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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未闻》 30-40(第10/16页)
转向,停在了路边,长时间没休息, 他有些集中不了注意力。
他忍着头疼拉开一边抽屉,从里面翻出包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烟, 抽出一根来, 打火机举到嘴边,却迟迟没点。
他突然想到了那天,贺宇航站在窗口笨拙点烟的模样。
居然连这都要从头学起了。
倒回到了认识他的前一刻?初听还有些浪漫,好似为他量身定做,但从贺宇航粗暴地把一整段记忆如同连根拔起般彻底删除, 包括他过往的经历, 积累的学识,他曾引以为傲的工作……也许叫应蔚闻从中一窥他划清界限的决心,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他的确更喜欢最初见到贺宇航时他的样子, 比起后来的死气沉沉,看来在把时间往前倒这一点上,他们不意外地有了共同语言。
失忆?应蔚闻把烟从嘴边拿下来, 重新靠回椅背, 人真的能无所顾忌地把什么都忘了吗, 随心所欲, 轻而易举……这样想着, 他发现自己竟然也有些回忆不起来,贺宇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死气沉沉的,是那天宿舍里他不走心的告白,还是葛飞的死?
他能梦到葛飞自杀的场景,却无法知道最终结果, 可见对于这整件事,贺宇航潜意识里是抵触的,他内心所受创伤,以及对他态度的介怀,比应蔚闻想得要严重。
所以才有的趁人之危?
现在的贺宇航或许不知道,他如果真用得着趁人之危,就不会在这之前之后,一次又一次地给他机会……
是他自己撞上来的,一直都是。
从医院回来那天,一路上走走停停,好不容易把贺宇航送进他宿舍,应蔚闻回去了一趟,替他拿落下的手机。
宿舍门口被拉起了警戒线,辅导员刚好在,应蔚闻认识,上去打了个招呼。
简单问过贺宇航的情况后,辅导员让应蔚闻先好好安抚照顾下他,学校后面会组织专门的心理辅导,“还有,让他电话保持开机,警察那边可能随时会来问询。”
应蔚闻点头应是,问起他宿舍里另外两个人的去向,辅导员说也联系上了,安排在校内招待所住下了,再多的细节他不方便透露。
应蔚闻请他帮忙协调,拿到手机和一些简单的换洗衣物,回去的时候,魏涛正在他宿舍里坐着,“……劝你别太实心眼了,真的,没必要的话,说了除了节外生枝,对你没好处。”
“他自己想不开,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说了很过分的话吗,我还天天在外头骂人呢,比你这可难听多了……”
听见动静,魏涛转身,一见是他立马招手道:“哎蔚闻,你回来得正好,快帮我劝劝他。”
“劝什么?”
“这小子死心眼,非觉得是自己跟人吵架人才想不开的,典型胡说八道嘛。”魏涛说:“这一没怂恿二没胁迫,顶多就是倒霉,我劝他无论是学校还是警察来问,这事都千万先别提,多说多错。”
应蔚闻看向坐在空床板上,垂着头一言不发的贺宇航,“他怎么说?”
“就是不说我才劝的,劝老半天了。”
应蔚闻走过去,想掰贺宇航肩膀叫他直起身来,别老这么缩着,手都抬起来了,没忍心落下,改在他头顶摸了把,摸完又轻按了按,“你手机没电了,我帮你先充会电,要给家里打电话吗?”
贺宇航摇了摇头。
他脸色很差,眼圈上紧箍着的红消退了点,看着没那么明显了,但整个人还是木,尤其直愣愣盯着一处的时候,像是丧失了聆听和思考的能力。
魏涛有样学样,也在他头顶摸了摸,“想开点小宇航,又不是你的错,没见过你这种上赶着非要往自己身上揽责任的。”
他说着推了应蔚闻一把,“你再多劝劝他,看着像是会听你话的。”
魏涛走后,应蔚闻找了身睡衣,让贺宇航先去洗澡,把身上没擦干净的血迹再好好冲一冲。
贺宇航听话地进去了,应蔚闻打算下楼去给他买点吃的,钥匙拿好,走到门边,迟迟没听到浴室里传来水声,他折返回去敲了敲门。
没有人应,应蔚闻索性一把拧开了门锁。
贺宇航脱光了在里面站着,就只是站着,后窗灌进来的冷风一阵一阵的,他也不知道关。
“想什么呢。”应蔚闻走进去,越过他,替他把水开了。
贺宇航直到这会都没反应过来,眼看冷水就要往他头上浇,应蔚闻迅速拽了他一把。
甫一接触到他皮肤,一身透骨的凉,应蔚闻有些无奈,“你要想让我给你洗也行。”
“不用了。”贺宇航回头看他一眼,好模好样地回,似乎没听出来这是句玩笑话。
“那你就好好的,我出去一趟。”
“你衣服。”贺宇航叫住他。
应蔚闻看着递出来的他的外套,浅色的内衬上沾了几点血迹,他接过来,“你还有心情关心这个呢,给你那会我就没想要了,扔了吧。”
贺宇航很愧疚的样子,说要再给他买一件,隔着浴室的门,外面没回应,应蔚闻出去了。
这一晚上贺宇航睡得很不安稳,一直在翻来覆去,应蔚闻被他吵得同样难以入眠,他起身,去书桌上把台灯开了,搬到离床近一点的位置。
贺宇航听到他还醒着,被子从嘴边拉下来,“你下午回去,见到我另外两个室友了吗?”
“你一直没联系过他们吗?”应蔚闻问。
“我……没看手机。”贺宇航有点逃避的意思,怕听到外面任何与此有关的消息,甚至想过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他在这一直躲下去。
他也知道不可能,只是应蔚闻突然的反问,让他感觉,应蔚闻像是有意在戳穿他。
转念又觉得是自己太敏感了,噤若寒蝉,应蔚闻不过随意一问,毕竟从事情发生到现在,贺宇航什么人都没联系,包括父母,不像是一个正常人会处理问题的方式。
“你们辅导员让你手机要一直开着,他随时会给你打电话。”应蔚闻没提警察的事。
“你见到张老师了?”贺宇航略微抬头,“他还说什么了吗?”
“说安排你室友在校内招待所住下了,你可以明天再去找他们。”
“嗯。”随着贺宇航带着鼻音的一声,室内再度归于安静,只剩下空调绵长的嗡鸣。
台灯暖黄的光打在墙上,照出贺宇航蜷缩的身影,他看一眼,渐渐拿被角罩住了口鼻。
对于詹永亮和卫凯,他其实内心一直有疑虑,在他没醒来的那段时间里,他们难道没发现任何异常吗?葛飞那么大的出血量,最多几分钟,人就该失去意识了,他是有意等到宿舍里没人了才动手,还是这两人恰巧走在他动手之前?
那他们知道他跟葛飞吵架的事吗?
他们是从来都没和葛飞有过争执,从一开始就忍让到现在,连最低程度的口角都没有?詹永亮说的葛飞那次跳楼,也是因为有人说了什么吗,他是特别介意别人说他有病吗?
贺宇航极力想撇清自己在这件事上的责任,一个人的死对他来说太沉重了,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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