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
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人类皆伟大》 220-240(第3/33页)
:“原来如此……听到消息的人居然是西杜丽吗……”
“都到这种时候了,居然还要打哑谜?”
“我没有打哑谜的意思,只是因为你和我最小的弟弟很像——都是那种骄傲得要命,没办法忍受别人有的东西而自己没有,否则就要闹事的麻烦精。这种情况下,你们知道得越少越好。”
乌尔宁加尔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正事不想多说,冷嘲热讽倒是一点也不少嘛。”
究竟是什么支撑着他没有拔出赤星把这个家伙的脑袋砍掉?
然而仅仅是环视四周,他心中便有了答案。
“缇克曼努……你认识的那个。”他喃喃道,“就是在这里长大的吗?”
加荷里斯沉默地看着他,好一会儿过去,才答道:“算不上是长大,她年幼之际便被伏提庚抓走了,但除了卡梅洛特和葛尔城,这里是她待过最长的地方。”
说到这里时,对方顿了一下,低声念了一句让他听不懂的话。
“……那是什么意思?”
“拉丁文,''她的光辉在她离开后依然遍布每一个角落''。”加荷里斯的声音充满了怅意,“母亲死后,廷塔哲修道院为她立了一座衣冠冢,这句话是墓志铭……我为她写的,但那块墓碑在二战时被轰炸机毁了。”
乌尔宁加尔并不能体会他此时的心情,但他能理解对方为何惆怅。她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痕迹,好像时常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磨灭,不知道是抑制力作祟,还是命运使然,要保留它们总是很不容易。
父王的史书(虽说是巴比伦人写的)在九十年代就有了大致的译本,可关于缇克曼努的部分有不少已经被磨平,变成了支离破碎的字段,要再等上近两百多年,随着卢伽尔班达时期的泥板出土①,人们才能真正确认她的存在,得知她的伟业,而在那之前的时间,她都是一个只有名字却无实迹的幽灵。
“母亲的圣遗物中,保存最完好的大多是她和陛下共同的肖像画……廷塔哲修道院从前保留着她绝大多数的单人肖像,但许多都在战争中被焚毁了,我看了后人的修复——说实话,还原得不是很像,但我知道他们已经尽力了,还有极少数肖像被慎重地存放在光辉庭院,几乎和我生前时看到的一样,但那里不会对外人开放。”
乌尔宁加尔对那几幅被保存在光辉庭院的肖像画有点感兴趣,但要让他低声下气地请求对方,还不如干脆要了他的命。
倒是加荷里斯,仿佛看出了他的心思:“如果你想看,我可以让格蕾领你去。”
“怎么忽然变得那么……”最好的形容词是“友善”——但他感觉这样直说出来,气氛难免就会温情脉脉起来——而乌尔宁加尔最不想要的就是这种情况,他讨厌和任何“摩根的孩子”变得亲近,哪怕只是有那种征兆都觉得恶心,“如果觉得这样就可以和本王搞好关系,从而让本王不求回报地帮你们干更多活的话,最好别做梦了。”
“真是扭曲的性格啊……你究竟是在什么环境下长大的?”
加荷里斯叹了口气,然后静静凝视着眼前的墙壁,像是在看一幅只有他看得见的画,也许这里曾经挂着他母亲的画像……某种意义上也是他母亲的画像。
这样的联想让乌尔宁加尔的心情有些微妙——尤其是那种从别人身上寻觅“作为她的孩子”的感觉,从眼前的加荷里斯,从西杜丽,以及更糟糕的——从他的父王吉尔伽美什身上。
假使他有什么能跟对方共情的地方,大概就是这种复杂又古怪的家庭伦理关系吧。
“她的第二次轮回,以阿赖耶的惨败告终。”加荷里斯忽然开口,“在那之后,她和这个世界的联结彻底终止,灵魂回到了她所诞生的原初之地,若无意外,应该不会再和这个世界有任何关联。”
“谁都跟我这么说。”乌尔宁加尔冷哼一声,“可那如果是真的,你就不会站在这里说些无用的废话了。”
“那是母亲的选择。”加荷里斯回答,“她主动选择回到了这里——尽管如此,那时盖亚的警惕心极高,阿赖耶又遭受了重创,已经无力像过去那样将她拉进这个世界,所以母亲从她的原初之地发出了消息……具体是怎么做到的,没有人清楚,但那些消息最后被传达给了三个不同时代,但生前都与她有过缘分的人,其中包含了能使她重新与这个世界建立联结的方法。”
“等等——”乌尔宁加尔打断了他,“你说的三个时代,是指乌鲁克、黎凡特和……不列颠?按你的说法,不列颠时代的她不是已经回到这个世界了吗?”
“不要按照正常的时间顺序去理解这种情况。”加荷里斯说,“那是在我们之外的世界,连维度都不一定相同——当然,我知道你不太能理解维度是什么,把它当成英灵殿那样时间轴独立于一般世界的存在足矣。”
“……你不会觉得后半句话能被称作是安慰吧?敢对本王口出狂言,是想死吗?”
加荷里斯对他的威胁不以为然:“不过据我推测,母亲当时也不确定这些消息最后会被传达给谁。从事后来看,听到消息的人并不一定是那个时代最合适的人。”
乌尔宁加尔有点不甘心,但也不认为自己就比西杜丽更有资格听到缇克曼努的声音:“除了西杜丽之外,还有谁?”
“我。”对方脸上那种淡然的表情让他想吐,“还有大卫王——有趣之处在于,我们并不都是在生前听到消息的。依照你的说法,西杜丽是在晚年听到的,我则是在二战后廷塔哲大学重建,格蕾和米斯里尔家族通过灵脉召唤了我,才得以听到母亲的声音,而大卫王……他的情况更为特殊,是在被召唤到迦勒底的瞬间听到的。”
说罢,加荷里斯转过身,目光落到了他身上。
“那条消息涵盖了许多内容,其中有一条是最重要的。”他说,“若要引发奇迹,就要抓住红色的彗星。”
乌尔宁加尔怔了一下:“那是……什么意思?”
“你的赤星,就像蛾摩拉钢剑——虽然制作的材料天差地别,但其中的含义是相通的,都是女王莅临的证明。”加荷里斯看着他,“是你抓住了那个转瞬即逝的机会,将她带回了这个世界。”
他的心跳忽然变快了t……在少年时代,乌尔宁加尔有过无数幻想。他为数不多的空闲时光几乎都用在了阅读西杜丽的手稿上,那是她记忆衰退后,为了防止自己忘事而撰写的,但随着她对现实的认知紊乱,渐渐变成了对年轻时代往事的回忆录。
她像写日记一样写着当时发生的事,写她最初是如何被猊下选中(文字中充满了小姑娘才有的狂热),在她的教导下成长,和她的其他学生为伴,同时忍受着父王睚眦必报的嫉妒心,当她出色地完成了某件事情时,猊下的称赞是如何令她喜悦得落泪,直至最后成为一名受她倚重的辅佐官。
他把这些手稿读了无数遍,在心里把那些故事的主人公换成自己,像小偷一样品味着西杜丽曾经体会过的幸福……偶尔是别人,比如塔兰特、阿伽和恩奇都,甚至是父王。
起初那感觉很不错,令他沉醉其中——但那种“不错的感觉”很快就变得越来越短,幸福消失后的空虚却越来越长,毕竟那些幻想不过是泡沫幻影,并不真正属于他。可随着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请·收·藏 零.零.文.学.城 WWW.00WXC.COM,努力为你分享更多更好看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