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会揣上水龙的崽吗[原神]: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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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着那维莱特的办公桌,微微颤抖地对上那维莱特淡紫色的瞳眸,问:“我要是留在你身边,你办公桌上这些文书,能给我看吗?”

    那维莱特一动不动,平静地凝视着蒲从舟,竖瞳中一晃而过不易察觉的波澜,垂眸看着蒲从舟,半天欲言又止——

    半晌,钟离轻叹一声,对蒲从舟提醒说:“舟舟,这里是枫丹廷,你面前的是枫丹的实际掌权者,最高审判官那维莱特。”

    “是,我知道,所以我压低声音了。”蒲从舟还揪着那维莱特的领口,冷静地说,声音中却夹杂着微微的抖,“我真的弄不明白我做错了什么啊……我知道,我都知道……但为什么我留在枫丹可以,你来璃月就不可以?这个崽不是你怀上,而是我怀上?这凭什么啊——”

    风骤然乍起,吹起那维莱特办公桌上摆着的一束蒲公英。蒲公英花籽骤然散落,就这样忽地吹起满天的朦胧。

    蒲从舟僵硬地扭过头去,就见蒲公英花籽飞起,然后听见那维莱特轻而柔和的声音:“……抱歉,我尽力。”

    蒲从舟忽地感觉全身力气都被抽了个干净,手无力地松开,整个人差点直接跪了下去,被那维莱特托了一把才踉踉跄跄地后退几步,扭头看着桌上插着的那束蒲公英只剩下干枯的梗,喉头发干。

    蒲从舟抽了一口气,转过头瞪着温迪,鼻尖一酸,一边擦着落下的泪一边说:“连你也帮着他……”

    温迪故作惊讶地扬了扬眉,“诶嘿”了一声。

    蒲从舟低下头,转身就跑了出去。

    那维莱特忽地抬头,正往外快步走了两步,却被钟离轻轻抬手拦下。

    “我与你说几句,可好?”钟离温和地说。

    那维莱特略微有些怔忡,还是礼貌地点头:“好。”

    “那我去找小蒲公英啦,你们慢慢聊。”温迪扭头,对那维莱特和钟离笑了下,乘着一卷清风,刹那间就没影了——

    整个枫丹唯一的一家的售卖千灵慕斯的甜点店此刻意外地空旷,深蓝色绸缎的伞撑开,遮住一片艳阳。

    蒲从舟懒洋洋地缩在躺椅上,听着身边的人走来走去,带来阵阵喧嚣,一边小口小口地用小勺子铲着千灵慕斯。

    柔软清甜的味道在味蕾上绽放开来,比之前梦境里更细腻、更真实,也更加迷人。

    蒲从舟懒懒地吃着,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清脆的叮叮咚咚琴音。蒲从舟正想着枫丹这哪位吟游诗人琴弹得这样好,一抬头,就见温迪穿着淡绿色的披风扬起,他坐在屋檐上,抱着缀着朵圣塞西莉亚花的琴,笑吟吟地低头看着蒲从舟,轻快地打了个招呼:“嗨,小蒲公英!”

    蒲从舟想起之前温迪吹散的蒲公英,哼了一声,扭过头,不理他。

    温迪倒是无所谓,笑着晃着穿着雪白丝袜的双腿,指尖飞速地在琴弦上拨弹出一段旋律,轻轻哼唱着。

    温迪不说明来意,蒲从舟也懒得去问,自己蹲着慢慢吃着千灵慕斯,听着柔软又缠绵的旋律在耳边缭绕。

    一直等阳光变得橙黄,一曲终了,温迪才恋恋不舍地拨弹出最后一个尾音,看起来有点感慨地说:“哎,这首曲子是前几天我去欧庇克莱歌剧时候听歌剧来的灵感。我在街边卖唱了两天,发现大部分的路人呢,都最喜欢的这一段前奏——”

    温迪指尖一颤,落出了一串轻快又婉转的旋律。

    蒲从舟嚼着蛋糕,斜斜看着温迪。

    温迪神情中颇有些遗憾,微笑着说:“可是我为后面的旋律下得功夫更多呢……但艺术吗,不就是这样,没办法计较得失的哦。”

    蒲从舟沉默了下,把蛋糕盘子扔回桌面上,抬头看向温迪,懒洋洋地说:“你也建议我留在枫丹吗?”

    “怎么会!”温迪惊讶地说,睁大了眼,笑着伸出一只手,“在你诞生之初啊,我给你的第一份礼物就是‘自由’——我怎么会建议你去做什么事呢?我一直都尊重你自己的选择啊。这永远都是你的‘自由’。”

    蒲从舟在座位上独自坐了很久,很多人从她身边走过,也不知有多少的喧嚣从她身侧路过。直到不知什么时候温迪也从蒲从舟身后离开,蒲从舟后知后觉地站起身,慢慢地顺着街道走去。

    异国他乡——原本是一直以为的异国他乡,忽然就这样真实地落在了蒲从舟的身边。蒲从舟见路边随处可见美露莘蹦蹦跳跳而过,看到蒲从舟,纷纷向蒲从舟挥手,笑眯眯地打着招呼。

    蒲从舟也笑着和她们回应,一路穿过一盏一盏路灯,走到了沫芒宫附近。

    蒲从舟仰头看着高大的沫芒宫,想了想,还是走了进去——

    那维莱特的办公室不出所料亮着灯。

    蒲从舟正准备抬腿进去,忽然听到了一个很清脆优雅的女声,带着浓浓的愤怒:“那维莱特,你重色轻神!”

    ……这话实在太炸裂了,蒲从舟刹住了脚步,扭头瞧着办公室内穿着小礼裙的水神芙宁娜立在那维莱特身前,气呼呼地双手抱在胸前。

    “哦?”那维莱特把文件整理了下,很冷静地说,“芙宁娜女士,你为什么这样说?”

    “那天风神和岩神把沫芒宫砸了,你护着蒲从舟就跑,根本没管我!”芙宁娜一跺手杖,气愤地对那维莱特指指点点。

    那维莱特侧头,仔细回忆了下,冷静地询问:“我没管吗?”

    “你没有!”芙宁娜哼哼地说,扬了下下颌,“我都飞出去了,你都没管!”

    那维莱特沉默了。

    ……

    难得见那维莱特这样努力思考又有点愧疚并且不知道怎么开口的神情,蒲从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谁?谁在那里?”芙宁娜猛一回头,看见是蒲从舟,脸色顿时变得惨白,胡乱地挥了挥手,算是打过招呼,就从蒲从舟身边踩着小高跟哒哒哒走过去了。

    “哎,水神大人——”蒲从舟回头,匆匆忙忙拉长了嗓音说,“真的很抱歉——”

    芙宁娜跑得更快了。

    “……怎么回事,奇奇怪怪的。”蒲从舟纳闷地注视着芙宁娜的背影,侧了下身,一转头,就见那维莱特立在办公桌旁,静静地注视着自己,眼神有些怔忡。

    蒲从舟叹了口气,走到那维莱特身前,想了下,很认真地说:“对不起啊,我不该发脾气的。”

    “不用道歉。”那维莱特轻摇了下头,看了眼桌角上枯萎的蒲公英,沉默了下,才说,“你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

    “怎么,你还真想帮我揣个小龙——不对,应该是小蒲公英崽崽。”蒲从舟笑了起来,很轻松地抬头看着那维莱特,眯了眯眼,说,“你不会真想辞去最高审判官的位置吧?我警告你啊,这个位置可是我帮你一起争取来的,你不能随便就——”

    “若不到不得已的地步,我不会如此。”那维莱特伸手,轻轻扯起桌上蒲公英的残枝,扔进了一旁的垃圾篓,这才温和地望向蒲从舟。

    蒲从舟瞧着垃圾桶里的蒲公英,又有点气了,瞪着那维莱特:“你为什么扔掉它?”

    那维莱特怔了下,才说:“已经枯败了……不能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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