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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明月歌》 60-70(第28/30页)
:“棣哥儿,你和阿娘说,是不是喜欢这个名儿?”
小婴孩不会说话?,但也不知是吃饱了心情好的缘故,还是真的熟悉这个名,一双黑葡萄般水灵灵的眼睛弯起,小嘴也勾起一抹闲适的弧度。
沈玉娇眼皮一跳,是她的错觉么?,不然怎会觉得这孩子笑起来的懒散模样,有几分谢无陵的味道。
“娘子,你怎么?了?”
“没什么?。”沈玉娇回神,对乔嬷嬷道:“先别这样唤他?。等郎君回来,我与他?商量后再定。”
主子都这样说了,乔嬷嬷再觉得棣哥儿这名好,也不敢乱喊,忙答应着,将孩子抱给奶娘带回。
沈玉娇这边收拾妥当,也没继续躺在?床上,而是挪到?窗边长榻,处理起府中庶务。
虽说坐月子要好好歇息,但让她躺着一个月什么?都不做,她恐怕要闷死。
乔嬷嬷在?旁作陪,偶尔见到?她望着窗外心不在?焉的模样,很想?问一句,娘子您到?底在?想?谁。
外头都说郎君与镇南侯府那个姓谢的侍卫是至交好友,情谊深厚到?哪怕春闱前,都约在?平康坊饮酒听曲,彻夜长谈。
可乔嬷嬷分明看?出,郎君与那谢郎君非但不是友人,更像是处处较劲儿的仇敌。
至于是什么?仇——
她往榻边那雪肤花貌的年轻妇人投去一眼,心底长叹口气,也不知自家娘子堂堂世?家闺秀,如何就被那等下三滥的人物缠上。这要是传出去了,日后还怎么?做人!
乔嬷嬷也不多问,只在?心头默默打定主意,往后一定将后院看?严实,绝不许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再来影响娘子与裴府的声誉-
三月中旬,天气愈暖,春闱最?后一场考试也结束。
沈玉娇尚在?月子,不能?亲自去接裴瑕,于是派了白蘋和冬絮前去。
左等右等,却等到?裴瑕一出考场,就被二?皇子接走的消息。
“郎君说他?那边忙完,便会尽快回府,让娘子莫要担心。”两婢躬身?禀报着。
沈玉娇虽有些诧异二?皇子这般心急,在?考场里?待了九日,都不让人归家,直接在?考场门前便迫不及待将人截走,转念又一想?,许是有要事相商?
男人们?要忙正事,总不能?被后宅的琐碎给牵绊住。
“估计晚膳也不回来用了。”沈玉娇抬手将耳边的翡翠坠子取下,不紧不慢地吩咐:“让厨房不必准备宴席,做好了的就端来,没做的便别做了。”
为着迎接他?回来,她午后醒来还特地梳妆一番,换了身?颜色较为鲜亮的裙衫。连着孩子也换了身?小红袍,戴着顶小官帽,瞧着跟庙里?的小仙童似的,格外招人疼。
不过这番准备,如今都白费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说半点不失望,那是假话?,盼了这些日没见到?,难免有点怅然。
之后便如沈玉娇所料,裴瑕果?然留在?二?皇子府用晚膳。
她沐浴过后,抱着孩子逗弄一番,见窗外天色沉沉,也不再多等,将孩子交给乳娘,自行?上床歇息。
大抵是心里?有事记挂,辗转反侧一直熬到?天光蒙蒙亮,终是熬不住,眼皮才沉沉阖上。
半梦半醒之际,幔帐外似响起一阵脚步。
只她实在?太困,连眼皮都懒得抬起,撑着最?后一丝清明,听着外头的动静。
那阵沉稳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而后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宽衣声。
直到?锦被被掀开,男人高大温热的身?躯从后拥来,熟悉而幽沉的檀木香气涌入鼻尖,沈玉娇那颗悬起的心也落到?了实处。
困意还是很浓,理智却让她强行?清醒一二?,她手肘轻抬,抵向身?后男人的胸膛:“郎君?”
身?后男人似是一僵,而后拥上前,高挺的鼻梁贴在?她的颈侧:“吵醒你了?”
沈玉娇:“………”
压根就没睡着。
“郎君怎的这个时辰回来了?”
“昨夜便想?回来,只二?殿下醉了,一直拖着我说话?。”
裴瑕阖上眼,磁沉嗓音也透着几分疲倦:“今早坊门一开,便骑马回来了。”
昨日刚出考场,二?皇子便亲自将他?接去府中,又一脸惭愧懊恼地告知他?,指使黄嬷嬷的幕后凶手是他?的胞妹寿安公主,手持荆条,再三与他?赔罪。
酒过三巡,最?后二?皇子醉得失态,甚至与他?同坐一席,抱着他?的胳膊哭道:“守真,我这心里?是真的对不住你。千算万算,怎么?也没想?到?竟是我那个蠢妹妹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我母妃与我说时,我不瞒你,我真的提剑杀了她的心都有了……可是、可是,她毕竟是我一母同胞的妹妹。我心里?恨她歹毒,恨她愚蠢,却又不能?真杀了她……”
“这些日子,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一想?到?因?她一己之私,险些害了你的妻儿,我这脸上就跟被人抽了几巴掌似的。你一心辅佐我,而我的手足却在?背后捅刀子。愧啊,我实在?愧啊!”
“守真,你放心,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她既做出这等错事,我与母妃定不会徇私包庇她。只是在?这之前,我母妃带着寿安,去我父皇面前陈罪。我父皇之意,此事涉及皇家颜面,决不能?捅破实情……”
若是叫天下人知道,皇帝的女儿因?着嫉妒,竟将毒手伸向分娩的产妇,必叫天家颜面尽失,没准还会被史书记上一笔,遗臭万年。
昭t?宁帝本就为生母的身?份而自卑,若是到?老了,还养出这么?个阴毒女儿,指不定后世?之人要如何嘲笑他?。
他?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于是帝妃最?终商议的结果?是,黄嬷嬷之死皆是自作自受。因?她接生时的确存在?疏忽,险些害得裴夫人丧命,担心被追究,一进慎刑司便被吓破了胆,不治而亡。
此案交于大理寺断定,不日便会对外宣判,届时板上钉钉,再无转圜。
“不过守真你放心,我母妃说了,只要你愿意,她让我押着寿安亲自去你府上,给你夫人磕头赔罪。且我母妃已经给寿安寻了驸马,是南诏王的大王子。如今宫里?也都预备着了,最?迟明年开春,她便要嫁去南诏。”
南诏偏远,毫不逊于岭南。虽说环境不似岭南那般瘴气环绕,却是个教化未开的蛮夷之地。
哪怕裴瑕攒了满腔恼恨,在?听到?寿安公主即将嫁去南诏,一时也语塞——
按大梁律法,杀人未遂者,徒三千里?。
贤妃此举,说是嫁女,却与流放也无异。
若是这样处置,他?还心怀不满,倒显得他?太不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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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当二?皇子亲自给他?倒了杯酒,他?沉默片刻,还是接过。
二?皇子见他?喝了,喜极而泣:“好守真,我的好守真,你还愿意喝我一杯酒,我悬了这些日的心也算放下了。从此以?后,我就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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