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中婚: 70-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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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大宝也瞧见了沈栩的名次,拉着乔氏蹦蹦跳跳,“祖母,四叔中啦!”

    沈茹茹还在寻找着,听见哥哥的话,蹦跳着拍起手,欢喜至极。

    乔氏捂住胸口喜极而泣,拨开重重人墙,抓住了儿子的手。

    “阿栩!”

    沈栩扶住母亲,欣喜和愧疚交织。

    杏榜前,有人欢喜、有人愁,一些落榜者要再熬过漫漫三年,等待下一次春闱。

    当魏管家回到府上,忙不失迭报喜时,褚氏等妯娌正在府中打牌。

    看着面露喜色的谭氏,褚氏甚是不解,还真与“冒牌货”相处出感情了?

    可一想到自家的败家子,褚氏几许汗颜,心道沈栩那小子是真争气呐。

    季绾在泓涵苑听闻消息后,仍没有感触,已视沈栩为相识过的陌生人,再过几年,连熟悉都称不上了。

    杏榜发榜没几日就是三月初一的殿试,由承昌帝亲策于廷。

    阅卷三日放榜,称黄榜。

    沈栩高中一甲探花郎,登科之喜,光宗耀祖。

    所有相识的人与点头之交齐齐涌来,为他庆贺,本该是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探花郎,却在热闹喧嚣中张望着另一抹身影。

    纤柔、清隽、挺直的身影。

    季绾早已在盛夏时与他隔发断情,也是他早该接受的事实。

    悔婚一事,从他的角度是负心,从季绾的角度是遇人不淑,没有闹僵成为冤家已是季绾给他的最大体面。

    探花入翰林院,为正七品编修,若是表现卓越,以工部尚书对他的欣赏,要不了多久,就会被工部尚书举荐入工部,仕途铺展开来,他该满足的,可心为何空落落的?

    身体像是沉入墨蓝深海,寻不到为他照明的渔灯。

    季绾曾是他绝望时的一盏渔灯,引他寻到归途,而今,物是人非,他处在繁华的门前,却想拾回曾经的单纯和情意。

    欲求不满、得一望十,大抵是用来形容他这类人的。

    入夜,君晟回到府中,与季绾一同坐在游廊的鹅颈椅上,十指相扣,温声细语地交谈着。

    “可为他欣喜?”

    季绾捋了捋额角的碎发,“不重要了。”

    君晟曲起手肘杵在栏杆上,近来,各家请的媒婆都快踏破沈家的门槛了,可沈栩始终持拒绝的态度,不愿相看别家闺秀,甚至婉拒了郡主、县主。

    所有人都知他心里装着一个女子,不难猜到是何人。

    岁月是最好的良药,治愈了季绾,或许会在经年的某一刻,治愈沈栩的偏执。

    至少君晟希望如此。

    他不会和沈栩握手言和,他们都非淑茂良人,都有明显的瑕疵,谁也不必原谅谁。

    季绾扭头,“在想什么?”

    君晟笑答:“在想念念最近在谋划什么。”

    季绾美目一动,朝他勾勾手指,在他倾身聆听时,含笑说了句“秘密”。

    君晟无奈摇头,自己保证不再对她隐瞒任何事,而她有了自己的秘密,这个秘密很可能非同小可。

    季绾没打算瞒他,只是卖了个关子,须臾,她坐过去,掩口说了起来。

    君晟并没有诧异,她想做的事,只要行得通,大可放手去做。

    有他收拾烂摊子。

    透露出秘密,季绾竖起食指抵在君晟的唇上,“是秘密。”

    君晟想笑,要说嘴巴紧,他论第二,至今还找不到敢说第一的那个人。

    拿开女子的手,慢慢啄吻她的指尖,君晟点点头,将人拥进怀里。

    试探出他没有反对,季绾满意地笑了,如今,只需等待时机。

    **

    琼林宴上,承昌帝虽面露疲惫,却不吝笑意,举杯为新科进士们庆贺。

    沈栩与状元、榜眼站在新科进士的最前排,比其余人多了一份从容自若,他自嘲地想,还是多亏了君晟设计的换子风波让他提早增了眼界和见识,与帝王以及一众臣子都已熟识,也让帝王对他印象深刻。

    沈栩执杯饮酒,忽略了不该有的不甘,并非因初入仕途远不及君晟,而是君晟得到了他想象过的一切美好,而点睛之笔在于季绾。

    不是他一意孤行不肯与别家女儿相看,而是在没有释然这份感情前,不愿再辜负另一个女子。

    他朝,若能将季绾彻底从心里剔除,他会娶妻生子,可在此之前,他不会再去撩拨任何一个女子,只因不能再有所辜负。

    就当是为之前的薄情赎罪。

    倏然,有侍卫来报,与范德才耳语几句。

    范德才大惊,小跑到承昌帝身边,小声禀告。

    承昌帝脸色骤变。

    姚贵嫔在御花园的桃林里失去影踪。

    有人胆敢在宫内行凶,承昌帝怒不可遏,若非顾及着琼林宴上的宾客,早已爆发雷霆之怒。

    将琼林宴交给礼部尚书主持,承昌帝起身离席,“立即派人调查,贵嫔若有任何闪失,宫内宫外今日值勤的侍卫、衙役一律提头来见!”

    可毫无头绪,如何寻找?

    各衙署犯难。

    承昌帝快步来到御花园的事发地点,瞧见迎面跑来的九子慕澈离得老远朝他鞠躬行礼。

    “儿臣参见父皇。”

    承昌帝面色不见舒缓,点了点头,正要越过,见慕澈胸前挂着个琥珀戒指,极为眼熟,“这枚戒指从何而来?”

    慕澈拿在手里,“儿臣适才与七哥在放纸鸢,无意中捡到的。”

    琥珀不稀奇,可这枚蜜蜡琥珀极为稀有,寻常品相不可与之媲美。

    一看就是慕戚常戴的那枚。

    “澈儿适才可瞧见姚贵嫔了?”

    慕澈回想起来,“看见了,那会儿还在桃林呢。”

    “可看见是何人将她带走的?”

    慕澈答不出来。

    承昌帝揉揉小家伙的脑袋,拿过琥珀戒指,攥在掌心,在桃林静立了会儿,带人离开。

    慕澈目送圣驾远去,听见自己的父皇下令,盘问贤妃。

    小小少年脸上浮现一丝不属于这个年纪的老成。

    **

    庭砌百花妍,浮翠流丹,一道身影来到龚府后院的柴房,转了转手上的琥珀戒指。

    龚赟的心腹守在门前,见慕戚前来,躬身提醒道:“都督敬告二殿下,一个时辰不能再多了。”

    慕戚耷拉着眼皮摆摆手,示意心腹先行退开些,随后推开木门,看向一脸惊恐躲在草垛旁的姚麓,复杂心绪在脸上化为一丝笑。

    “终于落我手里了。”

    碧琼轻绡的女子长发凌乱,肢体透香,慌慌张张不敢动弹,“你们想做什么?”

    慕戚独自走进去,视线一转,勾过一把破旧的木椅坐下,掸了掸衣袖,“复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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