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
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明月歌》 60-70(第18/30页)
这?辈子唯一所遇不如?意?之事?,便是无法嫁给意?中人。
犹记尚未及笄时,她第一次读到裴瑕所作的《梅魂》,当时便被?惊艳。之后再读遍裴瑕的诗赋文章,更是惊为天人,只觉这?世上如?何有人这?般才华横溢,笔下?生花,字字珠玑。
未见其人,她便不可自拔地倾慕于他的文章诗作,待得知?他是位容貌俊美?、清名在外的年轻郎君,更是芳心大动,夜里做梦都梦到与他红袖添香、赌书泼茶,做一对神仙眷侣。
然而裴瑕却早有婚约,且他那未婚妻,她在宴上瞧过?,虽是美?人,但在长安贵女中也不算多惊艳。
这?样的女子,如?何配得上裴守真呢?真是一根瑶池仙草,插进一个粗陶瓶,暴殄天物!
只她虽为公主,也不能做出抢他人夫婿之事?,是以只能含着哀怨,看着裴守真娶了?那沈玉娇。
本以为自己就此死心,沈玉娇的死讯又叫她心灰复燃,而后——被?亲生母亲泼了?冷水。
哪知?姑母找上她,说妇人生产,九死一生,是天赐良机。只需稳婆略施手段,便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让那沈氏腾出正妻之位——
妇人产子而死,实在太寻常不过?,旁人知?道后,顶多叹一句“运道不好,可惜了?”,压根不会怀疑其中有猫腻。
谁知?千算万算,万万没想到那沈玉娇的运道竟这?样好!
“姑母,您说句话呀!”寿安公主都快急哭了?。
“瞧你这?点出息。”
锦华长公主不紧不慢抚着怀中猫儿?,懒洋洋撩起眼皮:“就这?么点事?,也能把你急成这?样?”
寿安公主一噎,咬了?咬红唇:“姑母,你是不知?道我阿兄有多看重裴守真,我母妃又一向执法严明,眼里揉不得沙子,若是叫他们知?道是我在搞鬼……我…我……我定要糟了?!”
“难道他们还能把你杀了?,给那裴守真赔罪不成?”
见寿安语塞,长公主吃吃娇笑一声?:“既不会杀你,你慌什么?”
“可是…他们肯定也会狠狠责罚我的!”寿安揪着宫帕,柳眉紧锁:“而且,裴守真他肯定会厌我、恨我。”
再没有比被?心上人憎恶,更叫寿安难受的了?。
长公主闻言,心下?轻嗤,面上却不显,只淡然道:“天底下?,死人的嘴最严。”
寿安微怔,错愕抬眸:“姑母?”
长公主朝她勾了?勾染着艳丽红蔻丹的纤指:“过?来。”
一阵耳语后,长公主拍了?拍寿安的手,弯眸微笑:“别紧张,小寿安。手上不沾点血,怎配做司马家的人呢?”
“去吧,姑母等你好消息。”
望着那道窈窕俏丽的身影在三月春光里远去,长公主嘴角笑意?敛起,抬头望着天边那朵飘着的白云看了?会儿?,口?中轻喃:“还真是,好运道呢。”-
傍晚时分,倦鸟西归,落日熔金。
一道急匆匆的脚步声?打破了?书房的幽静:“郎君,不好了?!”
长案之后,手执朱笔的青袍男人手腕一t?顿,而后缓缓掀起眼帘:“毛毛躁躁,成何体统。”
景林面色悻悻,作揖告罪,而后快步上前,压低声?音:“方才二皇子身边的庆荣传话,说是……说是黄嬷嬷死了?。”
空气中仿若静了?一静,男人清隽的眉眼却一片澹然,“嗯。”
就这??景林疑惑,是郎君没听清么?
他小心翼翼又补了?句:“郎君,是黄嬷嬷死了?……刚进慎刑司没多久,就咬舌自尽了?。”
这?一回,长案后的男人总算有了?些不一样的反应,他盯着朱色的狼毫笔尖,恍若自语:“咬舌自尽啊。”
应该挺疼。
但肯定比不上玉娘分娩之痛。
倒是便宜她了?。
朱色墨笔落在宣纸之上,简单一笔红痕,鲜艳似血,然而添了?几瓣,便成了?一朵栩栩如?生的清雅梅花。
景林在旁,眼睁睁见自家郎君画了?一株梅花,才终于停下?朱笔。
“你换身寻常的衣袍,准备五十两银子。”
两根骨节分明的长指轻揉了?揉眉心,裴瑕往身后的太师椅靠去,磁沉的嗓音不疾不徐:“拿去给黄嬷嬷在宫外的家人,就说这?是上头给他家里的抚恤,叫他们收下?银钱,快些离开长安,千万别去衙门闹事?。”
景林一头雾水,还想再问,便见自家郎君放下?手,清清冷冷投来一眼:“还不快去。”
【67】
【67】/晋江文学城首发
黄嬷嬷早年间做了寡妇, 唯有一个独子名唤刘仁,是个吃喝嫖赌四毒俱全的混账。
黄嬷嬷在?宫里当差,每月都有一笔稳定的月钱, 且经?她接生?的孩子都是王公?贵族家的子嗣, 那赏钱丰厚,自是不在话下。是以靠着这位亲娘, 刘仁一个下九流的稳婆之子,小日子却是过得格外滋润,非但娶了个秀才之女当正妻, 还养了三个娇滴滴的妾。
如今亲娘不明不白地死在?了宫里, 一个据称是“上头”的人拿了五十两叫他们拿钱走人, 且别再闹事,于这一大家子而言, 不啻于惊天噩耗——
她这毫无缘由的死了, 这一家子要吃饭的嘴巴该怎么办?
便是她死了, 那也不能只?给五十两, 少说也得五千两吧!
刘仁越想越觉得难受, 拿了那五十两去平康坊买醉。这一喝醉,便撒酒疯,与人起了争执。
市井里争执从古至今都离不开“骂娘”, 那人一骂“不长眼?的狗杂种,你娘死了啊”, 刘仁霎时红了眼?,抄起长条凳就疯狗般冲上?前:“你这狗娘养的, 老子杀了你!”
最后被巡街衙役摁住, 双双押入长安县狱。
县狱之外,刘仁之妻得知丈夫入狱, 以为是“上?头”之人出尔反尔,要赶尽杀绝,担惊受怕一整夜,第?二日一早便跑去县衙喊冤。
长安县新?上?任的县令,是应国公?府四房底下的一个庶子,一听这妇人说起婆母黄嬷嬷是贤妃手下之人,不明不白死在?了慎刑司,嗅出其?中有蹊跷,忙将刘仁之妻叩押下来,仔细盘问?。
待问?出个大概,心头狂喜,连忙将此事禀告给他的嫡长兄,应国公?之子,孙元忠。
“阿兄,那死了的黄嬷嬷可是贤妃派去给裴守真?之妻接生?的稳婆,我可打听到,裴夫人生?产当日,还请了永和堂的林大夫和林小手过去,可见生?产时遇到了麻烦。且那黄嬷嬷并未立刻回宫复命,而是第?二日才从二皇子府里押去宫里。才进?宫,人就死了。你说,这好好一个人,如何就突然死了呢?”
孙元忠听罢,思忖一番,快马往三皇子府里去了趟。
当天?傍晚,他便与庶弟拍肩,语重心长地嘱咐:“你身为长安县父母官,辖下出现这种命案,可得好好查上?一查。若有任何需要,随时与我说不要怕把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请·收·藏 零.零.文.学.城 WWW.00WXC.COM,努力为你分享更多更好看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