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暧昧: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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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陈礼脸上的笑。

    有多清楚呢。

    她还很涩,很胀,不频繁眨动就看不清路的眼睛发现陈礼右下颌有一道红,像是她的手指碰过嘴唇又碰了下颌,把口红沾上去了。她一说话,红印跟着张合的嘴唇上游下潜。

    “魂丢了?”

    声音突然拉近,谢安青下意识后退了一小步,陈礼拉动车门的动作停住,四周静得诡异。

    “你……”陈礼欲言又止,松开拉到一半的门把,“生气了?”

    谢安青回神,视线快速离开陈礼,想起自己刚才的动作和陈礼的话,视线定了定,回到她脸上,说:“没有。”

    那,陈礼略过刚才那一幕,说:“听清楚我说什么了吗?”t?

    谢安青:“……你说什么?”

    陈礼一愣,在四下无人的停车场笑出声来:“谢安青,你是真可爱。”

    和说话的人面对面站着都能走神。

    “上车吧。”陈礼说。

    谢安青唇微动,问:“你刚才说了什么?”

    陈礼已经拉开了车门,听到谢安青的话,她上车动作不停,一直到侧身进去坐稳坐舒服了,才抬头看向还站在外面的谢安青:“我说,今晚过后,翻篇了。”

    这个回答和“所以”前面的内容完全对不上。

    谢安青护着谢槐夏沉甸甸的脑袋,自己补全,“所以照顾谢槐夏这个苦差事就交给你了,照顾不好,今晚不许回家。”

    但她车开的方向就是回家的方向。

    ————

    翌日清早,陈礼是被一头撞梳妆台上撞晕过去的麻雀惊醒的,她抓着被子缓了大半分钟,暗道明天睡觉一定要关窗,热死都要关窗,然后提一只腿,把晕厥过去的麻雀提过来手上,给它做心肺复苏。

    做完彻底没了睡意。

    陈礼拿着相机过来走廊,拍摄六点半的晓山薄雾和铺满走廊的晨光旭日。

    光线到谢安青窗边的时候断掉了。

    陈礼拉近镜头,看到谢安青窗台上也有一株造型清香木——她房间的那株在梳妆台上——浓绿枝叶伸出,旁边放着陈礼已经很久没见的笛子,金镶玉笛穗和它自己的影子一同从窗台垂下,闲适得不像这个年代该有的生活。

    陈礼调整角度,很有兴致地拍摄这一幕。她不知不觉走近,看到谢安青在窗后的书桌上趴着睡觉,脸朝一边侧着,和谢槐夏描述过的那个谢安青如出一辙——睫毛长长的,鼻子高高的,嘴巴,看起来软软的。她还穿着昨天那身衣服,白白净净的脸上沾了一点石屑。

    陈礼蹙眉。

    谢安青明显一晚上没上床,她就这么趴了一晚上,还是刻完了桌上那个大石印章才趴下的?她手边缠了绳的旧刻刀压着一本台历,翻在七月,七月二十四被画了一个醒目的红圈。她不知道梦见了什么,折在脸前的胳膊猝不及防伸出,打到了印章和台灯。

    台灯又磕到原本只露一个头的笛子,将它推出窗台大半。

    陈礼本能伸手,接住了摇晃着下坠的笛穗。

    一切恢复安静。

    陈礼保持着弯腰的姿势站了一会儿,确定谢安青没醒之后,用轻不可察的动作把笛子推回原处,在笛穗自然垂落该有的高度慢慢松手,确保它不会晃,不会磕到墙壁,接着把差点划到谢安青胳膊的刻刀拿起来,夹进旁边的工作记录本。

    走廊里后退的脚步声约等于无。

    彻底听不见的时候,那只被陈礼救醒的麻雀在护栏上走了几步,跳上谢安青的窗台。

    谢安青睁开眼睛坐起来,眼底微微泛红,但瞳孔里一片清明。她靠了一会儿,在麻雀啄完清香木想去啄笛子的时候伸手把它拿过来,低头看着被攥得有一点乱的流苏。

    她的笛穗原本是一块不经摔的玉佩,后来摔碎变成了金镶玉就不怎么怕摔了,陈礼——

    她刚刚接的时候攥得很用力。

    何止,陈礼回来房间半天了,还是觉得大鱼际在隐隐犯疼。她托着手背,用拇指搓了搓,换衣服下楼洗漱。

    没多久谢槐夏晕乎乎过来,站树底下嚎一嗓子,谢安青就顶着头乱糟糟的头发从树上下来说:“早饭想吃什么?”

    谢槐夏:“香蕉蛋饼。”

    谢安青:“没有香蕉。”

    谢槐夏经过虾皮炒鸡蛋事件已经对她小姨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她眼睛不争,往谢安青肚子上一趴,说:“我知道,有香蕉蛋饼。”

    谢安青:“真没有香蕉。”

    谢槐夏努力抬了一下眼皮,没睁开:“那有蔬菜大煎饺吗?”

    谢安青:“给你三秒,从我身上起来就可以有。”

    谢槐夏讨价还价:“三分钟。”

    谢安青:“三。”

    谢槐夏:“两分钟。”

    谢安青:“二。”

    谢槐夏转身,闭着眼睛往前晃出两步,一脑门撞陈礼身上,用鼻子嗅了嗅,仰起头说:“阿姨,你身上好香啊。”

    把她的瞌睡虫都香没了。

    陈礼对早晨的第一句赞美很受用,回赠谢槐夏一个手挠下巴,说:“我用的你小姨的洗漱用品,你天天往她身上蹭,还没闻够?”

    谢槐夏惊讶:“可你就是比我小姨香啊,这是为什么?”

    谢槐夏回头。

    陈礼跟她一起看过去,在谢安青脸上发现了一团压出来的红印。

    “今天不忙吗?看你比平时晚起了将近半个小时。”陈礼若无其事地说。

    谢安青:“忙,谢蓓蓓带人整治撂荒耕地,我进山跑图斑举证。”

    这个工作原计划七月底八月开始做,经历过暴雨前那一周,谢安青决定提前。因为她突然发现所有事情都堆到一起的时候,不能再额外发生其他什么,否则情绪会比平时容易崩,但汛期的东谢村随时可能发生意外。

    陈礼:“图斑举证是什么?”

    谢安青把厨房门口的椅子拖到不会挡路的地方,说:“摸排举证土地现状,建台账,想办法整改。”

    陈礼其实还是不太能听懂,所以接了句比较安全的:“听起来是个大工程。”

    谢安青:“还行,我们每年都在想办法整改,这次举证地块只有21幅,是隔壁村的三分之一。”

    陈礼抬眸。

    某位书记的表情很淡,语气也稀松平常,但她为什么听出来了一点点的骄傲?

    是该骄傲。

    水渠、撂荒耕地整治,还有村里村外那些看得见的,看不见的改善,这位书记用六年时间让这个村子改头换面——人一辈子最年轻活力,最幻想丰富,最该去玩去疯长的六年,她在这个地方原地踏步。

    “阿姨阿姨?”谢槐夏伸手在陈礼面前晃。

    陈礼回神:“怎么了?”

    谢槐夏:“我小姨问你早饭想吃什么。”

    陈礼抬眼,看着正在往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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