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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和死对头奉旨成婚后[重生]》 70-80(第7/15页)
这回过来,侯爷特意嘱咐,让世子代他去拜会一个人。”
“何人?”
“次辅,韩莳芳。”
谢琅甚为意外。
“爹与这位次辅有交情?谢氏与他,似乎并无多少来往。”
裘英道:“侯爷只说,这位次辅,是可信任之人。虞庆伏罪自杀后,卫氏避嫌,户部尚书一职一直空悬,户部事务,暂由这位次辅掌管。”
“这位次辅虽是有名的老好人,平日唯卫悯马首是瞻,可行事作风,到底不似卫悯那般狠辣,对待边将也素来宽厚。”
“文尚一倒,京中诸世家相争愈演愈烈,想要独善其身已不可能。侯爷说,三位座主里,唯有这位阁老可能真心帮助谢氏。”
谢琅仍有疑虑。
“爹久不在上京,如何就确定,此人是可信之人。”
裘英道:“侯爷自有侯爷的道理。”
“世子去拜访时,也不必多说什么,只说是替故人来拜访便可。”
“北梁来势汹汹,那李淳阳不知从哪里学得很多厉害阵法,北境的战事,短时间内不会结束。可若没有军粮做支撑,北境军就是再骁勇善战,也是无济于事。如今卫氏要顾着京营,怕不会以北境为先。距离秋收还有几个月,户部能等,北境三十万大军却不能等。没有粮食,将士们只能用一身血肉去挡梁人铁骑,京中世家不会管死了多少将士,侯爷却不能不管。若不是为了三十万将士性命,侯爷也不会走这一步棋。”
谢琅道:“我明白了。”
只是有些奇怪问:“李淳阳,现在已经会许多阵法了么?”
“是,侯爷和三爷已经在他手底下吃了好几次亏,大公子原本坐镇后方,统筹粮草,此刻已经动身往前线,就是为了研究破解李淳阳的阵法。”
谢琅便问:“那些阵法,你可见过?能不能用沙盘帮我复原。”
“这……”
裘英道:“那些阵法变化莫测,十分诡谲,我只能画个大概,世子若想知道全貌,不如写信问大公子。”
谢琅断然道:“你记得多少,就先给我画多少。”
“行,我得先去一趟兵部,再陪二爷去一趟户部,回来就给世子画。”
第075章 刀出鞘(三)
大渊惯例三日一朝,只要是在上京的,五品以上官员无论京官还是外官都需按时上早朝。
文官以首辅卫悯为首次辅韩莳芳次之,武官则以次辅顾凌洲为首。
今日早朝的主要议题是确立新的礼部尚书人选。
文尚的首级最终没能找到。
文氏一倒,其他世家自然都迫不及待地想瓜分掉礼部这个香饽饽。然而眼下这个香饽饽却成了没法下嘴的硬骨头。
因短短数日已经有数名礼部官员因半夜出恭时撞见鬼而吓得肝胆俱裂此刻都神志不清躺在家中卧床不起。
张避寒的尸体是在礼部衙署内发现,且被施了恶毒诅咒,如今重见天日,有人便猜测,那鬼是张避寒冤魂所化日日在礼部衙署内游荡就是为了找人索命。如今礼部后院已经成了无人敢踏足的禁地一些昔日效忠于文氏的官员,甚至请了病假躲在家里不敢出来生怕因为昔日和文氏父子牵涉过密而被张避寒的冤魂找上。
且由于文氏父子戕害寒门官员的恶行,国子监学生日日都围在礼部衙署前叫骂声称朝廷要是不给他们安排一个叫人满意的尚书他们见一个打一个绝不留情。
一时之间礼部尚书一职竟成了朝廷里最危险的职位。
一些出现在举荐名单里的官员甚至主动请辞表示自己德不配位,愿意让贤给更有能力的人。只因坊间有流言称文尚的头颅,便是被一些仇视文氏父子的寒门学生联合江湖上那些行踪诡秘的游侠割去,尚书一职固然诱人,可与项上人头相比,还是脑袋更重要。
外有天下学子口诛笔伐,内有张避寒冤魂索命。
谁都知道,这种时候接任礼部尚书,就是上赶着送人头。
礼部衙门,更是晦气中的晦气。
卫氏、裴氏、姚氏三家虽然都想推人上去,可架不住官员们为了保命,宁愿辞官回乡也不肯上。
天盛帝面上透着病态的苍白,坐在御座上,憔悴支离。谁都知道,因为裴贵妃失了龙胎,皇帝哀伤过度,又病了一场。
这些时日,只要一有时间,就到宗庙里长跪,为死去的孩儿祈福。
“地神祭之后就是秋祭,礼部尚书一职,不可久悬,诸卿就无人愿意为朕分忧么?”
皇帝掩唇咳了声,环顾大殿,问。
职位高一些,平时拱着表现、有实力竞选尚书一职的文官们都纷纷低下头,生怕自己被注意到。
皇帝面露失望。
“到底是朕无能,中枢机要部门,才出了这种祸端,引得祖宗降罚。”
“陛下此言差矣。”
“文氏父子之祸,皆是他们咎由自取。”
一片死寂中,顾凌洲出列,正色开了口,微微侧目,睨着众人道:“圣人言,子不语怪力乱神,所谓冤鬼索命之说,不过人云亦云,以讹传讹而已,这世上若真有冤鬼,那文怀良合该死于冤鬼之手,又何至于逍遥法外这么多年。”
“户部有个烂摊子,群龙无首,因为军粮一事闹得沸沸扬扬已经不成体统,礼部若再效仿户部,这大渊朝廷,真要乱了套。”
“依老臣看,此事便走正常程序,由吏部举荐合适人选到凤阁,凤阁拟定后,陛下最终裁定。若有一味推诿,不肯听命的,直接革职遣回乡里,永不录用。朝廷正值多事之秋,用人之际,官员们理应尽忠竭事,岂能因一己安危而畏缩不前!”
顾凌洲出了名的铁面无私,眼里容不得沙子。
这话一出,文官们尽皆变色,立刻齐齐跪了下去,有的苦着脸道:“陛下明鉴,阁老明鉴,非是臣不肯竭忠尽事,而是那文尚父子造下的孽,实在不该由下官们来承担啊。”
“阁老掌督查院多年,肃肃威严,凌厉铁腕,连鬼神都怕,自然不惧所谓鬼神之说,可下官们只是血肉之躯,岂敢以一身血肉去和厉鬼相抗啊。下官保住命,尚能为陛下尽忠,若连命都没了,就是空有一腔忠心,也无挥洒之地啊。”
“没错没错。”
“还请陛下开恩,方臣等一条生路罢!”
众臣齐齐磕起头来。
顾凌洲目光凌厉道:“你们也就欺陛下好性子,若先帝还在,尔等敢如此,早被拖下去行杖了!”
“阁老饶命!饶命啊!”
众官员竟都引袖呜呜哭泣起来。
一片哀嚎声中,次辅韩莳芳持笏出列,道:“禀陛下,臣倒是有一个人选,既能安定天下学子的心,又不至于各方起龃龉。”
天盛帝愁眉舒展了些,颔首道:“爱卿但说无妨。”
韩莳芳道:“此人,陛下也是识得的,便是先帝咸德三十八年的状元,曾为陛下讲过经筵的梁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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