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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三国]谋士不可以登基吗?》 80-90(第21/26页)
的时候,这些在乐平县中渐渐扎根的军卒看着领回来的米粮,也跟家中有个交代。
那么剩下的就是这些还没拿到一个人头的白波贼。
“我不打算做什么对参与过砍杀休屠各人的白波贼就宽限处理,”乔琰在将人召集起来议事的时候说道,“即便是只差一点就能从良的也不例外。”
“规矩之所以是规矩,就应当在实行的时候铁面无私,故而绝不能开什么先河。”
乔琰负手在屋中踱步而行,脸上的神情让人不难确认,她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想法。
她旋即开口道:“你们觉得,让他们在秋末时节,以修路换取冬日生存物资,等待随后的出战机会如何?”
此前这个修路的建议就被戏志才提出来过,但当时提出此事乃是为了用黑山贼去吓唬周围的太守,现在却是实实在在的修路。
并州对太行山之外的联系可以依然保持现在的状态,有这等天然庇护在,乔琰也要安心得多。可并州各地之间的联系随着此后往来必然加重,倒不如先做出些改变的举措。
比如说,将道路拓宽到足以让车马并行的程度。
放在秋末冬初时候来修路,也不至于让这些白波贼不得不在艰难困苦的环境中劳作,生出跑路离开的想法。
只是这个劳工的报酬,还需要程立多加留意一番。
对乔琰这能者多劳的委托,程立并未犹豫就接了下来。
而处置完了这件事后,她便终于可以着手前往洛阳觐见一事了。
不过大约是因为近来在乐平的紧张气氛影响,加上先前的休屠各一战,赵云和张杨在取得休屠王的人头上没能分出个胜负来,现在这两人都少见地找上了乔琰,提及自己有跟从一道前往的意思。
乔琰却以赵云身为县尉不能擅离职守为由拒绝了前者,以从南匈奴敲诈来的马匹还需要整顿出骑兵人选为由拒绝了后者。
更加上她此行以轻车简从最妙,她连同样请求一道随行的陆苑和徐福都给拒绝了。
以至于最后除却车夫之外,她带上的只有典韦和郭嘉二人而已。
作为同行的幸运儿,典韦有些不理解的是,为何乔琰要专门让马车在离开乐平后行得慢一点。
这显然不是为了让马车行动之间更为平稳,好让她跟郭嘉在车中还能下一盘棋。也总不能是她有什么离开乐平不舍的情绪。
但反正他自从来到乔侯身边,手中的积蓄就慢慢攒了起来,如今瞧着乐平的发展他也能蹭到一点光,故而除却乔侯强制安排的普及识字之外,其他时候他反正是能不动脑就不动脑的。
以他所见,他还不如将精力放在打熬力气专研武艺上!
更好在有郭嘉这小子在,有人跟乔侯聊天谈事,她也不会因为路上无聊而抓了他当学生。
典韦可以说是在某些方面摆烂得相当有水准了。
乔琰掀开车帘,朝着神游天外的“保镖”看了一眼,不由觉得好笑。
她又听郭嘉说道:“秋末时节,虽无踏花赏景之闲适,但听秋风瑟瑟,见天青归雁,倒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乔琰收回了朝外看去的目光,朝着郭嘉问道:“你不问我为何不疾驰进京,更显并州情势紧急?”
郭嘉执着棋子落定,回道:“我虽不知乔侯在等什么,可总归是在等一个时机而已。射箭也需蓄势判定的时间,此番入洛阳,行前人未有之事,更需有一份耐心。乔侯机变之才非同寻常,若需以快打快,绝不会如此时一般。”
乔琰笑了笑回道:“奉孝懂我。”
时机啊……
她确实是在等一个时机。
谁让如今正是大汉最坏的时代——
中平四年九月,凉州贼平叛无果,马腾、韩遂共推王国为主,复又寇掠三辅。
中平四年十月,零陵观鹄自号为“平天将军”,侵略桂阳,急报送抵京城。1
同月,幽冀之乱于四方调兵后未能平定。2
也正是在这十月,并州乐平侯白衣入京,乞请擢贤能,就任度辽将军。
89. 089(二更+14w营养液加更) 敌……
洛阳的冬日与去岁没什么不同,但又好像在今年有些区别。
刘宏朝着殿中祈请的乔琰看去。
玉堂殿大火之后他以修缮宫殿的理由继续征收钱款,到如今已有两年多的时间过去,这玉堂殿依然未曾修缮完工,他便依然居住在嘉德殿内。
那也是上一次他用来接见乔琰的地方。
但显然这地方现在既为天子住所,就不那么合适用来做这件事,故而这一次的会见放在了兰台。
这座本应当是修编史书的地方,在刘宏移居南宫之后,就作为了书房来使用,此刻窗外竹影自开启的窗扇映入殿中,因西斜的日影被拉长成了交错的线条,一直延伸到乔琰的面前。
这缕斜照入殿也让她身上的白衣看起来平添了几分血色。
张让大气也不敢出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虽然说早知乔琰是个胆大包天的,却没想到在离开洛阳的三年之后会见到她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刘宏面前。
谁敢如此晦气地穿着孝服出现在天子面前啊!
这几代皇帝连三公葬礼丧仪都很少亲自出席,显然也是对此颇有避讳,偏偏乔琰如此堂而皇之地以接受天子召见为由,穿成这样便踏入了兰台殿内。
尤其是,听听她先前都说了什么吧。
白波贼扰乱并州,她便“擅自”出兵将其平定。
休屠各胡入侵并州,屠杀了固阳县中县民,她继续“擅自”出兵将其平定,甚至还带着休屠各人的头颅往南匈奴走了一圈,正是为了达成震慑的效果。
若是人人都可以这般擅自行事,岂不是这天下的秩序都要乱了。
好在她还总算知道,这般出兵确有不妥之处,因此前来洛阳跟刘宏汇报,但她请罪请到了一半又说道:
“祖父坟茔祀庙位处乐平,琰为乐平侯自当守其安宁。祖父生前有拱卫大汉安宁之志,琰也当以其为己任。”
“如今并州不平,民生不安,若让休屠各胡张狂行事,自固阳道大举进犯,破光禄塞,突长城阙口而入,南匈奴伺机崛起,联手休屠各反叛,白波贼以为有利可图,染指并州西南,则并州与祖父祀庙皆不可保。”
“琰无能,不能防患于未然,只能将休屠各胡击杀殆尽,挑唆白波贼首领反目,瓦解这山匪势力,以及以休屠各胡头颅震慑南匈奴。”
“逾矩之事实为无他法之举。臣心中有愧,有愧于陛下对臣的倚重恩厚。”
听着好像是挺诚恳请罪的。
结果这话才说完,她就已经把话题一转——
“只是恳请陛下严惩征兵之人后,重设度辽将军,守并州安定,则琰不必以孝服告慰祖父,告慰并州。”
“固阳之祸,生者寥寥,民无保全尸,无后人祭祀,实为惨剧之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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