璞玉慢慢雕琢成自己想要她成为的模样,此后她的荣耀亦是他的勋章。
“他对我大概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想法在。”盛嘉宜叹了一口气,“他觉得我能演好,但是我真的已经按照我能演出来的去演了,依然不被认可。”
“光是听起来都够痛苦。”徐明砚在那边说。
搞艺术这种事,他其实不太懂,但是光看盛小姐也不是那种艺术细胞非常丰富的人,便知道她此时此刻心态有多么得崩溃。
“那现在要怎么办?”
“不知道。“她有些沮丧,“我想出去看一看,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这部电影的女主角在想些什么,也许是我不够成熟”盛嘉宜望着窗外的棕榈林不住地叹气,“但是高棉并不安全,我呆在暹粒都很少出门,程良西让我少出去,他说在这里出了什么事搞不好上得不是娱乐新闻,而是国际新闻。”
徐明砚不可避免想到盛嘉宜和程良西在《霓虹》里亲热的戏份。
他忽然心中一动:“我正好有空,可以过来陪盛小姐。”
“什么?”盛嘉宜没听明白。
他那边其实有些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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