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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临时暧昧》 20-30(第15/32页)
一切准备好,像是专门为他们解决麻烦一样大费周章的过来。
陈礼的影响力有那个分量。
只是,她需要为此付出什么?她又为什么要这么费心费力地帮他们?
谢安青先前没问的问题,在谢筠这里被提出。
谢筠眉心渐皱,想起自己后来在网上查到的关于陈礼的花边新闻;那天在谢安青家前院,她们不像在面对面谈话,但又离得很近的画面;暴雨夜她们一起出现,今晚她们穿一样的衣服。
“安青,”谢筠欲言又止,“你和陈小姐,你们……”
谢安青:“没有。”
谢筠:“那她为什么帮我们?”
谢安青说不出“心疼”这两个字,只调整语气到不咸不淡,说:“同情、怜悯、一个知名摄影师的社会责任感、一个普通人对灾难的同心,任何你觉得合适的词都可以拿来解释。”
谢安青这番话说得没有丝毫犹豫,好像早就已经打好了腹稿,只等谁来问,她趁机说。
因为肯定、快速,对方就没了质疑的机会和动机。
谢筠就是这样,但因为有前序思考的过程铺垫,她还是在本能的认可之后,跟了一句,“我担心她的好要拿你交换。她看起来很喜欢谈恋爱,你……”
谢筠话到一半短暂停顿了几秒,再开口,声音显得低:“你也喜欢女生,可你没有谈过恋爱。”
白纸就怕遇到彩墨,随便一道就会变成再也无法抹去的标记,往后重叠、加深、拓宽、延长,直到某一天被全部占满。
最终占满她的人和开始的是同一个人还好,她们从此完完全全同色同感。
不是,她身上将永远留下一道多余的痕迹——说不定是眼穿肠断的残忍,只剩憎恨,说不定是刻骨铭心的温柔,那她一辈子都将陷入深爱,还怎么爱人。
谢筠的担心不加掩饰,谢安青回避不了她的声音,更回避不了她的眼神。
浓稠夜色在这一秒拼命延展。
谢安青插在口袋里的手握着一把空气说:“放心吧。”
然后直起身体往出走。
月色和电灯从不同的两个方向投映谢安青的影子,她如果低头,一定会发现不管是往前走,还是往后退,没有任何一步可以脱离地上那个不受控制的自己。
————
谢安青回来的时候,陈礼已经上楼休息了。
堂屋里照旧只有朦胧月光,后院连廊下的灯开着,谢安青走进卫生间时,扑面而来的湿气比“三下乡”的大学生们刚来那晚还浓。她握着门把站了一会儿,松手开灯,照旧开着门脱衣服洗澡。
约莫半小时后,卫生间里“咔哒”一声,谢安青关了灯,浴巾盖在头上随便擦了擦,朝屋里走。
走到一半,看见连廊下的树叶,她步子顿住,想起在村部说过的话“先回家,回去了,我给你吹”。
谢安青记不得自己当时的语气,只能勉强回忆说这句话的动机:陈礼的背影、语言和坚持都透着一股明显的幼稚感。可能是谢槐夏传染的,可能是喝了酒,总之,很特别,她就鬼使神差说了那句话。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谢安青俯身捡起树叶,捏在手里往回走。
现在夜深人静,谢安青不确定陈礼睡了没睡,还想不想听。她在陈礼门外的南官帽椅里靠了一会儿,拇指蹭蹭从廊下捡的树叶,把它放到嘴边——
陈礼放在枕边的胳膊快速往回折了一下,睁开眼睛。房间里一束一束的月光像具象了的声音,连绵不断往进流洒。
《风居住的街道》,十几年前的经典曲目。
陈礼听过古琴版、钢琴版、二胡版……独独没听过树叶版,夹杂着吹奏者轻淡又深厚的情绪,把其中哀愁变成呢喃,把其中忧伤变成低诉,把相思浪漫、柔情爱慕变成静驻的街道。
等风来,等人归。
“还以为谢槐夏是骗人的,没想到树叶真能把每一个音都吹准。”陈礼靠在门边说,以及,她好像判断错了,树下那句话,谢安青是对她说的。她似乎还没适应关系的骤然改变。
谢安青没反驳陈礼的话。
门锁响的那一秒她t?其实吹错了一个音,好在头上盖着的浴巾足够宽大,月光再怎么斜也照不到她脸上,她就能镇定自若地忽略那个吹错了的音,继续往下走,跟着风的轨迹,一步步走入它居住的街道。
谢安青随手把树叶放在旁边的三屉桌上,压住浴巾擦了两下,撸到脖颈里,说:“叶子选对才能吹响。”
陈礼挑眉,视线本能往三屉桌上看。老的嫩的,圆的扁的,光滑柔韧的,粗糙易断的,她这一晚上也是千挑万选了的,尤其是在廊下扯的那片,和谢安青放在桌上这片……
如出一辙。
也可能榕树叶都长这样。
陈礼曲起手指,抵了一下鼻尖,视线回到谢安青身上:“怎么选,谢书记教一教?”
谢安青还穿着临时换的那身衣服,但衣摆没扎,领口的扣子没扣,头发上的水持续不断滴下来,把她脖颈、锁骨打湿了一片。
水在月下会反光。
陈礼不用留神就能看到她转头时,持续拉动的颈部线条。
可能洗澡水水温高,她脖子是红的。
“改天吧,困了。”谢安青说。
陈礼无所谓地挑挑眉,闲聊着问:“笛子吹出来是什么效果?”
谢安青想了想,头后仰抵着墙壁:“更像水。”
话落,一滴水从她脖颈里滚落。
陈礼肩抵压了一下门框,视线下移,觉得不用解释了,她好像看懂了——水更流畅,更润。
但得是淌在河里的,凉,而不是挂在脖子里。
脖子里的水,温度最起码接近体温,不衬这支曲子。
陈礼垂眼直起身体,道:“晚安。”
很陌生的两个字,不止对陈礼,就是对熟得不能再熟的谢筠和谢槐夏,谢安青都没说过。她舌尖在口腔里卷了一下,抓着浴巾说:“晚安。”
谢安青起身往自己房门口走,手握住门把时,斜后方传来一声细微的“吱”。
陈礼也在关门。
谢安青从喉咙里找出一句早该说的话,在嘴里咬了咬,说:“谢谢。”
陈礼一下没明白:“什么?”
谢安青回身:“秋收。”
陈礼很快笑了声,说:“熟人,一句话的事,不用付报酬,也不会欠人情,谢书记不必放在心上。”
陈礼说得满不在乎。
谢安青模模糊糊想到过的一个问题却去而复返:她和沈蔷要是什么样的关系,才会让她用心到那种程度?
谢安青盯看着门把上的手。
陈礼的声音突如其来:“下午你问我要跟她走吗是什么意思?我跟谁走?”
这个问题刚刚好能对应上谢安青脑子里去而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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