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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了不起的穿越者》 100-110(第10/14页)
画的被画者,看到这里,就连寒明自己于这一瞬都有些好奇成品的模样。
念此,即便感知到了画布背后画框之间那影影绰绰的火焰,并且同时探测了火焰虚影中不甚分明的戒指轮廓,寒明却没像前面两次那样直接取下。
不仅因为他不想破坏未完成的画作,更因为他确信,这一次他的胜利已经不需要那枚戒指。
于是他直接开口道:“开始吧,北极星现在赶着登基。”
这话一出,先前微妙的氛围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却是四周跃动着的、不断升高的火温。
“听说今天黄昏是难得一遇的吉时。寒明,你到底是在赶着登基,还是赶着天婚?”
听说?你听谁说?听到这话,饶是这一秒气氛再紧张,寒明都有点想笑。
如果说东域众人只是在他还在东域时暗戳戳鼓动他篡位,自他离开后还算是尽忠职守;那么西域完全属于上一秒他咳嗽一声、下一秒就有人当着西烬面给他披上黄袍的程度。毕竟现在西烬能老老实实当他的西王,纯粹是因为他和自己在斗兽场里的赌约。
这种情况下,西域没有将西烬底牌卖个一干二净已经算给面子了,更别说主动去和西烬聊所谓的吉时。
而在与他对战前,西烬又是绝对不会看直播的。所以这个所谓的“听说”真的很有水分。
寒明甚至怀疑这是西烬闲得发慌后自己复刻别人天赋算出来的。
都已经有耐心去一遍遍烧毁星辰玫瑰了,心血来潮去算个吉时还真不是不可能。
“奇怪,真奇怪。”没等寒明回答——西烬也不想听前者回答这个问题,这位西王就本能地再次皱了下眉:“从你走下车的那一秒,你就那么笃定你会赢。”
这里他用的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无论最初和他的闲谈,还是视线掠过画架却不取出内里戒指的做派,又或者是顶着一身伤却在下午四点还没开打、就默认六点前必然结束的那份确信。寒明究竟为什么笃定到这种地步?
作为在斗兽场里步步被算计的败者本人,西烬比谁都清楚这朵玫瑰的心思有多缜密——他绝不可能在无的放矢。
“你看过我今天的直播吗?”听到这话后,寒明却转而反问了一个乍看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怎么?你在直播里嘲讽我了?”答案就像寒明猜测的那样,今天西烬始终没有打开过直播界面一秒。
当初寒明在直播间里公然说出自己的天赋叫“亿万人之上”,因为他知道,这些话只会被听得到的人听见。而尊崇胜者为王的西烬,哪怕等得再不耐烦,唯一会做的也只是独自且沉默地等待。
独独这件事,这位一点就炸的暴君就是有这样的耐心。
念此,寒明笑着继续道:“那倒没有——我只是稍微在直播时提了下我的新天赋。”
“那种东西等会儿火一烧不就知道了?这就是你自信的根源?”西烬的火焰可以复刻一切被他灼烧者的天赋,所以他对此完全不感兴趣,“如果这就是你的必胜点,那么放心吧寒明,这一次我根本没打算用你的天赋。”
你用不了。
唯独这个天赋,你想复制也复制不了。
更何况……寒明回忆着自己曾经使用“暴敛”时的体验。“暴敛”的确可以复刻火焰灼烧后的天赋,但复刻不等于知晓被复刻天赋的所有细节。非要比喻的话,它顶多就是得到个粗略版的使用说明罢了。
仅凭这些,西烬根本无法意识到他究竟为什么必然会输。
寒明现在也不想就这一点多讲。
在黄昏到来前,他只想先和西烬以血以火真正地打上一场。
这既是在尊重西烬,也是尊重他自己。
第107章 世人昭昭,独我昏昏(十二)
今天的西烬格外反常。
以这位的火爆脾气, 与他照面的那一秒却既没嘲讽他一身伤痕的狼狈,也没对他为什么最后来此的事追根究底。
如果非要让寒明找个词来形容,从他今天第一眼看到西烬起, 就觉得对方像一团渐熄的火。而这种感觉在他和西烬开打后更是异常明显。
当初在斗兽场里, 西烬燃得几近发黑的烈火几乎要连空间都一同烧穿,可此时此刻, 他指间徘徊的竟依旧是最寻常的红色——一如火焰玫瑰般的红色。
寒明并不是个喜欢在战斗中说垃圾话的类型。以前每次开口,基本都因为他有他自己的目的,但这一次他却难得出于一种纯粹的不满。
于是这一秒, 只见他偏了下头避过燎向他左耳的箭矢, 然后便撩起眼似笑非笑地看着西烬道:“或许这场雨不该停的。它只下了一会儿, 就差点将你浇熄。要是就这么下到黄昏, 我说不定能不战而胜,直接去准备我的称帝大典了。”
寒明没理由不生气。
此战必胜不是他不重视这场对战的理由。恰恰相反,为了确保今日对决的公平性, 哪怕那场雨与他只隔一扇车窗, 他却从未有过走入雨中的念头。
因为他知道胜利难得。
这颗帝星上的每一位王者都愿赌服输, 包括他也一样。所以自踏上这颗星球起,他已经无数次做好了赴死的觉悟, 也无数次地想过自己的死亡。
但他唯一没想到的是, 这位在战前叫嚣得最凶的暴君,最终竟然是最没战意的那个。
早知如此……寒明扫了一眼被公主一点点挪到殿顶角落的那幅画,思考着要不要直接拿出画中之戒, 让这场无聊的战斗就此终结。
与此同时,西烬的视线同样落到了那幅画作上。而他那双总是燃着疯火的眼,于这一瞬却沉郁得令人心惊。谁也不知道此刻他在想些什么。
事实上从昨夜到今时,这位西王一分一秒都未曾安眠。
倘若寒明此时所站的并非殿顶, 而是与其一墙之隔的、处在他正下方的西烬卧室,那么他会发现西王宫红金图腾的地板上早已布满烟尘——那并非自然的尘灰,而是夜幕下一幅又一幅画作被点燃后悄然铺成的余烬。
那都是西烬夜里作废的画纸。
自竞技场归来后,他就这么画了一整夜的星星。
从傍晚到黎明,西烬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少画布,他只知道殿内所作之画他无一满意。
然后他又开始在殿外画玫瑰。
随着太阳升起、纸张扔满殿顶,到头来还是同样的结局。
是他没见过群星璀璨吗?宇宙里最出名的那部《观星者》正是在西域所拍。
是他看不来玫瑰的姹紫嫣红吗?西王宫的花园里遍布着世界上最独特的玫瑰品种。
但他就是画不出来。
当他画出成百上千个星座,却唯独只点亮其中一颗时;当他画出千朵万朵的玫瑰,却下意识只以金色描摹其中一朵时,西烬就知道,自此以后他没办法再画旁物。
星星也好,玫瑰也罢,最完美的那个早已扎根于他的掌心,尔后狠狠地刺进了他的心脏。
哪怕将肉/体与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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