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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流放后嫁给失忆将军[重生]》 150-160(第13/17页)
,那个人是他的殿下,是禅秀!
和现实中的当年一样,李禅秀同样来伤兵营,为一直孤零零躺在角落里无人问津的他,换药包扎。
但又和现实中经历不一样,他这次在梦中清晰感知到了这一切,连对方指尖碰到他胸口皮肤时的微凉触感,都那样鲜明。
仿佛此前忍受了数晚的难捱梦境,都是为了这一刻的相遇。
梦境中,李禅秀帮他换药时,裴椹听到耳旁又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此起彼伏。他甚至能想象到,是陈青他们正瞪着眼睛,偷偷往他这边看。
他忽然想起之前几晚的梦境听陈青他们说,他现在的样子有多糟糕,浑身血污,连面容都看不清楚。
裴椹心底有一丝尴尬和狼狈,命运实在折磨人,为何让他在最糟糕的时候,遇上最好的殿下。
但这天之后,他开始期待做梦,期待去了解自己昏迷的那段日子,李禅秀照顾他的一切。
然而这样的美好只持续了两晚,李禅秀只去给他换过两天药,之后便没再去。
起初他听陈青等人议论,说“沈姑娘病了”,再后来又听说,“沈姑娘逃走了,陈将军已派人去抓捕”。
直到这一刻,裴椹才终于意识到,他梦到的是李禅秀之前跟他说过的前世,而非现实中自己在永丰镇时的经历。
醒来后,他依旧没告诉李禅秀这件事。当时正是攻打金陵的关键时候,他怕对方担心他。
但同时,他也在担心着梦中的李禅秀。虽然现实中,李禅秀跟他说过,后来对方辗转流落到西羌,并未遭遇生病危险。
可他想到对方身中寒毒,又要在深冬雪山之间逃亡,无法不揪心。在永丰镇时,他就见过对方寒毒发作时有多难熬,现在对方一人上路,万一路上寒毒发作时,该如何渡过?
这些事,之前李禅秀在跟他讲前世事的时候从未说过。直到梦到,裴椹才更真切地体会对方的艰难和不易。
可梦中的他依旧在昏迷,什么都做不到。甚至他根本不知道有这样一个人,曾为他换药包扎,悉心照顾过他。
直到胡人来犯,撕破西北防线,大举进攻,直逼长安。
位于边塞的永丰镇同样陷落,就在胡人厮杀劫掠,败兵惶惶而逃,无人再管伤兵营中的伤兵时,已经不知昏迷多久的裴椹终于艰难睁开眼。
那一刻,伤兵营里的陈青等人正惊慌失措,张虎带十几名士兵赶来救他们,却遭遇一股百十名的胡人袭击。
就在他们以为必定要死在这里,打算殊死一搏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冷静沙哑的声音。
众人回头,才发现那个一直被他们忽略的血糊人,竟不知何时醒了起来,一双幽深瞳孔正看向他们,沉着冷静吩咐他们该如何做。
陈青差点以为他是诈尸了,吓得险些惊叫,还好被张虎及时捂住嘴。
没有现实中李禅秀的救助,张虎的弟弟早已死去,张虎也比现实中冷沉许多,对胡人有着刻骨的仇恨。
最终在裴椹指挥帮助下,他们打退了那伙胡人。可永丰镇已经沦陷,陈将军战死,他们几十人改变不了大势,只能在裴椹的建议下,向南逃亡。
南逃过程中,张虎、陈青等人才得知,眼前这个刚醒来就指挥他们打败一伙胡人的血糊人竟然一直是失忆状态,甚至连自己叫什么都不记得。但他却奇怪地记得许多战术、战法,尤其是对付胡人的办法。
他们说是南逃,但在裴椹的指挥下,一路却收拢不少散兵,最后竟拉起一支像样的队伍。
就在张虎、陈青他们以为自己要跟着“血糊人”一起当山大王时,并州的杨将军奉命率军来抵抗胡人,得知有这样一支队伍,想来收拢。
之后的事,完全出乎张虎等人的预料,一路带着他们逃亡的“血糊人”,竟然是曾经的北地战神——裴椹裴将军。
杨元羿得知裴椹失忆,急忙去寻名医替他诊治,张虎、陈青等人也都被收拢到并州军中。
然而裴椹失忆虽被治好,身上的箭毒却因迟迟未解,落下病根。加上他的伤势一直没痊愈,醒来后又一路奔波,不断与胡人作战,数次历险,险些丢命。
和杨元羿重逢后,他身体便一直不大好,替他诊治的大夫劝他日后切不可操劳,一定要多休养。
但国难至此,时局艰难,他又怎可能真放下一切,只去养病?
终于,一年多后,他积劳成疾,旧伤新病一起发作,一时病得难以下床。
偏偏新帝李桢认为他只是推脱,觉得他想拥兵自重,故意装病不听命令。
于是亲至他在金陵的府中,令他到已经沦陷的雍州边界领兵。
那时陆骘还没归顺李桢,李桢见陆骘日渐壮大,有些担心,才特意命他前往,想让他们对峙,互相消耗。
除此之外,李桢又交代他一件事:从拷问抓到的西南叛军得知,李玹的儿子可能还活着,兴许就在西北一带。你此去西北若遇见他,务必将他活捉回来。
为了确保裴椹会听自己的,李桢又将裴椹祖父当年被调往并州,间接帮李懋抢了李玹皇位的事也说了,并暗示裴椹:李玹和李玹的儿子都与你有仇,定然深恨你,你见到他,切不可手下留情。
梦中没有李玹解释这件事,加上裴椹去向燕王确认后,得知确有此事。
只是令李桢没想到的是,裴椹知道此事后,反倒觉得愧对李玹父子。
现实中攻破金陵的那晚,裴椹也终于梦到他和李禅秀在雍州边界重逢的一刻。
那是他刚到边界领兵后不久,许是天阴的缘故,他伤病再次发作,吃了药后,仍疼得不能入眠。
郎中也叮嘱他,这几日切不可见风。
可他不知为何,却忽然心血来潮,要到士兵们防守的地界看看。
自雍州沦陷后,每天都有从沦陷地逃来的难民,甚至有从西羌逃来的人。为防止这些人中混入胡人探子,边界的士兵检查十分严苛。
裴椹坐在车中,只微掀车帘看了片刻,就被冷风吹得头疼发作。
他很快放下车帘,正要下令说“回去”时,忽然听外面一阵嘈杂。
“站住,你怎么穿着西羌人的衣服?不是中原人?”
“因战乱流落到西羌的?我看你长得这么白,还又瘦又高,倒有点像西羌人,眼神闪躲,莫不是胡人买通的西羌探子?”
裴椹蹙眉,还未说什么,忽然车旁一名官员开口:“等等,我看这人有些面熟……嘶,裴将军——”
那官员忽然转身,对他道:“这少年与废太子李玹有数分相像,可能就是圣上要抓的人。”
车外风声骤起,吹得车帘忽动,露出几许缝隙。
透过帘布的缝隙,端坐在车中的裴椹目光落在一名身穿异域服饰,面容苍白,眼瞳清澈,正极力掩饰眼底几分不安的少年身上。
这一刻,一丝莫名的熟悉浮上心头。
一切就像命运安排,兜兜转转,让他们在此又重新遇见。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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