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皆伟大: 18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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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落到她身上,埃斐的心头一阵颤栗,再度体会到了那种陌生的情绪——她在黎明的集市里体会过,在清晨的学府里体会过,在他们悄悄穿过蛾摩拉的大街小巷,双手交握时体会过,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本能地感到不安和惊惶,像是隐约感觉到将有什么事情发生,但她已经无处可逃了。

    “我苦恼了很久,想象着我此生能有的最快乐的时光是怎样度过的——然后我发现,其实那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干草堆、咸馕饼、伊比利亚、死海… …那些都可以不重要,重要的只有你,还有蛾摩拉。”他说,“我人生中最快乐,最荣耀的时光,就是能在你身边,在这座属于你的城市里长大,无论以后我得了什么,都不能与这七年相媲美。”

    他的声音颤抖着,听起来几乎要哭了,他握住她的手:“能把你的头发放下来吗?”

    埃斐过了很久才缓过神:“我的……头发?”

    “对。”他看着她,那么热忱、真挚,好像已经决意把自己毫无遗漏地展示在她面前了,“拜托了,把这看作是我的请求吧。”

    埃斐被这种眼神击中了,几近被击溃,仿佛他身体散发出光和热也点燃了自己。她拆下发梳,捋了捋肩头的长发,莫名有点紧张:“好了……看起来怎么样?”

    “很美……只要是你在场的时候,我从不把目光分给其他人。”他的手抚过她的脸颊,手指没入她的鬓发,“我爱你,埃斐。”

    那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一瞬间,埃斐感觉自己的肺腑绞在一起,一种前所未有的疼痛——同时美好的感觉在她体内流淌,感觉身体的每一寸皮肤,每一滴血都被这炙热的感情浸透,痛苦与喜悦在她的胸口/交错、融汇,让她以为自己的一生已经燃尽了——而现实中只是过去了短短数秒,可她知道,从此以后,她再也不会如此刻这般毫无保留地去回应一个人的盛情了。

    “埃斐。”她听见他说,“我可以吻你吗?”

    她的嘴唇嚅动着,想要回答,但所有话语都在喉咙里蒸发了,只能点头。他靠近她,她能感受到他的呼吸,以及呼吸中散发出的热,他亲吻她的嘴唇,于是那热就涌入她的t唇齿间,天色已经暗了,但这个绵长的吻让她头晕目眩,眼前泛出白光。

    恍惚间,她感觉有什么冰凉的东西从脸颊上滑过,好一会儿过去,她才意识到那是耶底底亚的眼泪。

    吻结束了,他缓慢地离开了她,温暖的气息也离她远去。他朝她微笑着,一种温煦的、合乎礼节的笑容,在晚霞的映照下,在这张漂亮的脸上,这也是一个美的微笑……但不知怎么,埃斐的心冷却了下来,再也没有之前不能自已的感觉,只有余烬的苦涩在无声蔓延。

    “怎么了,埃斐”对方轻声问道。

    埃斐静静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全然陌生的人,片刻后才将目光落到远方的地平线上,那也是耶底底亚之前一直凝望的方向。

    太阳已经沉下去了。

    第196章

    得知耶底底亚已经离开了蛾摩拉, 希兰差点气得把行李摔在地上。

    “他就这么走了?”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每一脚都重重地踩在地板上,仿佛上面长着耶底底亚的脸, “他都没有和我道别!”

    “耶底底亚也没有和我道别。”塔玛安抚道, “他天亮前就离开了,可能只是不想让气氛太伤感吧……而且,据说父——大卫王病得很重,耶底底亚应该是想在局势发生变动前尽快回去。”

    “谁管他是为了什么?”希兰依然忿忿不平,但也不想迁怒塔玛,只好冲着空气吐舌头,“等下次见面的时候,我要狠狠地骂他一顿。”

    塔玛勉强地笑了笑,但眼神中仍流露出哀愁, 使她不得不避开与希兰对视:“阿比巴尔王身体还好吗?”

    “健康得要命。”希兰翻了个白眼,“他要是认真打我一拳, 我当场就会把血喷到耶底底亚脸上。”

    巴尔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虽然他和提尔的联系减弱了, 但还是能感知被他赐福过的对象的状况。希兰的描述当然有夸张的成分, 不过阿比巴尔在同龄人中也算得上是精力充沛了,至少没有窘迫到像大卫王这样不得不即刻召回继承人的程度。

    抱怨归抱怨,希兰还有一大堆累积下来的工作需要处理,只好把对耶底底亚的怨气化作动力,板着脸去枢密院加班了。

    经过多年的培养,曾经就读于学府的年轻人在毕业后有不少成为了蛾摩拉朝政体制的一员,部门也相对完善,为他们减轻了不小的负担——即便如此,希兰也要连续加班好几天才能把那些堆积的公务处理完,外交本就是所有工作中最着重于繁文缛节的,有些信件即使不用他亲自起草,至少也要从头到尾检阅一遍后才能寄出。

    巴尔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法律同样是一项程序多余内容的工作,唯一的区别是他无需自己写卷宗和审判书。

    处理完工作后,他便去了红屋——许多年过去,女王的居所终于不再只有围墙是宏伟的了。虽然相比其他富裕的国家,蛾摩拉的王宫或许只能说是落魄(有些家具甚至是从艺术殿堂那里淘汰下来的),但比起它起初几年的模样,至少不再让人见之伤心了。

    但正当他想要敲门时,一股令人战栗的气息从门缝中渗出,让他的双脚冻结在了原地。

    有记忆以来,他只有过一次这样的感觉,但神力耗尽和濒临死亡的痛苦在他的身体里常驻不散……

    塔尼特怎么会在这里?她不该在西顿吗?不,自从埃斐扶持摄政王主宰政权后,西顿人对塔尼特的狂热就骤降了不少(尽管依然存在),她来找猊下做什么?她想对猊下不利吗?还是说……

    “你可真是一只报灾鸟。”他听见了猊下的声音,“除了交代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让我自缚手脚之外,你和你的创造者还有什么用?”

    “''它''很危险。”塔尼特回答,“让''它''获得任何机会,都有可能成为你的致命伤。”

    “真有趣,说得就好像一切都尽在掌握一样,可如果你的创造者现在居于上风,你就不会来这里找我了。”他很少听到猊下这样毫不掩饰的讥讽,“何况,你与我之间尚有恩怨未结——塔尼特,当时你在我身体里种下恶种,害我重病不起……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本不会错过以法莲之战,也不会……”

    猊下的声音在这里就停住了,但巴尔能感受到她缄默之下痛苦的余韵。

    “你本就不该离开。”塔尼特说,“你的执拗使你错过了重要的消息。”

    他甚至听到了猊下用食指点击桌面的声音——很响,让他想起了希兰脚跟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所以你承认自己当初是故意这么做,为了让我留在蛾摩拉? ”

    “是。”

    “我究竟错过了什么?”

    “太晚了。”她说,“机会已如月光般从你指缝间流走。”

    “既然你觉得现在太晚了……”猊下压抑着恼火,“为什么不在你认为''还有机会''的时候来告诉我这些?”

    “我曾与你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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