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陵娘子山食纪: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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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爷为难地说,“我今晚筛这一堆土,明?天就起不来床了。”

    “我腰疼,生?了我家二小子之后腰就疼,好些年了,大妹子你?也不是不知道。”李大娘叫苦。

    “我不管你?们是腰疼还是屁股痒,能进?山就表示你?们能干活,不能干活你?们这趟过来做什么?”年婶子憋足了劲要?治这两个老不要?脸的,免得一颗耗子屎坏一锅好汤,再把其他人带坏了,“从今晚起,我盯着你?们,不干活就不分粮不分肉。”

    “行?行?行?,我们累死?了我儿子孙子你?们养。”李大爷气得手抖,他铲两锹土倒竹筛上,扔锹的时候砸到?自己的脚,他骂一声娘,抡起木锹砸出去,如此还不解气,他破口大骂:“你?又不是陵长,你?一个外来的媳妇,我们陵里的事轮得到?你?管?你?是什么玩意儿?手爪子伸的长,陵长都不管我,轮得到?你?管我?”

    “你?看我能不能管你?,你?有本事就别?听我的,看你?入冬能不能分到?肉和粮。”年婶子冷笑,“我外来的媳妇?你?倒是本地的男人,有屁用。我巡山打?狼猎熊的时候,你?个鳖孙躲在人后面吓得尿裤子。这山里的事轮不轮得到?我管可不由你?一张嘴说,你?是什么玩意儿?窝窝囊囊过一辈子,拉不开弓抡不起刀,畏畏缩缩地活到?一把年纪还舞到?我面前了,真是给脸不要?脸。干活,从明?天起,你?给我去挖土,累死?了我给埋了,累不死?就给我干。”

    “哇——好霸气!”陶椿在一旁听得激动死?了,她啪啪鼓掌。

    其他人有样学样,也跟着鼓掌。

    “就该这样,我们累死?累活,凭啥他们能偷懒,还跟我们分一样多的肉和粮。”人群里有人说。

    “对,他们干不了就换他们儿子和儿媳妇进?山。”

    “我早就看不惯他们了,老子窝囊儿子也窝囊,一家的懒汉,巡山的时候他们的儿子也是能躲就躲。”

    李大爷气得要?晕过去,他呼哧呼哧喘粗气,一双老眼瞪得老大,咬牙切齿地盯着挤在门口的人。

    “都回去做事。”年婶子赶人,“早点把今天挖的土砸碎过筛,你?们也能早点回屋睡觉。”

    门外围过来看热闹的人散了,陶椿笑嘻嘻地说:“年婶子骂得真够痛快的,那?老家伙一声不敢吭。”

    “年婶子有底气,陵里的人都服她,就连陵长也听她的。”邬常安说,“你?看之前我们去抱月山换粮,胡老的话没几个人听。但年婶子不是,五年前我爹被熊咬死?了,她带队进?山找熊,跟去的都是老一辈的人,就是我爹他们那?一辈的人,他们都听她的指令。指东不打?西,让上树就都上树,没人跑。”

    “真威风。”陶椿听得心驰神往,干活都有劲了,邬常安八成当不了下一任陵长,但她争取能当下一个年婶子。

    挖回来的陶土用锄头和石斧砸碎,碎土过筛,草茎和石块择出来扔了,没能过筛的陶土再砸再碾再过筛。

    一锤接一锤地砸土,震得山谷都在震动,夜风吹拂细土,夜空上悬挂的弯月都变得灰扑扑的。

    老陶匠躺在屋里听着外面的动静,他走下床,在黑暗里熟门熟路地走到?一具简陋的木棺旁边站了好一会?儿,末了抹把眼泪,开门出去了。

    紧闭的木门打?开,细微的咯吱声淹没在梆梆的砸土声中,老陶匠锁上门,他走进?人群里,说:“给我一把石斧,我也来砸土。”

    “老陶匠,你?来得正好,你?来看看土筛成这样行?不行??够细了吧?”

    “老陶匠,我们明?天再砍一天的树,后天烧炭,你?过来指点一下?”

    老陶匠犹豫了一下,说:“我看着,不出声,你?们先自己动手烧头一窑。”

    “也行?吧,不过要?是有没做好的地方你?可得说一下,烧一窑炭我们要?砍两天的树,烧毁了可糟蹋了。”

    “不要?指望我,我要?是突然死?了,你?们烧炭还找谁盯着?”老陶匠笑,“烧毁了才长记性,头一窑我不出声,要?是烧毁了我再跟你?们说哪个步骤有问题。”

    “老兄弟,你?还不到?五十岁,别?惦记着死?。”年婶子过来,她坐一旁说:“你?要?是嫌这儿冷清,烧完陶你?跟我们走,回陵里过冬,我给你?腾个屋住。”

    “不了,我习惯住在这儿了,不喜欢人多的地儿。”老陶匠拒绝了。

    “你?儿子……他是咋回事?”年婶子犹豫着问。

    “不晓得,睡前还好好的,我早上喊他吃饭屋里没人应,推门进?去发现人已经凉了。”老陶匠脸上的肉又不受控制地抖动,他抬起手比划,“他半个身子歪在地上,就斜楞楞地倒栽着。我一直在想,他那?个夜里有没有喊我,应该是喊了,我没听见,一夜睡到?大天亮,早上还炒了两个好菜。”

    附近干活的人停下了动作,旁的人发现他们这边不对劲,纷纷打?听怎么了。

    山谷里响起一阵窃窃私语声,随即没声了,砸土的锤子落地,山谷里陷入死?一般的安静。

    老陶匠接过一个石锤砸土,熟能生?巧的动作、熟悉的敲击声和浮土味,让他缓和了情绪。

    “年芙蕖,托你?个事,我死?了之后,你?让我跟我儿子合葬。”老陶匠说。

    “行?,你?的丧事我操持,我要?是死?了,我让我儿子来操持。”年婶子一口答应,“你?儿子埋在哪儿?”

    “以后你?会?知道。”老陶匠不答。

    年婶子不好再问,她拿过一个竹筛筛土,让自己忙活起来。

    “你?还能看见他儿子吗?”邬常安凑在陶椿旁边小声问,“你?帮老陶匠问问,他是咋死?的。”

    陶椿给他一拳,“没看见,别?乱说话。”

    “噢。”邬常安叹一声,“可惜了。”

    可惜个鬼,陶椿暗骂,他这会?儿又不怕鬼了。

    忙到?月上中天,土筛完了,大伙儿回屋胡乱洗一洗,倒下就睡觉。

    接下来的三天如第一天一样,白天上山挖土,夜里砸土

    筛土。

    年婶子说到?做到?,这三天她一直盯着李大爷老两口,老两口没法偷懒,累得像老骡子一样拉着脸,怨气深得见谁都没有好脸色,尤其看陶椿不顺眼。其实他们也恨告状的花红,不过花红有年芙蕖当靠山,他们恨也是白瞎,只能把怨气加注在陶椿身上。两人一致认为要?不是她挑事,年芙蕖压根不会?找事,跟往年一样,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

    第一窑炭烧成了,陶椿听说这窑炭烧得很不错,吃过饭她跟邬常安一起上山去看。

    “呸,离不了男人。”李大娘大声骂。

    陶椿回头,她可烦死?这个老太婆了,她挖土的时候撅个屁股她要?唾一声,休息的时候扭个腰劈下腿她也要?呸一声,邬常安给她捏胳膊提水的时候,她更是眼睛要?翻到?天上去。

    “你?在说我?”陶椿退回去问。

    李大娘偏过头不理她。

    “不敢承认?也就这点本事。”陶椿哼一声,她抱臂得意地说:“对,我离不了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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