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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了不起的穿越者》 70-80(第16/22页)
敏锐的猎手。故而即便白雪移动镜头的动作再自然再隐晦,在他有动作的一瞬间, 甚至早在他拨通通讯的那一刹那, 他就已经成了众人暗里的目光焦点。
这和白雪谨慎与否毫无关系——事实上白雪一早便开启了通讯屏蔽,以防旁人听见他与寒明的对话。可没办法,北域就是这么个猎人们的聚集地。
这里只有食物链顶端, 以及食物链的更顶端。但凡稍微钝感一些的,早已被淘汰在了初始时刻,根本活不到现在,更不可能出现在这颗主星上。
总而言之, 今夜在场者无人不知寒明在南域的事迹,他们也清楚寒明在宴会的终末带走了白雪。所以白雪出现的那一刻,他们便猜到他究竟是为谁而来。
再由此衍生由此推测,此时白雪通讯对象的身份也已一目了然。
于是在白雪镜头朝身后偏转之际,那群察觉到自己入镜的猎手们或脱帽或无声狂笑,更有甚者——比如那位凭着“窃取”天赋在宇宙里恶名昭著的星盗头头,直接在镜头停留的那一秒眉尖一挑。
尔后便见他手背翻转,犹如魔术般地捧出了一束黑玫瑰。紧接着他又以利刃轻巧地挑出其中最盛放的那一枝,在花束再次消失的同时亲吻玫瑰弯腰致礼。
明明拥有着如此令人闻风丧胆的天赋,最后竟然仅是做了这么一个似挑衅似捧场的魔术表演。
北域的乖张只一瞬便被他展现得淋漓尽致。
而今夜像他这样的人数不胜数。
白雪看不到自己身侧乃至身后的景象,然而寒明却自始至终尽览眼底。一时间他竟有些心情复杂。
他并非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在北域的声望。
成年前的十八年里,寒明绝大多数的光阴都留在了这片凛冬地界。没人比他更清楚,北域纯白无暇的雪地下究竟掩埋了多少滚烫鲜血,因为他自己就是流血最多的那一个。
他曾在东域出生入死,在南域勾心斗角,在西域与天灾赌命。以上听起来似乎都像在刀锋起舞,可他的那场以命为引的舞其实早在多年以前,早在北域的漫天风雪下就已经跳了个够。
白雪大概是以医生的身份治疗过在场的部分星球主,然后知晓了他们的身份。
但寒明不同。
他之所以对所有人耳熟于心,是因为几乎在场所有人都欠了他一条命,甚至有些还远不止一条。
北域总是一片纯白,但他的血却流到了融尽冰雪,流到了连这些见惯生死的狂徒也觉得刺目的程度。
猩红的血蔓延到最后仅剩下最沉郁的黑色。
然而即便他无数次仅剩下最后一口气,甚至有时候他为其承伤的首领都熬不过伤势死去,他却在同样的伤势里一次次熬了过来。
一秒,一分钟,一小时,一天,一年,十年……
在那段看不见尽头也找不到终点的岁月里,他就这么于苦痛中汲满养分,成了绽放在鲜血里的黑玫瑰。
自此以后,北域的葬礼再无白色,唯有象征他的,既像恶魔也像奇迹的黑色。
寒明曾以为他对北域的影响就仅限于此了。
这片星域从来不是道德的模范之地。
救命之恩在别的地域可能是极重的恩情,但在这里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他想过这些人里会有一部分他的支持者——毕竟他真的救了某些人太多太多次,然而所有人为他而来?
这简直像是个地狱玩笑。
看着镜头上悄然晃过的景象,除了北域以外,寒明还从画面里认出了不少自东南西三域连夜赶来的熟人。见状,他无意识地垂眼敛去了瞳孔里的情绪。
他选择成为北域之王,大半的原因是为了那枚北域的王权之戒。
可今时今日之景,竟荒谬到让他起了自己是众望所归的错觉。
“真是奇妙……”在寒明沉默时,白雪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随后他声音轻到几近呢喃地喟叹了起来,“拥有移情到现在,我从没有想到,竟然会在北域感觉到这样正面且激烈的情绪。”
白雪的确看不见身后的致敬之景,但他的天赋却让他将周围所有人的情绪感知于心。
在他拨通寒明的通讯以前,他只从北域那群人身上觉察到了比冰雪更凛冽的薄凉。
这是群纯粹的冷血生物,他们冷情冷性,都是些极端的自我主义者。然而在他联通寒明以后,于镜头偏转之间,他隐隐约约察觉到气氛在变化。
那一刻就像是风暴骤停,万物开始它们的野蛮复苏。
他感觉到了一种燃雪消冰的无尽狂热。
并且这不是他从一个人身上感觉到的,而是从一群人身上源源不绝地汇集而来。
于这最狂悖的地界里,这群最不驯的狂徒们竟然发自心底地拥有着同一份狂热——对寒明的狂热。
即便寒明还未敲钟,他们已然发自内心地拥趸着这位未曾抵达的王。
对此白雪怎么能觉得不奇妙?
谁能想到如此众志成城万众一心的情绪,竟然会出现在每个人都唯吾独尊的北域?
网上那些人总说寒明的一场星星火,点燃了西域所有人的心。
这句话或许没错。
然而那场火点的岂止是西域?它早已将整个北域连骨带血地一同点燃。
此时此刻位于北域主星的白雪,生平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星火燎原。
念此,他本能地抬眼地扫了下四周。
今夜但凡出现在这里的北域之人,几乎都是一身黑色。原本白雪以为这是北域人的着装习惯,现在看来,这仅仅只是他们爱屋及乌,推崇那个象征着黑玫瑰的人而已。
这哪里还是一群狂徒?
要是让白雪来说,这分明是一群寒明的狂信徒!
“‘代天巡狩’……”意识到这一点后,白雪重复着北域成王之路上的仪式名称,心底再无丝毫对接下来三天鏖战的忐忑:“这个仪式名取得真是恰如其分。”
他还有什么好忐忑的?
虽然在来北域前他已经做好了为寒明而死的准备,可现在这样的情况,这群人就差吹锣打鼓欢送寒明荣登王座了,哪还需要他来搏命?
今夜关于寒明称王的话题说得太多,白雪也看出了寒明某个刹那的意兴寥寥。本来只是想借此让寒明放松下来的他干脆转了话音,聊起了北域以外的事来:“昨天鱼水联系我了。”
当初在飞船上白雪就隐约透露过他和鱼水私交不错的事。
若是再夸张一点形容,他们甚至可以说是无话不谈。
这一次西域可以说是受了寒明极大的恩惠,以至于这些天鱼水话里话外都在说寒明是天生的王,一再遗憾于他没有留在西域。后者白雪不敢苟同,前者他却是一万个赞同。
“大概是精神天赋者的劣根性。我们操纵情感操纵欲望,就自大到以为能操纵整个世界。但是寒明,你不一样。”
白雪的天赋是移情,鱼水的天赋是欲望。他们曾经都迷失在这种人心尽在手中的欢愉感,一个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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