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离开后他们后悔了: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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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话。

    郁寻春一边问一边展开双臂,抱住宴青川,手还一下下地替他顺着背,安抚道:“梦都是反的,你没听说过吗?”

    宴青川收紧手臂,脸蹭过郁寻春额角时,察觉到他大概率又发烧了。

    抱在怀里,也是热热的一团。

    他轻轻笑了下:“第一次听说。”

    拥抱确实很奇妙。

    严丝合缝紧贴在一起的胸腔共振,两人好像融为一体,共享同一份体温。

    收紧的胳膊和手掌让郁寻春感到安心。

    宴青川身上陌生的淡淡的沐浴乳的味道,也让他很平静。

    他的焦躁不安,都被这个拥抱抚慰了。

    甚至,有些莫名地眼眶发热。

    他将头埋在宴青川颈侧,把酸涩的双眼藏了起来。

    郁寻春一开始也没觉得有什么。

    在岸边询问程晁时,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又会得到什么样的答案。

    程晁的回答并不在他的意料之外。

    他在当时也确实没有什么感觉。

    但回到房间,躺在床上,郁寻春却不由自主地反复回想那一幕,即使他不断告诫自己停下。

    他却不由自主地被拉回那一刻,他变成了一个第三者,看到了他问是不是程晁将事情告诉郁池夏时因紧张而握紧的拳头。

    他根本没有看起来那么从容。

    在那一刻,郁寻春是对程晁抱有一丝希望的。

    倒不是说听到否认便可以一切翻篇既往不咎。

    而是,那声“没有”至少代表,在过去那么长的年月里,他所付出的真心,也有得到相应的对待。

    他只想要一个,双方曾经真的双向奔赴过的答案。

    而不是一直都是他,单方面的交付真心。

    在程晁慌张为自己找借口的时候,郁寻春终于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失败,其实他早就发现程晁不对了。

    小时候程晁怯弱又安静,体型虽然很大,但胆子却很小,总是会被一点动静吓到。

    面对林泽宇他就会紧张。

    他会小心翼翼地邀请郁寻春到他家去玩,会在郁寻春站上领奖台时在下面疯狂鼓掌,他会追在郁寻春身后,用一种向往又崇拜的眼神看着他,担心自己不配和优秀的他做朋友。

    但后来,随着郁池夏的出现;随着郁寻春向他倾诉得越来越多;随着他数次在被惩罚后带着伤,红着眼将他当成避风港;随着他窥见了郁寻春光鲜的外表下疮痍的伤痕。

    两人的角色发生了调转,程晁成为了所谓的保护者。

    他长开了,成绩也上去了,跳得比一般人高跑得比其他人更快,身体素质也更强了。家庭背景的逐渐优渥让他变得更加自信从容。

    他脾气好,对谁都好,能帮的忙都不会拒绝,他开始成为人群中被拥护的那个。

    就连再次和曾经欺负过他的林泽宇重逢,他也能毫不在意地表示,那不过是小孩子们的玩笑。

    他对郁寻春说小孩懂什么,何必为一点小事斤斤计较。

    他宽宏大量,似乎忘记了疼痛,和霸凌者称兄道弟。

    郁寻春却做不到,他不喜欢的人永远也喜欢不起来。

    他很多时候明明和程晁在一起,却觉得两人好像离得很远。

    但他并不想用自己的要求去要求程晁,在告诫他几次对方也没在意后,他告诉自己,他们只是朋友而已,不要对朋友的事插手太多。

    他其实对程晁失望过很多次。

    但程晁身边确实是,郁寻春唯一可以喘气的地方。

    至少他还会关心他。

    所以他才会在程晁一次次说着“我只是想你多交点朋友”“你不能这么封闭自己”“这也是为了你好,他们都误会你了,只要你们多相处他们就一定会喜欢你”这类话的时候,叹着气妥协。

    虽然每次结果都不如人意,只要他出现,那些人就会换着法的找茬。

    每次发完脾气把聚会搞得一团乱之后。

    程晁就会语重心长地说“郁寻春你脾气也该改改了”“你就那么讨厌他们吗”“就当是为了我,好好和他们相处试试行吗”。

    他不会对郁寻春发脾气,语气却总是很无奈。

    郁寻春不可避免地感到愧疚,他好像总是辜负程晁的苦心。

    但郁寻春改不了,听到这些话时,他会忍不住生气,忍不住冒火,他明明什么都没做错,他为什么要改?

    先找茬的不是他,先挑事的也不是他,怎么到头来好像错的都是他?

    郁寻春越来越不喜欢和程晁待在一起。

    他明明知道双方早已经不是一路人,但他依旧像阴沟里的老鼠窥探橱窗里的美味芝士一样,贪恋他指缝里漏出来的一点点温暖。

    所以都是他作茧自缚。

    那句话与其说是对程晁的失望,不如说是郁寻春的一次自戕。

    他杀死了童年那个明亮的小孩。

    他会想,如果当时他没有出个头,他和程晁或许就不会有交集。

    很可笑不是吗,父母不能选择,爱人经不起考验,就连朋友,他也选错了。

    他不想去否认自己,但他好像确实什么都做不好。

    但不是说不要再困在过去了吗?

    他不停地企图将自己从所谓的后悔情绪中拽出来,但他胸口仿佛坠着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睡不着,坐立难安,心跳又急又快鼓擂一样撞击着耳膜。

    让他觉得自己好像要死了。

    他需要用其他事来分担注意力。

    他没开灯,不穿鞋,只是因为他不想要吵醒宴青川。

    但他现在却和宴青川抱在一起。

    他还是吵醒他了。

    但他不想松开。

    夜里很安静,远处传来潮汐的声音。

    结实的手臂环在郁寻春腰间,宴青川察觉到肩头湿了,他什么也没说,轻抚着郁寻春后背。

    那天晚上宴青川就发现郁寻春瘦了很多,本来就细的腰更是一只手就能圈住,隔着衣服也能清晰地摸到他后背的脊柱和蝴蝶骨。

    他不知道在他没看见的时候,他咽下去的食物又吐出来多少。

    他能感受到郁寻春对他展开心防,对他越来越依赖,他那些无意识地示弱,都是因为宴青川让他感到安全。

    但越依赖,他越是从一只偶尔还会轻轻袒露肚皮的小猫,变成了一只紧紧闭合的蚌。

    他很抗拒在宴青川面前暴露脆弱。

    如果使劲,当然能撬开紧闭的蚌壳,但这种方式,甚至不用等到取出珍珠,蚌就死了-

    一直到早上,郁寻春才睡过去。

    依旧是低烧,宴青川放下温度计,看到他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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