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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魔君非要拜我为师》 50-60(第9/18页)
边说着, 一边毫不掩饰地盯着江灼眼尾的一抹红晕看。
江灼注意到楼烬目光的落点,欲盖弥彰地敛下了眼眸。
他们现在身处于一个小村子外, 身旁就是潺潺的涓流,楼烬席地而坐, 掬起一抔水洗着胳膊上的血污。
江灼站在离他五六步开外的地方,犹豫片刻才走上前去,小声问道:“伤得重吗?”
“虽说水梦宇破是破了,可如果我们再贸然闯入湖底镜, 还是得被水梦宇抓去当猪杀, ”楼烬手下动作一顿,回过头来,也不回答江灼的话,“所以我们一时半会估计找不到清元了, 况且我没法在不伤害朱宣躯壳的情况下借用他的身体太久,现在最好的就是趁着现在还没出什么乱子快点去找易明,至于寒伤一事……只能再委屈你一阵了。”
楼烬手里还有半捧水,清澈的溪水顺着骨节分明的修长指间往下滑, 淌过了肌肉紧致的小臂, 在肘骨处滴了下来。
江灼发现他额上的角又冒出来了,但这次不是通体漆黑的模样,而是呈现某种金属的质地,隐隐泛着金光。
原来这不是魔角, 而是龙角,原本因为楼烬的修为瓶颈才只能以黯淡的模样示人, 这会儿完全突破了束缚,整个角形态嚣张霸气,衬得他整个人尊贵华丽又威从天成。
楼烬是所有堕魔者里最不像魔的那一个,或者说他虽然堕魔,心态却没有完全入魔,躯体也依旧是神体仙胎,神力和魔力在他身上完美融合,仿佛是做工精致的玉盏里满盛了一杯烈酒一样,说不上哪里突兀,又好像本该就如此。
江灼早知楼烬不是一般的体魄,但这么特殊的还当真是第一次见。
——就连当年如炼堕魔之后也再见不到半点昔日的神仙样子,只因一般来讲一个躯壳中只能存在一种灵力,两种灵力本就相互克制,光是同时存在就会成为使人金丹碎裂的劫难,更别说同时运用了。
他在楼烬身侧坐了下来,眼神一直在楼烬身上打转。
楼烬简直莫名其妙:“你到底怎么了?”
水梦宇被破不是好事吗?这人又为何看起来魂不守舍的?
他正要问,却见江灼撑着坐近了些,主动学着楼烬的样子捧起水帮他擦洗血渍。略带寒霜的指腹按在楼烬的手臂上,冰冰凉凉的,随着指尖轻柔揉搓的动作又有点发痒,好像有个小柳枝在胳膊上划来划去一样。
楼烬大为意外,随着胳膊上的痒意全身的肌肉都绷了起来,却鬼使神差地没有制止。
江灼的神情很凝重,满眼都装着楼烬手臂上那几乎可以用“微不足道”来形容的伤口。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了,只听溪水叮咚叮咚响。
半晌,楼烬道:“你不好奇我问了人头木什么事吗?”
江灼却说:“我们才刚刚逃出来。”
“所以你不好奇?”
江灼心不在焉地:“嗯。”
楼烬觉得有点没意思,便道:“逃都逃出来了,还拉着个脸干什么?”
江灼张了张口:怕你死。
“……怕之后的事不顺利。”
“一件一件来吧,”楼烬还以为他在担心复活如炼一事,“你蛰伏了足足一千年,复活你师父毕竟不是件小事。”
听到“师父”二字,江灼乍一下没反应过来,然后才说:“也不全是因为这个。”
楼烬玩笑道:“总不会是因为我吧。”
谁知江灼竟像是被说中了心思一般低下了头,把楼烬的手臂用扔的方式推还给楼烬,兀自又弯下腰去洗手。
溪水里楼烬的倒影有点扭曲,可眉目依旧是犀利深邃的,江灼没法去深究他每一个眼神蕴含着的信息,事实上这些眼神很多时候都带着笑,但是为什么笑,江灼不清楚。
接下来还有很多事。
要找易明炼躯壳,复活如炼,然后再找公上胥报仇。
这些每一件拿出来都没有楼烬说得那么简单,江灼觉得就要喘不过气了。
喘不过气的原因,是他不知道该把楼烬的死放在哪个地方。
江灼的手早就洗干净了,但他还是很认真地继续洗着,好像是在刻意逃避什么,又忽然开口问道:“楼烬,你有想过你会死吗?”
楼烬愣了一下。
“你有想过自己死后会有人替自己收尸吗?”江灼又问。
这问题……如果不是清楚江灼的性格,楼烬会以为他在嘲讽自己。
“若真到了身死那一步,就不会有收尸这一说了。”楼烬本来想玩笑过去的,但看江灼情绪实在不对,便识趣地没有在这个时候刺激他的神经。
“有的,”江灼道,“衣冠冢。虽然你没说过,但我猜你应该在无上宫见到过我的坟墓——就是那种东西,给活人留个念想用的。”
楼烬有些意外,这是因为他第一次在江灼口中听到这么有人情味的词。
念想。
“你怎么没给你师父立个衣冠冢?”
江灼手中动作顿了下,一条不知名的小银鱼从他指缝溜了过去,尾巴还扑腾了一下,水花溅到了他的袖口。
兴许是江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便一直没有再说什么。
楼烬觉得这个话题有点沉重,看到江灼这个样子心里更是闷得慌。
好端端的,怎么总把死字挂在嘴边呢。
楼烬不再看江灼了,眼神飘向了天边的流云,却听江灼终于出了声,道:“因为他最想留下念想的那个人不是我,我不知道该以什么身份给他立碑。”
“我没给你讲过如炼的事。之前你问我是不是死过一回,我确实死过,只是我不记得了。这一世的生命是我师父给我的,我知道他想念的是什么,所以我很想活成前世的我的样子……”
“但可惜,我没有前世的记忆,我不记得我该是什么样子了。”
楼烬听明白了,所以与其说江灼演技差,不如说他其实一直在模仿。
不只是模仿那些情绪,更是在模仿完全不同的另一个人。
因为他从不曾以自己的身份活着,故而自然体会不到这世间所有属于他的欢愉,模仿也好,表演也好,都只能是不求甚解的浅尝辄止罢了。
他突然对如炼多了一丝微妙的怨气,便道:“赴烟是你的名字,还是他的名字?”
“他,是谁?”
“你前世。”
“不知道,”江灼说,“没问过。”
“我有时候不知道你在固执些什么东西,”楼烬沉默着叹了口气,站起身来,“你可是魔君,高高在上万人敬仰的魔君陛下,干嘛活得这么卑微。”
江灼:“……”
他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坐在原地,微微抬起头来仰视着楼烬,下颌的线条因此被拉紧了,形成一个凌厉又不失美感的、少带圆润的尖角,眼神里全是疑惑。
他好像在疑惑楼烬为什么叹气。
楼烬又好气又好笑:“你跟我说这么多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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