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从穿成外道女修起: 240-2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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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柔软处像被利剑穿过,首先感受到的是冷意,痛感随即汹涌而出,掺杂着类似惊惶的情绪。苌濯不顾身处闹市,抬袖便化了一道剑意凌空腾去。

    “晌午之后,就不见你……”

    吸溜吸溜。

    “鸦鸦说要我去寻一个盘头娘子,我不知……”

    吸溜吸溜。

    裴纪堂的眉头蹙起来了,他伸手在嬴寒山眼前晃了晃:“寒……”

    第 250 章   我将予你

    往事散入云烟,仙山坠为凡壤,刹那间便隔过了三百年的悠悠尘梦。

    午时过半,嬴寒山收起纸鹤,正欲回屋,肩膀陡然被人重拍,头顶传来一声嬉笑:“咱们的头牌斩获两场优胜,怎么不喜反愁呢?”

    仰头望去,只见嫣梨带着一众姐妹挤过来,稀罕道:“真是活久见,居然还能看到你害相思病的模样。”

    “我是为书画科犯难。”她搪塞道。

    “这东西又不是能速成的,留三天准备足矣,回头让弄音帮你参谋参谋。”嫣梨抖着手绢挑逗问,“嗳,大伙儿搜罗来不少关于江道君的八卦,要不要听?”

    自己人总比外人靠谱,嬴寒山心头一动,表面仍道:“无聊。”

    一个男人罢了,她不能这般掉身价。

    不起身便等于默许,弄音的伤已好了大半,笑盈盈迎上来:“你一向看不上贩夫走卒,殊不知消息情报还是要从市井里头打听。”

    嬴寒山睨她:“有话直说,少阴阳我。”

    弄音含着恼意搡了一把这心比天高的丫头,道:“两百多年前天下大乱,嬴寒山欺师灭祖,四处妄为霸凌,不论男女,只要看上的便都掳了回去。江道君便是在这时候出使落稽山,意图招安妖女,共御魔道。”

    “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嬴寒山没多久便同意了合作。但才行进到西泱关,戚家军和江氏精锐便起了内部冲突,加上魔道偷袭,两败俱伤,仙妖联盟就此破裂。”

    “嬴寒山折了猛将,一口咬定是仙门从中作梗,逼江道君自封筋脉,在落稽山为质,期间依旧时不时到处烧杀掳掠,无恶不作。”

    说到一半,玲珑凑过来打断:“等等,等等,我怎么从赌坊里听说是仙门远交近攻,假意投诚,故意挑衅,江道君则是去做卧底的?嬴寒山死后妖族没落至今,最终还是仙门赢了大头。”

    弄音并未注意两种说法对于妖女评价的微妙差异,只道:“我是从酒楼听来的,总之都是江道君在妖窟一住十年。那妖女如狼似虎,不管江道君是主动还是被迫,肯定不干净了。”

    说罢,大家都笑起来:“可惜上清道宗第一高岭之花就这么被糟蹋了。”

    天生道骨灵力充沛,苌濯又生得那般禁欲模样,是个雌的都把持不住。

    嬴寒山深知妖族的劣根性,一阵心塞:“后来呢?”

    嫣梨接过话茬,宽慰道:“江道君虽然赔了身子,但也同仙门里应外合,一举擒获妖女。整整十二枚封魔钉,听说囚车里的血都淌了一路,下手这般重,肯定没有私情的。”

    身为烟花女子,本就不该计较男人的身子干净与否,但嬴寒山总觉得不甚舒坦,较真问:“没有私情,他为什么还让妖女越狱了?”

    嫣梨立刻解释道:“听说嬴寒山与魔道有染,当时神族湮灭,只有暮水灵泉有净化之力,嬴寒山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声东击西,破坏了泉眼。江道君护着那圣女,才让她盗宝越狱,差点毁了昆吾剑冢。”

    话毕又添了一句:“你放心,暮水圣女早与上清道宗掌门成婚了。”

    句句维护着那个目的不明的男人,嬴寒山不禁问:“这么替他说话,你收了苌濯的银子了?”

    嫣梨喉头一哽,一腔委屈无从开口。

    一时贪欢,不论长久。仙妖之间隔着天堑,她本不想撮合,偏偏阁主下了死任务,好像不把嬴寒山卖出去,寻常阁就别指望安生了。

    她美目微瞪:“我是为你谋划!江寂尘未婚未娶,这两百年在道君府修补秘宝,期间只收了两位弟子,清心寡欲得很。你心高气傲,没有比这儿更好的去处,用点手段不愁当不上主子。”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嬴寒山却再听不下去,讽刺更甚:“道听途说也能当真?你们见过嬴寒山吗?”

    她的不悦都写在脸上,姐妹们不知缘由,互相瞅了瞅,接连摇头。

    “嬴寒山好像是花妖?”

    “嬴寒山也是花妖,这么巧?”

    “也许不是一个品种呢?”

    嬴寒山二话不说,起身便走。

    仙门元老中定有人识得落稽山旧主,白谦没必要撒一个容易被戳穿的谎,她与嬴寒山一定有某种相似之处。既然有这段往事,苌濯要么有私心,要么就是恨透了嬴寒山,无论何种态度,都是对她别有用心。

    妖女,圣女,道宗里头说不定还有不少思凡的道姑,她就算走投无路,也不会指望一个男人伸出援手。心思起落与其被这种事牵着,不如好好准备群芳会,待自己有了权力,才能把前世今生梳理清楚。

    开解的效果适得其反,无人再敢登门打搅。嬴寒山辗转反侧彻夜,睁眼便已到了复赛当日。

    五十二处书案在大厅排为整齐的矩阵,待到人齐,秋娘在帘后请示过宋鉴,片刻后,又捧着卷轴缓步出来。

    题面极简,正中间只有一行手书的“风花濯月”四字,左下角用小楷备注:作画题诗,不限任何,日落前离场即可。

    往年都是分人分题,若打通关系,便可提前打好腹稿。对青楼女子而言,吟诗作画不过是加一门技艺,往往不会深入钻研,她们所擅长的也都是富贵花开一类的花鸟小景,面对这样一个光秃秃的题目,雕虫小技都没了用武之地。

    嬴寒山同众人一样面露难色,起草了数稿,也没画出满意的构图。

    风花濯月都是虚像,难以用墨笔勾勒,若专精于刻画某物,难免有偏题之嫌。但若只是描摹四幅小景,又容易落了俗套。

    嬴寒山盯着那挂于高堂上的大字半晌,脑海中不知怎的就浮起那个如濯如尘的影子。

    挽袖悬腕,提笔蘸墨,素纸上逐渐勾勒出一幅墨色侧颜——眼型细长,鼻梁笔挺,给人切玉分江的观感,薄唇又带了些许薄情的气韵,自成一首无声诗。

    银冠将黑蓝长发半绾住,却又画蛇添足束了一条垂至肩后的墨蓝发带,两块黑白勾玉随风轻扬。青年两指夹着道符,身后背着长剑,衣袂晕染上同背景一样的烟云淡墨,襟度落拓似挺秀青竹,冷淡疏离似白露清霜。

    这个人,本身就是一剪无关风月的皓濯孤花。

    画中纸片并未填写咒符,嬴寒山思索良久,仍不知落一道什么符最合适,索性留了白。

    嬴寒山随心涂抹,颇为自得搁笔,从上至下欣赏了一圈,陡然反应过来——不对劲,她竟又在想苌濯了?!

    选手中已有不少人交卷,但眼下距离黄昏还有一段时间。嬴寒山暗骂着自己不争气的心思,正欲改题重画,脚底陡然传来一阵颤动,会场内的光线也骤然暗下,周遭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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