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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眠春山》 110-120(第4/22页)
等会?儿就?和面,你累不,歇会?儿去,”姜青禾问他。
徐祯摇头,“不累,我就?想跟你多说会?儿话。”
两人许久未见,就?蹲在厨房地上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从姜青禾自?己卖皮子的事到之后收了好多东西,全?都吐露个干干净净。
然后她就?能听见徐祯夸张地说:“苗苗,你可真是人里的条梢子,好似像天上的鹞子。”
说道后面还唱了句花儿,闹得?姜青禾哭笑不得?。
徐祯讲起他自?己来?,属实是没什么好讲的,枯燥的木工活计,整天都是嘎吱嘎吱锯木头的声音。
他唯一能讲的也就?是些别人闹笑话的趣事,已经他是如何靠着改了脚蹬子,赚到十两银子的,虽然买了杂七杂八的东西,只?有八、九两了。
姜青禾呆住,她拍手说:“木木,你可真厉害啊。”
“姑奶奶,你别叫这个名?字,”徐祯立马压低声音说,他很羞耻。
“走?走?走?,去看看那织布机,”姜青禾推他。
两人大半夜不睡觉,在那织布机旁踩脚蹬子,姜青禾自?然是试过湾里那几架织布机的,很笨重得?用很大劲。
就?算那常年?干惯农活的妇人也吃不消,一日坐那,腰胀得?压根受不了,疼得?直抽抽,连虎妮试了半个时辰,脚也开?始发抖,累得?微微打颤。
可这会?儿她踩下去很顺畅,一点没有滞涩感,轻便到她现?在想拿了棉线,织几段试试了。
她拉着徐祯到处开?裂的手指,很认真地说:“你真的真的做了件很了不得?的事情。”
“别人记不住没关系,我会?肯定会?记得?,给你写?在纸上,装在本子里。”
两人都为?对方深深骄傲着。
当然两人已经完全?忘了蔓蔓,直到蔓蔓睡眼惺忪地过来?问,“黑达睡哪里呀?”
姜青禾才去带蔓蔓睡觉,徐祯拿了旧毡布在门边上给黑达做了窝,至于上厕所,先领着去外面走?了一趟,废了好大劲让它上了才回来?。
哄了蔓蔓睡着,两人蹑手蹑脚出来?,在蜡烛光底下剥花生?,有说不完的话。
到徐祯剥花生?,姜青禾揉面,忙活到很晚,才回炕上歇着。
第二日起得?稍晚,徐祯搬出个旧炉子,是个底部破裂的陶缸,很厚实,压根不怕火烤。
他开?始烤糖饼,各裹了白糖和红糖,做成长长的鞋拔子形状,洒在芝麻,贴边用炭火烤。
在炭火的不急不缓烘烤下,饼的表面渐渐鼓胀起来?,逐渐金黄,他用洗了的火钳子夹出来?。
膨胀的饼皮立马回缩,此时要是掰开?,会?流出透明的糖浆,而红糖饼的则是附着里头的表皮上,一口咬下,甜得?刚刚好。
小炉子上炖的花生?甜汤也在咕嘟嘟起泡,熬的汤汁奶白色,花生?仁虽然软了,却?有那股脆劲,汤汁清甜可口,很解腻。
徐祯夹饼子,舀汤时,姜青禾正在给新来?的小黑达喂食,家里还有肉,切了一小肉煮熟,一点点菜,给它还单独煮了个鸡蛋。
这种自?古就?护主,据说凶猛,时常安静的犬种,黑达头一次展现?了勇猛的吃食能力,吃着吃着直接将好好的盆子顶翻在地,猛舔地上的肉和鸡蛋。
蔓蔓打着哈欠进?来?看到它打翻盘子,尾巴狂摇的场景,她停下打哈欠的动作,蹲在地上歪着脑袋说:“哎,黑达好傻呦。”
“跟小芽家里的弟弟一样,不吃碗里的,就?要吃掉桌子上的。”
“哎呀黑达,你要当条好狗知道不?不能跟小五学,”蔓蔓语重心长。
黑达舔完地上的吃食,它围着蔓蔓转圈圈,汪呜汪呜叫个不停,直到蔓蔓在徐祯的鼓励下,大着胆子伸手摸了摸它。
蔓蔓惊奇,“毛毛的,好舒服哦。”
自?此之后黑达老是跟着蔓蔓,去上童学送到门口,甩着尾巴疯摇过来?接她下学,蔓蔓则很骄傲地跟大伙说,这是她家第四口人。
当然眼下它还只?是一只?听不懂话,一听不懂或者说又乱尿被训,就?跑到自?己的窝里趴着,两只?脚摆在脑袋前,一脸无辜地看着他们。
弄得?姜青禾直呼徐祯上当受骗,这压根不是小可怜,是小祖宗。
在这位小祖宗到家第一日时下午,徐祯用篦子给它梳毛,找找身上的虱子,蔓蔓伸手摸摸黑达的头。
她很喜欢喊黑达,一遍遍喊,有时候黑达会?给她点回应,更多的是懵懂而无辜的眼神。
在姜青禾预备带黑达去草原上看看时,这天傍晚,巴图尔骑了马跑来?,气喘吁吁地告诉她,“今年?羊客来?了草原。”
在时隔两年?多之后,今年?羊客踩在秋初前到达了草原。
第113章 羊大户
羊客本不想来平西草原, 在他?们过去?多年的印象里,这个土默特?小部落的羊瘠瘦,皮毛打结,身上有大大小小的暗疮。
虽说正宗蒙古羊耐粗放, 跟着游牧, 冬天能扒雪吃, 可跟那种精细养出来,几个月来上膘出栏的羊来说,真的比不上。
要是想与其他羊配、种,极难挑出几头合适的羊。
今年也不是专门过来,而是想从这里抄近道, 去?更大的部落物色羊群,顺带瞅一眼。
结果羊客拉着空荡荡的车子, 在进入平西草原的大道时, 一群人怔住。
高个子羊客记性很好, 他?伸手在如?今开?了道的地方比划, “俺记的, 这地方原先没?得路,到?了秋草都黄得死掉了, 边上还?有好些大石头。那时这路难走的要命, 一个个水坑填也不填, 往上数三年, 俺还?在这里摔了手。”
“俺也记得, 那路让车轱辘都陷了进去?,俺们拔拉好半天, 结果那年就从这带了二十头羊走,亏大发了, ”老头抽着旱烟,远眺那片草原,想起?的尽是不愉快 。
胖子蹲在地上,抖抖身上沾的土粒子,“进去?瞅瞅呗,没?想到?才?一年没?来,咋这路都开?出了呢。”
他?们下车牵着马走在黄土大道上,路平坦好走,很宽,至少像他?们这种专门拉羊的大底盘车,也能轻松进入。
在木栅栏的后面有不少草垛子,甚至插了草人,他?们赶车骨碌碌的声音很大,惊的上头啃食草粒的沙鸡和其他?鸟类呼啦啦飞起?一大片。
“搞啥子名堂?”胖子不解。
老头呼出一口旱烟,抖抖剩余的一点烟灰,他?瞄着沙鸡飞过的地方,悠悠地说道:“秋天鸟迁到?南边去?了,这草原上还?有这么多鸟,好啊。”
胖子嘟囔 “好啥呀三叔。”
“咋不好嘞,这会子没?了草,鸟越多越好,”老头敲了敲栏杆,一副小辈半点不晓事的表情,“你扒开?土瞅瞅就明白,底下生了多少虫卵猫冬,等天暖开?化?钻出来啃草茎。就像那蝗虫,最爱夏秋时产卵,这往下挖肯定有它的虫卵。”
“有了鸟,它用爪子刨了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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