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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炮灰攻逆袭计划[快穿]》 60-70(第20/21页)
拿起桌上的折子继续看了下去。
似乎连老天都不满意他坐上这个位子,自从他登基以来,递上来的折子不是北方战事便是南方水灾,几乎没有一天太平过。
“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的场景,其实赵青玉并不如何在意。
他天生无柔肠、无同理心,更无为谁尽责的心思。
他只是觉得,席言也是这万万人中的一个,他为守一人而守着这万万人。
症状去而复返,他痛得滚落在地,桌上的奏折扔得遍地都是。
“席言,席言……”
他喊着席言的名字,额头撞击着坚硬的地面,手中握着成婚那日,两人互相交换过的玉佩,渐渐从这痛里感受出一丝甜。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终于停歇。
坐起身时,赵青玉瞳孔一缩。
他身旁的地上躺着一具尸体,眼睛圆睁,满目惊恐,脖颈间有一个深深的伤口,肌肉失了一块。是被人生生撕咬下来的,血流了遍地。
是他做的,赵青玉意识到,自己在痛得失去意识的时候,下意识这么做了。
他抹了抹唇角,湿润润的,是血。
太狼狈了——江映雪命人处理现场的时候,看着披头散发、眼皮发红的赵青玉如此想到。
他果然是不如他哥哥,赵青言就算在最后的那段时间,依旧笑着强忍痛楚。
如果不是注意到他偶尔轻微颤抖的手臂,没人能想到他究竟在忍受着怎样的痛苦。
习惯了这种痛,赵青言就连用刀割开手臂放血的时候,表情依旧平静坦然的可怕。
“陛下,你的病症越来越严重了。”江映雪看着越发沉默的赵青玉说道。
“我还能撑住,但我不知道还能撑多久。”赵青玉说道:“但至少我要撑到席言回来。”
“那群庸医,这么久了,什么毛病都看不出来。”
“也许是我的命吧。”他勾了勾唇角,却发现自己连这点力气都没了,只好顺势放下,“让他们去想办法,不管是什么药,哪怕是饮鸩止渴。”
他看向已经被清理干净的地面,已经什么痕迹都看不出来,但他总觉得,那温热的感觉还留在唇边。
他手指拂过唇角,表情有一瞬空白。
江映雪不觉得自己是个心软的人。
他比许多人都更淡漠,很少将事物看在眼里过。但此刻他竟觉得面前的男人有些可怜。
诚然,他已经是这世上最尊贵的男人,但同时也是最可悲、最可哀的男人。
他已经习惯了自欺欺人,这是他生的本能赋予他的能力,如果连这点东西都没了,那支撑着这具空荡躯壳的最后一口气也将散尽。
他真正活过的那几年,一直活在别人的设计之中。
江映雪也是其中一个。
别人都说他德不配位,却没人问过他是否真的需要这些东西。
更可怕的是,没人对他感到过歉意。
他出了殿门,将赵青玉已经批阅过的折子重新看过一遍,才挥手让人把这些东西带下去。
皇宫深处有一处宫殿,院墙并不高大,大半建筑隐藏在树荫之下。
自从先帝死后,这里再无人来。
地面已经堆了一层薄薄的灰,一切都保持着赵青言死去时的模样。
此时正值夏季,夜里下了很大一场雨,雷声阵阵,窗外闪电明了半夜。
树枝剧烈摇晃着,如同疯狂舞动的鬼魅,就连窗棂都被风吹得擦擦作响。
不管是地上的蚂蚁还是枝头的鸟,除了宫里守夜的人,所有生灵都藏在自己的小窝里。
于是雷电劈碎宫殿一角的事情,被发现已经是第二天。
宫人似乎才注意到,在这偌大皇宫居然还有这样一个地方。
赵青玉也有些迷茫。
那地方很是偏僻,但离赵青言屡次约见他的地方却离得很近。
几乎是冥冥中的感应,他叫人进了殿中。
江映雪赶来时,正看见人把一箱箱书籍往外搬。
雷电不止劈碎了一角宫殿,塌落的横梁落在地上,巨大的冲力使得地面陷落,于是地底下那个黑黢黢的空间便显露于人前。
也许是赵青玉威名太盛,也许是无巧不成书,侍从搬着箱子路过他身旁时,忽然脚步乱了一瞬。
箱子一倾,从里面掉出一本书来。
赵青玉本不想在意,却在那一瞬间,被地上的东西吸引了注意。
他俯身捡了起来。
之后的日子,他无数次的想,这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击破了他的美梦,让他得以从梦中惊醒,但也正是这清醒的痛苦使他疯狂。
江映雪来迟了,看到的就是赵青玉翻开书的动作。
作为赵青言最信任的人之一,他知道在这宫殿下有一个密室,那些被寻来的医师日日再次研究,写下无数手札。随着赵青言的死亡,这些秘密也被掩盖起来。
江映雪没有阻止,近乎残忍地看着赵青玉翻开书,发现里面的秘密。
他在等一个结果。
他看着赵青玉脸色从疑惑到惊愕,再到苍白,最后化作青灰。手中书啪的落地,他如石柱般站立,在极度的绝望中寸寸碎裂。
江映雪想,自己知道结果如何了。
一切如他预料的那般,赵青玉再次将自己关进屋子里。
他听着屋内的嘶吼声,像极了怪物在挣扎着求生。
当清楚的知道,席言不杀他不是因为还会回来,而是因为早就知道他已中蛊,活不了多少年,留着他,不过是为了让他日日受折磨时,赵青玉再也没有自欺欺人的理由。
他彻底崩溃了。
江映雪想看到的,是一个大彻大悟涅槃重生的赵青玉,而不是清醒着堕落的疯子。
他有些失望,并为此做好准备。
半个月后,房门打开,赵青玉提着一壶酒,晃晃悠悠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头发凌乱,衣衫也没有整理,就这么从江映雪身旁晃悠悠走过。
“来人啊,孤要看歌舞。”
“叫人来,啊对了,就叫上次在孤面前死谏的御史大夫过来,他不是连死都不怕吗?叫他穿上舞女的衣服,给孤跳个舞。”、
他懒散地坐在龙椅上,一手放在椅背上,另一只手垂于地面,手中酒壶内的酒液随之倾倒。
“陛下,不可啊!”
有人劝谏道。
赵青玉“嗯?”了一声,见到趣事般撩了撩眼皮,“你说什么?孤没听清。”
“陛下不可!御史大夫是忠臣更是能臣,怎可如此折辱于他。”
赵青玉手撑着头,低头闷笑了一声,而是仰起脸,笑声逐渐肆意起来。他的笑,似乎要穿破头顶高高的屋顶,一直飞到天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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