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暧昧: 13、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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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房四宝和一卷刚写完的家谱轴子。

    卢俞问:“黄老师,您不是教书的嘛,怎么还帮人写这个?”

    黄怀亦摇着扇子烹茶,笑而不语。

    谢安青走到桌边说:“黄老师字好,村里红白喜事的礼仪文书、春联、碑文、家谱轴子……你能想到的都是她在写。”

    卢俞惊叹:“好厉害!”

    黄怀亦:“再厉害不也一连输给你十几盘棋。”

    谢安青闻言偏头。

    黄怀亦说:“五子棋。”

    难怪。

    如果是围棋,这附近还没有谁能下得过黄怀亦。

    黄怀亦看着低头收家谱轴子的谢安青,忽然很有兴致地说:“安青,你来帮我赢一盘?”

    谢安青“嗯”了声,把家谱轴子装进盒子里盖好,往过走。

    卢俞一看她波澜不惊的眼神,稳稳当当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要完,但还想挣扎一把。

    卢俞撸袖子吐气,准备好之后,很讲究地朝谢安青拱手:“谢书记,手下留情。”

    谢安青下巴轻抬,示意她可以开始。

    “啪。”卢俞不假思索地占了天元。

    黄怀亦招呼晚几步进来的陈礼坐下,给她倒了杯茶:“尝一尝,这茶是卫老师院里种的,很宝贝。我磨了她很久,她才舍得拿出来一点让我招待人。”

    黄怀亦摇摇头,小声道:“和十七八那会儿一样小气。”

    陈礼难得见到前一秒还穿着旗袍摇扇子的人,下一秒和老顽童一样挡着嘴说谁坏话,低压整晚的心绪有片刻放松,说:“谢谢。”

    陈礼坐的位置靠近窗边,偏头是一片湿淋淋的翠色,抬眸是谢安青没什么缺点的侧脸和乌黑长发——随意挽着,松散的低丸子搭在颈后。

    陈礼目光从上面扫过,托起茶杯抿了口,侧身和黄怀亦说话。

    两人的声音很低。

    几分钟后,陈礼起身离开。

    书房里静悄悄的,只有一轻一重的落子声,树叶摩挲声和茶水的咕咚声。

    没多久,卢俞眼睛瞪圆:“再来!”

    谢安青不置一词,应了。

    “继续!”

    “我就不信了,再来!”

    “……”

    半小时后,卢俞趴在棋盘上摆烂:“不下了不下了,谢书记这水平简直就是欺负人!”

    黄怀亦:“那你之前赢的那些,算不算欺负我这个初学的老太婆?”

    卢俞“嘿嘿”两声,立马不说话了。

    谢安青抬头,偏白的手指间夹着黑色的棋子:“不来了?”

    卢俞恨不得把头摇断:“退一步乳腺通畅。”

    谢安青勾手,把棋子稳稳扔进了旗盒。

    “要来点吗?”黄怀亦端着茶杯问。

    谢安青:“嗯。”转身发现陈礼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黄怀亦:“说是有个急事,回去处理一下。”

    谢安青低低应了声,去端茶杯之前动作一顿,握住了黄怀亦空闲的左手。

    皮肤苍老发皱,骨瘦如柴。

    这是生命即将枯萎的象征。

    谢安青手不受控制地发抖,被黄怀亦反握住。她放下茶杯靠过来,笑了一声,额头碰碰谢安青,和她说悄悄话:“小阿青的婚书都还没写,黄老师怎么舍得走。乖,把眼泪收起来,你奶在河边看着。她一辈子都盼望你能多笑。”

    谢安青喉头拥堵,胀痛欲裂。

    她一出生,身边就只有三个女人:她奶,黄怀亦,卫绮云,她们一个教她做人——念书,教她生活——种花种草,一个教她怎么安静——写字,一个教她怎么活泼——吹笛。她们用三个不同的姓,填满了她百分百空白的童年。

    现在,她们一个在河边长眠,一个即将走到尽头,那另一个……

    门口想起脚步声。

    黄怀亦握了握谢安青还在发抖的手,靠坐回去,笑问陈礼:“忙完了?”

    陈礼:“嗯,完了。”她的裙摆随着走动的步子轻摆,不经意闯进谢安青眼底,她隐约看见一抹突兀的蓝,像画墙的颜料。

    陈礼走过来坐下,倾身去拿自己的茶杯。这个动作让她离得谢安青很近,目光只是稍微一抬,就从偏头看向外面的谢安青眼尾发现了一片清晰的湿红。

    她碰到杯子的手指一跳,滚烫茶水洒了小半。

    ————

    傍晚六点,天彻底放晴,夕阳从窗户斜进来。

    卢俞几人激动地趴在窗边拍雨后青山和晚霞,谢安青向黄怀亦告辞,要回去做完饭,陈礼自然不便单独留下。两人同来时一样,一前一后往出走,全程没有交流。

    雨后初晴的院子闷得让人呼吸受阻。

    谢安青在手机上滑了两下,接到谢蓓蓓的电话:“姑,天晴了!今晚我是不是可以回家睡?”

    谢安青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抬头向赤红的天,几秒后,她快速皱了一下眉,说:“可以。”

    谢蓓蓓兴奋得在那边嚎。

    谢安青难得没直接挂电话,当是对她这次工作的肯定:“回之前再巡视最后一遍,确保……”

    谢安青话到一半戛然而止,落在东墙墙绘上的目光由浅变深——她记得出来的时候,这面墙上还只是很单纯一幅风景画,远山近水、金色麦田、无限延伸的平交道。现在平交道上站着个人,怀里抱着一条黄色的狗,裤腿挽起,头发被河风吹乱,俨然就是初见那天,她捞国庆的画面。

    ……不对,画里的她领带飞在空中,不是叼在嘴里。

    陈礼这幅画在给她温和形象的同时,也给了她一村书记该有的严肃,非常用心。

    她不懂画画,只隐约知道陈礼把山水画常用的几种皴法运用得很自如,画面干净协调,色彩丰富均匀,没有任何琐碎的笔触,应该算得上一副好画。

    可惜她不喜欢。

    甚至在某一秒,她心里生出一种想要毁掉的冲动。

    电话那边,谢蓓蓓听不到下文,喊了声:“姑?”

    谢安青把“确保”之后的话补完,说:“挂了。”

    “嘟。”

    电话挂断,谢安青推门往进走。

    身后的脚步声隔了几秒才开始出现,不远不近跟着她走到院子中央时终于出声:“谢书记,门口的墙绘已经完成了,能验收通过吗?”

    谢安青平稳的步子有所预料般停下,心想,还是忍不住是吗?非得把她玩到手,玩腻了才舍得让她滚?

    嗤。

    手机被扔进口袋,谢安青在原地回身,蒸腾水汽在她眼底留下一片寡淡的温度:“如果我说不能,陈小姐会改吗?”

    天明的视角和夜晚天差地别,谢安青一开口,陈礼就把她身上的尖刺和昨晚模糊的轮廓对上了。她心一磕,想退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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