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露声色: 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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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机见她抗拒,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把车开得平稳,让她坐得更舒服些。

    路过药店,司机下了车,帮她买了几盒感冒药,还顺便带了一个温度计。

    姜照雪客气地道了谢谢。

    她回到君庭,囫囵吃了药去书房继续修改综述,没想到不知道是药效作用还是药物无效,她头更昏沉、更难受了。

    一测体温,三十八点三度。

    综述是修改不下去了。

    姜照雪干脆偷了个懒,回房间喝了一大杯热水,脱了衣服上床睡觉。以为出个汗就好了。没想到这一睡就睡了个天昏地暗,眼皮沉得像有千斤重,怎么挣扎都睁不开眼。

    她觉得整个人像陷在了失重空间,沉甸甸又轻飘飘,仿佛头不在头上,脚不在脚下,让人想晕又想吐。身体热得像是有火在烧,想掀被子,可下一秒觉得冷到不行。

    昏昏沉沉中,她好像听到有一道温润的女声在与人说话,随后,她的手背痛了一下,一股温凉的液体进入身体,慢慢的,身体上的忽冷忽热感消失了。

    她睡得舒服了。

    等她再睁开眼的时候,入目的就是一片昏暗。天已经彻底黑了,岑露白穿着衬衫和半裙,坐在她床边的单人沙发上,没开灯,就着笔记本刺眼的白光在触摸板上轻挪指尖。

    视线是模糊的,岑露白身影却那样清晰。

    姜照雪分不清是梦还是真实。

    她张口想叫她名字,喉咙却干涩得厉害。她动了一下手,想坐起来,下一秒岑露白就像听到了声响一样,转头看向她,而后立刻起身走近。

    “想喝水吗?”她轻声问。

    姜照雪点了点头,岑露白轻压她肩膀,叮嘱:“稍等,手别乱动。”

    她用另一只手拿了她睡前放在床头的马克杯,而后转身去到卧室放着即热式饮水机的另一角接水。

    姜照雪这才注意到,她的床边挂着药水,右手上正扎着针。

    岑露白帮她叫家庭医生了。

    她用没挂针的左手支撑着缓缓坐起,岑露白接完水回来了,把马克杯放在床头柜上,自然地伸手扶她。

    她低着头,动作轻柔。室内幽光冷冷,她的眉眼却带着温度。

    姜照雪眸光闪了闪,哑声道谢:“谢谢。”话音刚落,她就喉咙发痒,难堪地别过头咳了两声。

    岑露白也不介意,依旧保持着微弯腰扶她的动作,轻轻地拍了两下她的肩膀。

    “发烧了怎么不去医院?”她语气低柔。

    姜照雪不好意思:“我想着睡一觉就好了。”

    岑露白似是叹了一声,没说话,从衣帽架上取了外衣披在她身上,帮她把床头的灯打开,而后把盛着热水的马克杯递给她。

    温度刚刚好,顺着食道下去,熨得姜照雪心里也暖和。

    出国读研后,她没再受过别人这样的照顾。

    她精神了点,问岑露白:“几点了?”

    岑露白站在她床边没走,应:“快十二点了。”

    姜照雪惊讶:“我居然睡了这么久。”

    她睡下的时候天还没黑,不过四五点。

    岑露白应:“嗯,可能是烧得太厉害了。刚刚都三十九度了,挂了水才慢慢退下来的。”

    她不动声色地解释:“下次别这样逞强了,如果郑叔没和我说,我都不知道你在家。”郑叔是姜照雪的司机。

    姜照雪:“嗯?”

    岑露白表示:“汪平车临时坏在半路上了,我就联系郑叔过来接我。路上他和我提了一嘴,说你好像感冒了,不肯去医院,他有些担心。”

    姜照雪不疑有他,难怪岑露白知道她生病了。

    她温顺应:“对不起,麻烦你了,还耽误了你休息。”

    岑露白没说话,只伸手轻揉了一下她的头,仿佛有些无奈,又带着些宠溺和纵容的意味。

    姜照雪的心又突然咚咚地跳了两下。

    岑露白适时收回手,转了话题,问:“饿吗?”

    姜照雪微敛心神,诚实地摇了摇头。

    岑露白和她商量:“那也吃一点?一会儿要吃药。陈姨准备的晚餐太油腻,我刚刚重新煮了一点粥。”

    她语气太温柔了,姜照雪无法拒绝。

    只是,她惊奇:“你还会煮粥?”

    仿佛发现了新大陆。

    岑露白挑眉,不以为意:“煮粥是什么很难的事吗?”

    仿佛上次饺子包得七歪八扭,一看就是厨房杀手的不是她一样。

    姜照雪忍不住莞尔,岑露白也跟着她翘了翘红唇。她没再与她玩笑,也不让她提着吊瓶去厨房,自己转身出门去帮她端粥。

    灯光把她挺拔的背影勾勒得很柔和,姜照雪有些贪恋,察觉到自己的贪恋,又有些应激般的害怕和抗拒。

    她垂下头,有些担心自己放纵岑露白的靠近是不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顺手查阅微信消息,发现黄应秋在晚上也给她发过两条消息,一条是:“照雪啊,票收到啦,你们真是太有心了。”

    另一条是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两张过几天北城剧院将要上演的话剧的门票——是初六那天她们拜访黄应秋时,闲聊中黄应秋无意间提到的那部想看又没抢到票的话剧。

    位置还是正中心的那个最佳位置。

    姜照雪的心一下子酸软得厉害。

    当时大家都不过是随口那么一提的。她确实也有动过心思想帮帮老师的,但这话剧一票难求,她操作后就发现自己能力有限。没想到,岑露白居然也帮她记在了心上,并让这事有了后续。

    她不知道岑露白是不是对所有朋友都这么周到,但要做到这样,她一定是用了真心的。

    姜照雪再一次生出羞愧。

    岑露白这样真诚地对她,以心换心,她还总想着疏远她,实在是不识好歹、狼心狗肺。

    她谴责自己,又说服自己,岑露白这样优秀的人,谁会不对她产生好感?只要这个好感控制在一个合适的范围就是正常的。

    岑露白端着粥和菜进来了,姜照雪双手接过,咬了咬唇,注视着她,再一次和她道谢,谢谢她的粥、她的门票。

    岑露白眼底湖泽微动,坐回了单人沙发上,淡笑问:“今晚和我说了多个谢谢?”

    “真要谢谢我的话,就快点好起来,过几天和我一起去看这个话剧吧?”

    她神色坦荡:“岑遥留的票,约了我又爽约。”

    “好像有更重要的人约她了。”

    隐约带着些做姐姐的酸涩。

    连遥遥都不叫了。

    姜照雪没想到还有人能放岑露白鸽子,更没想到能听到岑露白用这样的语气说话,不由被逗得好笑。

    她彻底放松了警惕,答应道:“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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