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渣过的前任们无处不在: 13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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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真的觉得心情明快,一切都不是问题,他甚至能够侃侃而谈,有一种快乐的傲慢感油然而生,“你不懂,你根本就不懂!作为恋人,要做的不是黏着管着,会让江声觉得很烦的!”

    严落白一顿,手指按在桌板上捻动一下。

    “要给江声更好的私人空间,不做没必要的嫉妒,影响自己的心情、也让江声觉得难办才是合格。何况,他们都是假的,我才是真的。你根本就不懂。”

    严落白看着他,“你应该也知道,江声和萧意约会的时候会在小屋的大屏幕播放直播,你是要回去看着他们约会、并且什么都做不了的。”

    楚熄轻声地:“我知道啊。”

    窗户开着,风吹着客厅的绿植晃动。

    他看向严落白,墨绿的眸子深邃,有些混血感的面孔被一道伤疤划破。他咧开嘴,骨节宽大的手捂着脖子咔咔拧了两下,轻轻吐出一口气,弯着眼睛说,“哈哈,如果我什么都能做,那我希望你们所有人都去死。”

    严落白的眼皮痉挛起来,“ 你有病吗。”

    楚熄盯着他看了两秒。

    他耷拉眼皮的时候看起来甚至有点玩世不恭的二世祖样,那种很淡的冷漠感在他的笑眼里暴露出来。

    半晌,他更开朗地笑起来,“这不是做不到吗?”

    “咔哒——”

    江声拉开门,两个人又怪异地闭上了嘴。

    江声从他们的背后路过去拿围巾,然后下意识地想叫严落白帮他系一下,又想起楚熄就在旁边,干脆把围巾在脖子上随便绕了两圈,拽着楚熄的挎包打着哈欠说:“走了。”

    楚熄像是被拽了下链子的狗,还想和比别的狗咬着口气吵两句,又不受控制地往后退,他赶紧平衡回来,佝着背翻回来,“好好好,我们走我们走。”

    他的声音令人恶心地明朗起来。

    严落白感觉到胃里灼烧一般地翻涌起来,有些作呕。

    严落白已经做好了出门的打扮,但是只能看着江声和楚熄打扮这么不三不四的人一起出门。

    他一直看着。

    他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

    也许是想看江声推开楚熄的脸叫他滚过去一点,但是没有。

    江声早起还有点困。在路上顶着风走了一半,发现楚熄没有跟上来,他回过头,看到楚熄站在一棵树底下傻狗一样抬着头。

    他又倒退绕回去,疑惑地拽着他的挎包,“你在看什么?”

    楚熄说:“樱桃花。”

    他指了指树上的一朵小粉花,绿眼睛抬起来仰望着,卷毛在风里被吹开,他再低下头看着江声,很开心地说,“开了第一朵!”

    江声也抬起头。

    树的叶子还没张开,一朵稚嫩的、幼小的白色花苞已经在风里颤颤巍巍地抖动着生长出来。

    在这种讨人厌的寒冷天气看到这个,江声心情都有些明朗起来。

    “哇!”他也很开心,“真的是!”

    “今年的花开得好早。”江声转过头和楚熄说,“在南城,这个花得一二月的时候才能开。”

    江声好多年没有认真看过樱桃花,忍不住有些小小的微妙感慨。

    他读的大学有一棵果子又小又涩的樱桃树。江声和沈暮洵谈恋爱的时候很喜欢坐在那棵树下,他们无数次的争执、愤怒、爆发的冲突都在那里。可是很多次的和好也发生在那里。

    后来他去更远更偏僻的地方看了一次樱桃花,叫北城。

    那里更冷,开花更晚,也许在三月四月才会开。江声跟着同学去为毕设采风写生,顺便捡了很多花,本来要用来给沈暮洵的第一部mv做背景,不过之后都在半路撒掉。

    但是也不虚此行。

    北城的樱桃树有一个山坡那么多,盛开的时候十分壮观,是漫山遍野的花海。

    见江声仰着头看着那一朵小花,楚熄也笑起来,他觉得自己运气真的很好。

    他和无数人说过,他最讨厌相信命运。那像是他在认输,可他不甘心。

    可他偶尔也会信一下。

    命运如果是一种无情的公正,它的路途就是正途,它就是不可更改的权威。那么他就希望命运来证明他和江声就是天生一对,命定的相遇、重逢,一切都无法更改。

    他想起好多画面。

    是他被养母赶出来,在阴暗小巷子、没有窗沿的地方躲雨,老鼠一样瑟瑟发抖地蜷缩,那时候他对这个世界充满怨恨。

    是他握着钢筋和别人打架,头破血流地走进被烟味腌入味的麻将馆摸牌,稍稍动一下手脚、收获一大片带着怨毒眼神推过来的筹码,用这些钱去换医院的药钱,让医生给自己缝针。那时候他也好恨这个世界,他不明白他要生存,怎么一定要如此肮脏的不正当的手段。

    然后想起打破他黑白世界的那一幕,他人生中最奇怪的一天。

    他的人生被灌注了新鲜的东西,他对浪漫的全部定义来源于此。

    破败的街道,满天的阳光,被风吹得很远的樱桃花,浮夸的音乐声,对着他心脏砸出一颗弹珠的玩具枪,还有推着他往前跑的青年。

    这一切把他从憎恨中带了出来,有了新的期待,人生第一次真正照到阳光。人穷得太久了,一旦来到金山银山,往往会迫不及待地揽金变得更加腐烂,他还没有腐烂的原因,是他的心脏开着一朵小花。

    浅白深粉打破他记忆里连绵的雨,在此刻重新降临在他的视野。

    心跳的声音渐渐加快。

    楚熄相信和江声的相逢是命运的安排。

    楚熄相信和江声在一起也是命运的安排。

    楚熄很突然地说,“哥哥。”

    江声转过头,“嗯?”

    “你还记不记得,我以前带你去过一次街头晚会。”

    “啊?”

    “主办男生是我的朋友。”他把视线从还没绽放的小花上挪下来看着江声。

    他想知道如果天天都来这里接江声,什么时候能看到花开的那一天,又什么时候能看到第二朵花的盛开,什么时候能看到花开满树。

    “他知道我喜欢你很久,所以悄悄来问,要不要和你一起抽卡,抽到一样的数字就可以一起跳一支舞。”

    江声想起来了,“啊!”

    “我当时特别特别想答应!因为我不敢确定,由我自己来是不是还是这个结果。”

    人是恐惧真相的。

    哪怕得到千次百次的验证,也永远会怀疑自己是否会在下一秒失去这种笃定,人的本质就是怀疑。因为人是善于对一切抱有期待的动物。

    楚熄的头发在风里飞着,蓝色耳钉闪烁,身上的链条装饰撞出清脆的响声,侧脸挺拔俊美,“可是我不甘心。我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不用这种手段,我和哥哥这么有默契的两个人能不能抽到同一个号码。”

    “我记得最后我们还是一起跳舞了。”江声想了下,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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