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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综武侠]漫卷红袖》 100-120(第3/24页)
防规律,此时最早陷入战火的正是六分半堂驻守方向,上百精兵手执火叉、蒺藜枪冲出,得雷损暗示,始终浑水摸鱼,力图保全自身力量的六分半堂猝然应敌,数百位弟子,顷刻倒下几十。
雷媚手执细剑冲杀在前,迅速砍下两名意图逃跑的六分半堂弟子脑袋,俏脸染血,冷声喝道:“守住城门!临阵脱逃,以逃兵论处!”
她这第一剑所指方向,令六分半堂与潜入辽军都是一惊,正瞬息悚然间,听远方有人淡淡接:“说得好。”
人声虽淡,刀影却重!雪化之时,从路上冲来总要将袖袍沾湿,湿透便沉,使刀光厚重秾艳,盛色未及身,辽人已色变惊呼:“苏梦枕!”
“知道是我还不逃?”
当然不逃!算上被大雪围困的时间,辽人花了大半个月方才挖通被堵死的地道,请愿入城的,皆是抱定不成功便成仁决心的死士,只一柄刀,如何阻得?
他们前冲!
顶着苏梦枕的刀前冲。未被堵死的地道中扬出毒雾浓烟,掩护辽人冲入瓮城,冲向闸楼。
苏梦枕刀不离人,刀不离颈,刀影飞扬,一抹红光便是一颗人头,杀得眼白蒙翳,杀得雪泥染红,随刀影人迹旋飞,竟似又下一场阴雨。杀尽一处敌袭尚且需要这般久的时间,而四方烽烟又起,敌情再至!
雷媚在他身后尖叫:“苏公子!你可说的守到雪化之时就够,难不成意思是雪化之日,就得城破?”
“我的确说过。”苏梦枕答非所问。他收刀,胸口起伏调息,脸上看不出焦躁,亦看不出心虚,依旧满是成竹在胸,自信能够抵住这番乱局——究竟拿什么挡?
他已要向下一处厮杀处赶去。雷媚望着他背影,眉毛拧作一团,心中不住掂量起两端利益,最终抬步追上苏梦枕身边,将声音束成一线,隐秘道:“城中今日不止契丹人作乱,你多提防身边人。”
苏梦枕在充盈的杀意中分出意外一眼,似未想到绝对身负了雷损“伺机给他致命一击”指令的六分半堂三堂主竟会向他示警,只冷笑道:“我早知道!”
雷媚又尖叫:“你知道还不防备?你死了燕京城绝对再撑不住半刻钟!”听她尖叫,已开始怀疑起自己这回押宝居然压到了个白痴身上,恨不得往苏梦枕背后戳几个窟窿,拿他的人头去换赏——但她依旧抽剑贯穿迎面的辽人咽喉!
“我只要活着,他们就翻不出浪。而我绝不会死!”他斩钉截铁道,说话间已与雷媚前后脚落到清晋门边,目视门前混战,泛起寒芒。
厮杀于清晋门前的绝非攻守两方力量,一眼即明。另有些熟悉或不熟悉的面孔,游走于攻守双方其中,始终打压将占上风的,将血肉消磨的乱局竭力维持得更久!
——维持到最后,便是同归于尽的下场。
苏梦枕冷睨雷媚,果见她面露了然,对这诡秘的第三方势力早有预估,竟是问也不问,提刀上前,透红刀脊乍抹鲜血!
杀。阴谋诡计之所以不敢摆上台面,是因为论及实力,绝不及能自信屹立众目之下的苏梦枕一方。那便杀尽敌手、杀尽阴谋!生、死、胜、败的事,说到底,看的是剑客的剑,是刀客的刀!
屋顶白、墙头雪融为血下滴,为兵刃斫断,丝缕飘满长街。深红弯刀缠、捺、割碎纠葛乱局,又在切割混乱后猝然抽身而去。
难道一人可定一城乱局?难道一刀可破隐秘算计?那是何等样人,又是何等样刀?
黄昏细雨红袖刀!
隐在房屋间那位稚气可爱、率真无邪的年轻人默默合上窗。他依然在笑,笑得温柔天真,毫无城府,非常为人着想地道:“叫他们都撤走吧,今夜不能成事了。”
他又一叹,颇为可惜地转身看向被捆缚在地面的花无错,星目中闪动着怜惜,问:“你为何不动手?”
花无错面对年轻人温柔神情,牙齿打着颤,半晌道:“他毕竟是我的楼主!”
青年叹道:“他就有这样魔力,叫你连大好前途都不要?”
他上前一步,一双玉掌轻飘飘落在花无错丹田处,桃花含情目中冷光闪过,花无错只觉周身内力不受控制,突向他掌中泻去,没过多时,已是经脉空空,如同废人,而双掌中传来的吸力仍未停滞,几乎贪婪将他生命力也要吸得一干二净,转瞬神志都开始涣散模糊。
浑身冰凉之时,忽听几点水声落地。花无错涣散视线落在窗口,见檐上雪化水渗入屋内,点滴下落,惊恐神情又一变色,张口喊道:“并不只因为苏梦枕!——我本已要发出暗器,可今日居然开始化雪!”
“——苏公子叫我们守至雪化,今日既然雪化,又怎么可能成事!”
他的身体已开始僵硬,脸上燃着对死的恐惧,另有一种信心却超越生死。对苏梦枕的信心!
最讨厌他、最痛恨他的人,反倒最信任他。这岂不是世上最荒唐的悖论?
俊朗的年轻人从尸身上收回手,瞧一眼窗台水痕,笑得温柔、甜美。即使费心收买的花无错临阵退缩,使今日计划不成,他的笑容也从来没有从脸上退去过。
——守至雪化?
是苏梦枕的一厢情愿,或者当真是掐算过天象变易?
他轻吟着叹息道:“我明白为何他非叫你们等到今天了……”他透过破漏的窗户,向街外厮杀的苏梦枕投去一眼,依旧洁白如玉,看不出刚刚夺走旁人性命的手掌轻抚腰间血剑,旋即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
待时而动。他是最懂得待时而动的人,尤其自忖如今武功,正面对挡一个苏梦枕尚可,再多添一个就难。
他撤走,同时温情感性地叹:“英雄有情,多令我动容。”
也令他更觉有机可乘。
杀人夺权的机!
苏梦枕在血雨中忽有所觉,下一刀劈出同时,却移开多半注意,侧身细听。
这种仅以生死定胜负的时候,他在听什么?
听厮杀,听断刃,听气息呜咽,听重门迟缓,绞开缝隙?
或者听的是城外的声音。
听马蹄战车迫近,听震震如天威的炮火,听炮弹掉入将融未融雪堆,激飞雪泥一片?
苏梦枕笑。在积雪欲溶,东方将白的此时,笑得阴霾尽敛,寒傲尽散。
守到雪化。
因为雪化之后,有人回来。
第104章 我回来了
隐隐有人声呼喊自四方城门外响起。辽军前压,寄希望于数条地道送进城中的精兵能够替他们冲开城门,这些人落入惊醒的武林人包围尚且未能功成,自身却被自东方奔袭而来的队伍堵住退路,天火汹汹,将兵卒砸入雪地一体。
那群人声呼喊更近了。非一个人,某个人,是回援之兵齐声高喝,惊破行云,他们放炮,冲刺,向辽军昭示,向燕京致意:我们来了!我们回来了!
——我回来了。
季卷策马包抄辽人后军,遥遥见到陆续有武林人跃上城头,手舞足蹈,奋声高呼:“援军!是援军!”
她笑,笑着拔剑,以契丹语对身遭宿卫军道:“眼前就是你们的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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