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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三国]谋士不可以登基吗?》 280-290(第13/23页)
之用,但现在也可算是用来警示了。”
乔琰一字一顿地说道,“长城从不是在空口白话之中建立起来的,现在危机临头,难道还要粉饰太平吗?”
她迟迟不发兵进攻袁绍,存储食粮长达数年,也一步步建立起关中民众对长安朝廷,甚至是对她的信任,正是为了防止这样的变故。
“若有问责,我担下就是。”
她既已坐上了大司马的位置,也就容不得在此事上有任何人干扰她的行动!
第二日的长安城尚未随着各家各户起身而进入喧闹沸腾的场面,以恭贺新年的到来,紫宸殿内就已聚拢了在朝的官员。
在循例的天子敬告新年来临,由众臣问好后,便进入了新年规划的阶段。
因建安元年和建安二年的关中重建,几乎都是由乔琰一手主持的,所以这一出也理所当然地被刘虞移交给了乔琰来做。
但让在场的众臣未曾想到的是,乔琰上来第一番言论的大概意思就是——
今年可能会有大旱灾,为了防止出现过于严重的后果,大司马府一致决定,在元月到三月之间门再次对各地水渠进行检修和扩建,并增设蓄水池,确保水量充足。
这话一出,当即有人跳出来问道:“大司马何以如此肯定,今年必定会有这样的灾情?”
乔琰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一瞥,便看到了光禄大夫淳于嘉。
此人乃是从弘文馆的选拔之中被遴选出来的,到如今在朝中任职也接近两年了。
算起来此人在早年间门也曾经当过地方大员,只是在董卓为祸朝堂之后就先辞官赋闲了,直到这两年间门才出来,故而他虽说不是长安的第一批官员,若要论起资历来倒是不低。
甚至在长安城中有这样的一种说法,若是现在在三公位置上再退下去一个,考虑到大鸿胪陈纪和太常赵歧的年岁都不小了,他极有可能就是要接替三公位置的。
也难怪敢在这个时候跳出来对乔琰发问,大概就是这种准三公说法赋予他的底气。
他的第一句话确实还算客气,但还没等乔琰将各项气象证据摆到他的面前,就已听到淳于嘉紧跟着质问道:“大司马究竟是真在为天时有变,恐有饥荒之灾而未雨绸缪,还是在刻意拖延进军的脚步?”
乔琰的面色骤然冷了下去,“光禄大夫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淳于嘉自觉自己要说的话有理,丝毫也没在意周遭同僚朝着他投来的劝阻眼神,只当自己在此时说真话,那可真是再有胆魄不过的行为。
别人需要让着这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司马三分,他非要跟对方申辩个清楚。
“建安元年,长安府库存粮八百多万石,建安二年,关中民众新增两万多户,粮食亩产又增,虽将扬州税赋转交于海陵,将益州税赋屯于汉中,凉州并州各自屯粮于府库,关中之地合计荆州上缴税赋,府库存粮依然达到了一千五百万石以上。”
“可自建安元年大司马出兵至汉中征讨张鲁,震慑刘益州到如今,已有将近两年的时间门了,手握此等粮食数额,为何迟迟不予动兵?难道是要等那袁本初将我长安朝廷的种种事物都学到手中,在经年累月的经营中拉近于我方的差距,让对方先发兵来袭不成!”
要淳于嘉看来,一千五百万石的存粮,能募招起来的兵将何止是十万之众。
便是非要扛着伤亡兵出太行山,又或者是先从长安进驻洛阳,挺进兖州之后北上冀州,或是走河内郡切入魏郡,而后一人一口唾沫,也都能将那袁本初给淹死了。
等这天下只有一个正统了,再有多少麻烦事也都不是麻烦了!
可看看乔琰都做了什么?
长达将近两年的时间门里她除了在长安折腾出那些噱头之外,就是对长安城中去岁发生的种种灾厄查漏补缺,甚至让邺城朝廷笑话他们这边是被上天厌弃的伪朝。
世人都说,当朝的大司马是个能征善战之辈,更有着非同于常人的魄力,若非如此,她不可能先战于塞外,后迫使董卓逃离洛阳,又先后平定了凉州和关中,将当今天子从幽州迎奉回来。
但从淳于嘉任职于长安到如今,分明只看到了乔琰避战不前。
就连令人陈兵于太行山,都只是做出震慑而无实际进军意图的举动!
两年的时间门,充盈的府库,难道还不够乔琰发起对袁绍麾下任何一出地方的讨伐吗?
在建安二年,养伤养兵结束的袁术都扬言要击败袁绍,让这天下只剩下一处发号施令的朝廷,于是出兵袭击了兖州的陈留郡。
虽说被早在那里有所防备的曹操击败,也被定性成了只是要对陈留高氏做出打击报复的举动,起码也是动了。
同样是在这一年里,扬州的孙策完成了对会稽郡的收复,豫章郡也有大半落到了他的手中,只等今年开春的决胜,或许就能将黄祖给斩于马下,以报杀父之仇。
在进行这一番扬州内部的平定之余,他还能对身在徐州的张懿做出一番支持,让对方在长江以北、淮河以南站稳脚跟。
乔琰却在将近两年的沉寂之后,说什么今年可能会出现旱灾,为了避免遭到更大的损失,需要继续投入人力到水渠的修建之中——
这话和她直接说“今年我也不打算出兵”有什么区别?
若真是如此的话,袁绍估计做梦都要笑醒了!
淳于嘉又道:“若是大司马觉得出兵袁绍并无把握,如今长安朝廷也立足于此地两年了,有本事也有胆魄出战的将领实不在少数,昔年那王仲宣写出一篇神女送征赋,得了大司马的青眼,入府主持文书之事,但这送征何在?”
这最后一句指责就说得越发不给乔琰留情面了。
但他非但没有从乔琰的脸上看到一点愠怒的神情,反而只看到她笑了笑,这一笑中不无嘲讽的意思,实是在对一个无知之人所提出的嘲讽。
“光禄大夫,我希望你明白一事一毕的道理。”
她眼皮都没多抬一下,语气从容,“筹备旱灾灾情和进攻袁绍完全是两回事,你若是觉得去年有出兵的时机,你大可以现在就说出来和在场众人研讨一二,让我听听看我是如何贻误战机的,又或者你觉得有人可以在行军布阵、安排军事行动上胜过我,你也可以让他当面来和我比试一二。而不是——”
“在这里胡乱卖弄一些你以为的东西!”
乔琰这话说得不重,却带着一股子扑面而来的凌厉。
“你说袁本初会在这停止动兵的数年里追上和我们之间门的差距,可我只看到了一群尸位素餐之辈庸庸碌碌汇聚于邺城,抱着所谓的高门之名,满足于从三石变成四石的亩产,而我关中朝廷蒸蒸日上,今年若无天灾之变,亩产七石绝非一个终点。”
“位卑者有门路向上,位高者不忘庶民,行商者交汇长安,恳田者仓廪盈门,越冬之间门因棉衣之故,罕有路上冻死之遗骨,背井离乡者在此安居乐业,尤请代笔书信之人为其书文以告乡老,请其上长安同住。这是长安的现状。”
“若是这些还让你觉得袁本初要从梦中笑醒,何不滚去他的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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