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华帐中梦天子: 1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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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

    作为帝王近身的禁宫高等侍卫,他深明闭口藏舌的道理。

    照办就是。

    怀雍喝完药,对他说:“多谢。”

    荆护卫总有些奇怪。怀雍每次都会这么说。奴才伺候主子是这世上天经地义的事,有什么好谢的?

    ……

    将军府中。

    众人等候了半晌,方见一锦衣小儿手捧竹笏,行至筵前朗声禀道:“符节令至——”

    各官听此,停下觥筹交错、风声谈笑,齐刷刷向外张望过去。

    大门口。

    缁黑的铁力木门板宽大赫奕,被推开时不比小门,隆隆似闷雷。

    一群黑甲带刀侍卫犹如乌云雷光,众星捧月般簇拥着一抹青色。

    那是本回宴会的主角,少年符节令,怀雍。

    西北本就是风沙漫天草木荒凉的地方,少有人穿淡色,不耐脏。

    身着雪色青衫的怀雍仿似一滴最为晶澈娇嫩的清露,坠落在他们一群刀尖舔血过日子的莽夫之中。

    饶是几个不好男色的,骤然见到怀雍,也不由自主地急饮两杯酒压惊。

    这“惊”不是“惊讶”,而是“惊艳”。

    朝廷之中早有传闻说皇上对这个养子的宠爱非比寻常,前所未有。

    这次突然封官,打发来军营,一气呵成,事发突然,目前还没人摸透圣意。

    雍公子是失宠了?

    若是失宠,为何起封就是四品大官?

    还是陛下将他送来镀一层金?

    那何必要发送边疆,京城里有的是清贵闲职,皆可平步青云。

    罢了,罢了。

    估摸着这小公子也待不久。

    要是待久了,真的失了圣心怎么办?

    怀雍在赫连的左手边落座,已是除了主人以外的最高位,而魏将军也没高座,而是跟他平座。

    寒暄几句,又听了两曲循规蹈矩的乐曲,该喝酒了。

    怀雍偷偷打量桌上的海碗,直到众人往里面倒酒,他才意识到这是喝酒用的碗,他原先还以为是吃饭用的呢!

    京中的宴会可不用这么大的碗。

    乖乖,这一碗得满上半壶的酒。

    魏将军一拍脑门,说:“怪我,给忘了,您是京城来的,在国子监学君子六艺的学生,不比我们大老粗,不习惯用这样的大碗喝酒吧?我让人给您换作小杯?”

    怀雍绪迅思急,立刻想到,在这样的地方,魏将军能去哪找小酒杯?

    估计只有从他的姬妾的屋子里了。

    那他岂不是会惹人笑话。

    怀雍一瞬捋清,托住话不落地,笑答:“哈哈,确实是第一次见,甚是新鲜,正好一试呢。”

    微浊的酒水被倾入海碗中,看上去沉甸甸的。

    怀雍先是下意识地如喝药般,双手去稳稳地拿碗,他留了个心眼,装成动作慢,先偷看别人是怎么喝的,见在场的武将十个有十个是单手拿碗,他便也换成一只手。

    说实话,在京中时,父皇约束得紧,不许他喝酒,也可以独身参加像这样的私宴,更别说喝醉了,顶多小小的酩酊两杯。

    怀雍打这辈子没有敞开来喝酒过。

    怀雍刚举起酒碗,旁边插过来一只手,仅捏着一个边,就将他的碗给拿住了。

    怀雍抬头,照见荆护卫,说:“怎么?父皇有交代不让我喝酒。”

    荆护卫:“皇上没说。但是,您才喝了药。药理相通,刚喝完药多半是不能喝酒的。”

    怀雍不想被落了面子:“无妨。”

    荆护卫视若罔闻,略一用力,就要从他的手中把酒碗直接夺走。

    怀雍烦他不是一天两天了,实在忍无可忍,顿时蹙眉噬齿,霎时屏息,沉气运力,与荆护卫较劲起来。

    看似柔弱的符节令竟然没有直接被横夺酒碗。

    这已然足够让众人吃惊了。

    众武将见状,纷纷聚精会神、饶有兴致地观望起来。

    这可比歌舞让他们觉得有趣多了。

    那碗酒装得很满,可在这拉扯中,表面却没有剧烈的晃荡,而是细微地漾开,波纹水圈越来越细而密,像是一线雨点愈发急促地敲在水面中心。

    碗先是向怀雍的方向被拉近了数寸,就在碗底即将要回到桌面上时,又硬生生地被拉走。

    力气本来就是怀雍的弱项,要是一时爆发不能成,他知自己比力气是比不过荆护卫的。

    怀雍在心底骂了一声,接着在面色不变、毫无征兆的同时,猛地松开手。

    荆护卫没有防备,一时没有守住力,眼见了整碗酒要洒了,他骤一歇力,碗身一旋,不知怎的竟然把酒液都牢牢地收回碗中。

    好功夫!

    武将们眼睛一亮,正好出声喝彩,话刚到喉头,却见怀雍出手了。

    怀雍仍是只用一只手,鳗蛇般电掣,雨燕似轻巧,他们大多没看清动作,依稀瞧见个残影,大约是点中了荆护卫的手腕处某个穴位,紧接着荆护卫再抓不稳,酒碗眼见了要掉下来。

    怀雍上身一动不动,只伸出手,先是托住碗底,接着犹如兜住倾覆的雨点般,将挥洒的酒液通通接进碗里。

    洒出些许。

    无妨大碍。

    在热燥的叫好声中,怀雍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虽用的是海碗,喝得也快,同时还保持了斯文,一大口一大口,更不掩袖。

    喝完,面不改色的怀雍将碗倒过来展示,表明自己喝得一滴不漏。

    “好!好酒量!”

    “令使海量!”

    “好身手!”

    一杯酒的工夫,怀雍方才感觉自己稍稍融入这个军营了,不再像先前那样格格不入了。

    魏将军问:“哦?未曾想令使还有这样的好功夫,还以为您只是个书生呢。”

    赫连夜抢过话头,得意洋洋、与有荣焉地炫耀道:“我就知道你们一定要小看怀雍,别看他长得这样昳丽美貌,实则也是个练家子,我们在大内师从过同一位师父,也算是师兄弟呢。”

    怀雍:“……”

    他回过头,甚是无语地斜睨赫连夜一眼。

    赫连夜嘿嘿一笑,脸上像是写着:你这样好,我忍不住不显摆嘛。

    魏将军笑得豪迈:“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来!大家喝酒!”

    一碗接一碗地豪饮后,宴会上的醉鬼七倒八歪醉成一片。

    怀雍以前也没有喝过这么多酒。

    这一碗碗酒对怀雍来说有如破/戒,除了饮火般的烫喉刺/激之感,更有一种心理上的畅快肆意。

    哈哈。

    今天父皇管不着他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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