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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重圆(双重生)》 60-70(第16/38页)
——前面一场战役我受了些伤,左胸被长戟贯入,好在平安符护着我,没刺中?心脏。……伤好后有?了咳嗽的毛病,每次隐疼,都难以喘气。你?会?担心吗?不用担心,喝过药好多了,这是?我吃过最苦的一副药,有?些想吃糖,但不大方便?开口。
……
——我快要回京了,你?会?不会?有?些想见?我?我好想你?。(九月二十二日?落笔)
最后一封信。
卫虞早已泪流满面。
她想到那些年,父兄皆逝,二哥罢官在家,唯有?三哥在外撑着整个卫家。他不再笑,沉默寡言,瘦了许多,面容更甚阴冷,看人时,目光犹盯死?物。
她好几次见?三哥对人发火,神情狠戾。
就连最后的除夕,嘉乐堂前,若非因母亲急病,是?不是?就要对二哥动手了。
卫家未出事前,她与三哥打闹玩笑,但那时,她不敢再与他多说话,也不敢再靠近。
却原来?三哥是?会?有?这许多怕,会?有?脆弱。
只是?他不说,也不吐露给?他们知?道,那些寄回的家信里,一字一言都没有?。
直到此刻,卫虞方才明白,当时的自己,那番想法?是?何等……那时的三哥,是?如何想的。
这些信,全都是?写给?三嫂的。
她想到一件很小的事。神瑞二十六年十月初二,三哥率军归京那日?,席面散去,问她表姐去了哪里,之后母亲寻人,却不知?三哥到何处去了。
那个一直被三嫂放在身边,不曾离身的平安符,是?法?兴寺的平安符。
六十三封书信,被雨水洇湿,再也看不清字了。
所有?的书信落笔于神瑞二十五年四月至二十七年的二月初三。
而那时,三嫂与许执定亲,可三哥还是?这样写信,却只能藏起来?,不被谁看见?。
到最后一年断了,应是?前往北疆之后,不再写信。
三哥离京前晚的神情,缓慢地,清晰地映入卫虞的脑海。
他交托给?她新?婚礼,明月下,久不见?笑的脸上竟有?笑意,但是?否太久不笑,些许僵硬。
声音很平静,他说:“到时,小虞你?就与你?表姐说,祝她与许执……此后……”
他微低下头,停了下,“祝他们此后……”
“与她说……”
嗓音似是?含沙,哑地难以继续一般。
“三哥。”
“只将这个交给?她吧。”
他抬起头,叹了很轻的一声,笑了下。
他说不出来?。
卫虞望着倒塌的梨花树,和一地残墙碎瓦,忽地流下泪来?。
原来?母亲当时的话不是?假的。
但三嫂已经过世一年,再看不见?这些信,也不会?知?道三哥同样喜欢她。
人会?有?轮回吗?若是?有?,现?今他们遇见?了吗?
第065章 说亲事
细雨斜疏, 丝丝涓流汇于黛瓦,顺着瓦当滴落下方的陶缸,叮叮当当, 敲碎一层层青绿的涟漪。
波光碧藻间,一群青鳉正欢快地游动。
连日多雨,檐下的燕巢里雏鸟嘁喳不停。
墙角的杏花树零落一地花瓣,密匝围簇, 半掩冒出的翠色青苔,陡地跳出一只指头大小的蛙, 四腿一蹦, 跳进草丛里,又不见了影子?。
门?是紧闭的, 支摘窗是半开的, 微凉雨气飘进来?。
窗前,两人正做绣活。
“曦珠,三爷是不是对你……”
蓉娘踟蹰大半日,终是停下手?上?的针线,看着姑娘开了口。说到后?头,又不知该如何?续接。
藏香居关闭后?,柳伯携妻女返回津州,回去照看柳家老宅, 临走前来?找她要老宅的钥匙,并告诉了她一桩事。
上?元那晚, 铺子?失火,三爷帮着大家救火, 那番样子?瞧着,对姑娘可是不同。后?头去城外祭拜曹伍那回, 曹家人为难,三爷带公府管事去解围,他又细观,怕三爷真是对姑娘有意。
柳伯不好与姑娘说这事,只得?让蓉娘留意着些。
先前事都堆着,又接着寒食清明,姑娘要往法兴寺惦念爹娘,蓉娘也就没?提,现下有空闲,见青坠去膳房拿汤水,屋里没?其他人,才问起来?。
蓉娘不拐弯抹角,直接道:“你与三爷,有没?有那回事?”
曦珠低着头,正在绣绷上?的一块白色丝绢上?,绣一朵粉色木芙蓉的叶萼。闻言一顿,抬起头来?,看见一张忧心忡忡的面容。
她抿了下唇,轻声平稳道:“我与三表哥能有什么?就先前他帮过我几次。”
她又笑说:“我现寄住在公府,三表哥又是那样的好心,他帮我,我都没?如何?感谢他,您怎么会这样想?”
蓉娘观望姑娘的神色,心上?的一块大石慢慢落下。
姑娘是她自?小带大的,再如何?藏心思,能躲得?过她的眼睛?如此?细致一看,的确是没?什么的。
但既论到该事,免不得?多讲两句,以作防患。
蓉娘凑近些,声低了。
“他长得?是好,那模样多招姑娘们喜欢,性子?也算不错,家世更是好的没?边了,但你可别对他有了心,这公府里的弯弯道道实在太多。”
这一年来?,蓉娘时不时跟府里的一些嬷嬷婆子?混说过话,知道了些事。一些高门?大户瞧着威风清贵,但哪能没?点?肮脏龌龊,尤以妻妾嫡庶争斗为重,甚至闹出人命来?,再是恶奴逮仆寻衅滋事一类。
而镇国公府治理严正,未听说过一桩。
“你瞧咱们进府一年,出过什么事没?有?只一件二爷和离,不知缘由地就和次辅家断了姻亲,半点?风声都没?透出来?。”
蓉娘也是奇怪和离那般大的事,轻飘飘地就过去了,但她不认为简单,却不敢多问,与她们也无丁点?关系。
她接着道:“就这事,可见公爷和国公夫人治家的手?段。虽没?什么媳妇每日给婆母请安侍饭,咱们也不用去正院那边问候,此?前几乎每日外出去藏香居,也是二话不说就允许的,但你别瞧表面松散,实则严着。”
曦珠的手?不禁收紧。
“正是治家严,这子?嗣婚姻只会更严,别瞧三爷爱出去玩,平日不把规矩放心上?,但真论到婚姻大事,那都是公爷和国公夫人做主。”
蓉娘稍顿,声愈发低了,悄悄说:“你别瞧你姨母对咱们是好,但若在眼皮子?底下惹出祸来?,亲儿子?是没?什么事,到时遭罪的便?是咱们。”
风雨几十年,蓉娘可不是白过来?的,尽管津州与京城两处风土大相不同,但人情世故,在哪儿都一样。
蓉娘又回想起夫人临死前的托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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